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假信一封乱军心,盟主无能断粮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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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压着虎牢关的城檐.

像一层薄而冰冷的皮,贴在甲片与人心上。

敌楼里,黄沙铺得平平,沙上三道细线像三根勒紧诸侯喉咙的丝。

吕布负戟而立,袖风不起。陈宫在侧,青袍袖口束得极紧,像把袖中未出鞘的刀都拴住。

“昨夜‘秤、尺、斗’已落。”张辽回禀,“袁术抓秤羞恼,曹孟德收尺自重,刘玄德守斗不争。今晨诸营议‘前锋’,声浪起伏不一。”

吕布点头,目光落在沙盘外的一盏‘义灯’上。灯焰伏得极低,却稳如一颗心。“不战。”他淡声,“用纸杀人。”

陈宫微笑:“纸轻,心重。今日一计,名‘假信’。”

张辽挑眉:“何信?”

“信非一封。”陈宫把一叠薄纸摊开,纸上字行清楚却各具笔意,“一封写‘冀州官府檄’,一封写‘袁本初军令’,一封写‘粮台借印照会’,一封写‘韩馥急札’。四封的落款、押角、用语皆不同,互相矛盾——不是为了骗谁全信,而是让他们谁也不敢不信。”

高顺沉声:“往何处送?”

“送给粮。”陈宫答,“不是送给将。送在路上,送在车辕,送在账册夹缝里。‘假’字的要点,不在真假,在迟疑。只要人迟疑,一条粮道就断了半口气。”

吕布轻轻一弹戟柄,沙面溅起一粒粉白,“加一味:‘盟主无能’。——把所有信都绕开‘谁主之名’,却在每一封里都留一句‘待盟主签押再支’。‘待’字一落,千车停。”

陈宫低声一笑:“遵令。”

【断史回声:策略装载:‘四信互咬’—冀州、袁营、粮台、韩馥;关键用词:‘待盟主签押’。预估:粮流延滞指数+34,袁术怒值+6,袁绍威信-5,曹操观望稳定,刘备‘义棚’压力上升。建议:同步执行‘空仓惊’一次,仍不伤人。】

——

辰时,冀州大道,车轮压过春泥,压出一道道湿光。

一队押粮车正缓缓向联军大营行来。车上套着黄牛,牛鼻喷白气。押粮小校翻着账册,口里念叨:“十车米,三车盐,两车干薪……快了,快了——”

“官府急札!”一名挑担老从道旁挤过,花白胡子,双手举上一封纸,纸印钤着熟悉的“冀”字小印,泥点斑驳,像是一路风尘所致。小校接过,展开——

“冀州官府告:近日粮数盘点失据,恐有奸细错移,凡出仓粮车,暂驻城外候‘盟主’签押方可前行。违者,以扰军纪论。”

小校脸色一白,握纸的手微微颤。

后面又有一人急奔而来,递上第二封:“袁公军令:为防敌乘虚,粮台暂停对非本部队发放,待盟主议定后统一调度。”第三封,自‘粮台借印照会’:“承运印暂借袁公中军盘查,沿途凭‘袁’旗验。”第四封,“韩馥急札”:“冀州仓谷紧,诸军暂请自筹,俟盟主令。”

四封一叠,像四只手,从四个方向抓住了同一根气管。

“这……”押粮小校急得直冒汗,转头看押粮都头。都头嘴唇发白,口里吐出四个字:“且、先、等、着。”一声吆喝,十几辆车停在大道旁,牛低头嚼草,兵坐在轮旁拔草头。春风里,有一阵看不见的冷蔓上来。

同一时刻,另一处岔道,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押着几车军械,也被堵在一个小桥前。

桥下水浅,桥面被人夜里锯断了一小截,只剩薄薄一层木皮。守桥的老兵指着一块写着“待盟主签押”的破牌微微苦笑:“上面说了——等。”

公孙瓒在后,远远看一眼,铁青着脸:“白马不下泥,桥也不下。等?我等你娘!”他勒马扬首,靴跟上一点泥又被风吹干,留下一层薄灰。

——

午前,袁绍中军大帐。幕风重重,案上摆着一只空壶,壶上朱写“盟主”二字。壶口朝天,壶身空空,像天下人的眼,看着他。

军吏叩入:“冀州仓送来四封信,各处皆写‘待盟主签押’。诸粮车停道旁,押粮者不敢动。”

袁绍面皮一紧,转头看孔融。

孔融摇扇,扇骨轻响:“此是‘纸兵’。纸兵好杀,难的是心。‘待盟主’四字,逼你抬手,你若不抬,众营心先凉;你若抬,众人要问:你是盟主吗?”

