第41章 火海最盛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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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最盛的时候,是申末。

宫城的梁柱像一场老病,先是闷闷地咳了两声,突然就喘不过气来,成片地倒。

尘土与灰烬被热浪托到半空,像一座山把天压得更低。善后司的力士与匠徒们像蚂蚁般往‘义灯’的方向搬东西,他们搬的不是瓦,不是钱,是书、器、药、律、籍。

在南城的街巷,有一拨趁火抢者挤向一家老药铺。

高顺带着五十老卒正好拦在巷口,他一句话不说,刀背横成一堵墙。

这些人骂,骂到一句难听的,高顺一步上前,刀背轻点喉结下三寸。那人腿一软,跪下去。其余的人看见,骂声息了大半。

高顺抬手:“谁敢抢,‘法牌’上有你的名字。”他说完,转身不看他们,只看井边那一圈围着的人,“老弱先打水。记名,算‘工钞’。”那一圈人里有人轻轻地笑了一声——不是轻视,是一种从很久以前就没有过的宽。

——

傍晚的风把火吹成一条条压低的浪。

张辽赶至西市,见一队押粮兵抱着十几卷《律》手足无措。他取过两卷,塞工钞两张:“拿去义棚去换米。”押粮兵愣住,“这是……这是真律?”张辽点头,“真。你拿着,比刀重。”押粮兵的眼里忽然亮了一寸,又红了一寸。

“文远。”陈宫从庙前走来,身上落了一层细灰,“‘宗庙器’入库八成,图籍入库七成,医方收了两柜,律收四箱。‘善后账’已立三本。”他递上一册,封皮粗陋,封题四字:“不居之簿”。

张辽接过,重重点头:“不居。”

“主公。”陈宫抬眼望敌楼方向,轻声,“我们遵你之言。”

此时,西迁队在成皋前回首,遥见洛阳火海。

在那座被他弃的帝都里,有一盏灯不灭,有一方法牌不倒,有一张粗纸上写着许多人的名字——那上面没有他的。

夜,城北风口。

‘义灯’下,‘迁民三法’前排成三列。愿归河东的一列最长,他们眼里的光像路。愿居洛者一列次之,他们看‘工部榜’,看‘工钞’,看从太庙抬来的木匣。愿归本县的一列最短,他们手里握着‘护送牌’,脸上是急与慌的混合。

二更,火势缓。

‘善后司’回到北城书室复点。

陈宫坐在油灯下,袖口边缘一层灰,指腹是墨。他把今日所行写成四段:‘灯’、‘牌’、‘榜’、‘簿’。末尾一句:“入洛不居,护根立籍。”他把笔搁下,抬头看见吕布立在暗处。吕布不言,只把戟背在指尖轻轻一擦,像一记无声的礼。

“主公,今日的‘焚’,你改成‘葬旧’了。”陈宫轻声。

吕布点头:“旧不葬,新不生。”

“可是人心疼。”

“疼,才记得。”吕布淡淡,“记住疼,便不再做‘旧’。”

——

越夜越冷,火却在城心里燃着,像把骨髓烤出油来。

张辽带人巡至西北角,听见一阵闷响——两名小吏正与一群逃散的坊兵争一箱书。小吏抱箱抱得脸红脖子粗,坊兵要抢。

张辽下马,戟背一横,把人隔开:“这是《春秋》和《周礼》,你们抢来作何?”坊兵绑在额头的布条湿成一条,眼里有红:“我们饿。”

张辽没骂,他把戟斜靠在墙上,伸手从箱里抽出一本破烂的《周礼》,把它递给那人:“拿去做枕头,枕着睡,明日来‘义棚’领米。”

坊兵愣住,忽然发出一声粗重的笑,笑里有一种要哭却不肯哭的倔强:“你这人……怪。”张辽也笑,手指在对方背上点了一点,那人站稳了。

他转头对小吏道:“书留你们,明日进库。今夜,先活人。”

——

三更,城南。

高顺领‘盐火队’至解盐井,井主一见黑甲,先跪,后求:“将军,盐井不能灭火,火一灭,井塌。”

高顺看一眼井口的白雾,点头:“不灭火。护井护人。‘盐契’明日生效,盐分七三,三归工部,七归尔。夜间鸣锤三下,示‘工’。”井主连连称谢,眼里那层长年近盐的灰被一层水褪下去,露出一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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