公孙瓒冷笑:“我白马先行,谁拦我,我就踏谁!”袁术拍案:“粮先拨给我!我军最精!”

曹操端坐不语,眼神沉在壶里。

荀彧在旁微微一躬:“诸公,法度在,粮亦在。今之为计,不在‘信’,在‘待’。‘待’字最毒——让你自己割自己的喉。”

“闭嘴!”袁术攥拳,恨声,“若非袁本初无能,何来‘待’字!”

袁绍怒极反笑,压腕:“既然诸营都要‘先’,那便断!”众人一震。袁绍咬牙:“在盟主未定前——断外营一切转支,自筹三日。若谁敢扰我粮道,以军法论!”

此言一出,如霜降草。断,不是断敌,是断己。大帐里一时静得可怕。孔融叹气:“宽厚者,今日不厚了。”

曹操目不转睛看着那只空壶,低声似自语:“壶空,如心。空者易碎。”荀彧掩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刘备在账后起身,拱手:“诸军皆困,民尤困。若可,备愿以义棚薄粥接济路旁押粮兵,免其饥。”袁术冷笑:“你又来装义!”刘备神色不动:“装也好,不装也好,总得有人给他们一口热气。”

袁绍挥袖:“去去去,随你!”

——

关外,粥棚前烟气直上。

张辽卷袖亲舀,一碗碗递给被困在道旁的押粮兵。兵初不敢接,远远看了又看,见‘义灯’在上,‘张’字在旁,这才双手捧住,热气一扑,眼眶忽就红了。

“是谁、谁让我们停的?”他喃喃。

“‘待盟主签押’。”旁人回。他们把这四个字念得像一口凉水咽下去,凉得胃里疼。

陈宫立在敌楼上,俯看这条忽然沉寂的粮道,轻声:“‘待’比‘假’更狠。”

吕布不语,只抬手在沙上点一点。

高顺当即领命,引陷阵营散入两处林,做‘空仓惊’——不劫不砍,只把十数辆车的辕销取下半寸,又用麻线系回原处;将两只‘承运印’互换;将四辆车的‘袁’旗插在‘公孙’车上,再把‘冀州’旧布条塞进另一路货单里。动过之后,车仍如初,人仍不觉。待车行不过一里,麻线一崩,辕销滑落,车身歪斜,粮袋滚落泥里,不破不洒,偏偏捡不起。押粮兵急得满头汗,四顾无措,只能再念一遍:“‘待盟主签押’。”

【断史回声:粮道状态刷新:‘停’点+9,‘虚惊’触发三处,押粮兵士气-11;‘义棚’接济导致刘备名望+6(嫉恨+4)。袁绍“断支”导致诸营怨气+13。建议:黄昏前放出‘假曹文’一纸,谓:擅自断粮者,依军律处置——以‘法’逼‘名’。】

——

暮色未至,曹操营外立了一张新牌,牌上新刻两字:“节粮”。

士卒各自减饭半勺,军心虽苦,未乱。荀彧端详那根昨夜收下的竹尺,忽道:“此尺无刻,却正好量人心之线。”

曹操抬眼:“人心之线?”

“绷太紧会断,松太久会散。”荀彧续道,“今日诸营之‘断’,非断敌,断己。此非法之道,乃名之恼。”

曹操沉吟片刻,唇角一抹淡笑:“法不出手,胜似出手。”

同一时刻,袁术营里杀猪煮酒的香味渐薄——他也不得不“节”。白马义从的人把靴跟在泥前一顿,泥不沾马,他的脸却沾上了羞。

孔融坐在酒案旁,半醉半醒,笑道:“天下第一难事,是在人不饱时谈义,在心不齐时谈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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