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工藤夜一遇袭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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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在晨雾里响起。琴酒的肘关节被别到了极限角度,伯莱塔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滑出老远。剧痛让他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眼前阵阵发黑,但多年的战斗本能让他没有倒下,反而用没受伤的左手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刀刃带着风声劈向夜一的脖颈。

这一刀又快又狠,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夜一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身体猛地向后仰倒,以脚踝为轴,做出一个近乎平躺的动作。短刀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刀刃的寒气甚至冻得他鼻腔发痒。在身体即将接触地面的瞬间,夜一的右腿突然抬起,用尽全力踹向琴酒的膝盖后方。

“呃!”琴酒的右腿膝盖瞬间失去支撑,整个人往前扑倒。夜一借着这一脚的反作用力,像弹簧般弹起身,右手的合金片抵住了琴酒的颈动脉。只要再用力一送,这场对决就会画上句号。

晨雾在两人之间流动,带着露水的湿气和淡淡的血腥味——琴酒的肘关节已经开始渗血,染红了风衣的袖口。夜一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底的震惊和屈辱,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此刻竟翻涌着类似恐惧的情绪。

“前不久,你也是这样用枪指着我的。”夜一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砸在琴酒的心上,“现在,你觉得公平吗?”他的合金片又贴近了半寸,锋利的边缘已经划破了琴酒颈间的皮肤,渗出血珠。

琴酒的呼吸变得粗重,左手握着的短刀在空中颤抖,却始终无法落下。他看着夜一那双清澈却又异常冷静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而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一个专门为了摧毁他而存在的克星。

“公平?”琴酒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血沫从齿间溢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公平可言。”他突然猛地偏头,用肩膀撞向夜一的胸口,同时左手的短刀调转方向,刺向自己的左肩——这是要借着疼痛和冲击力挣脱控制。

夜一没想到他会用自残的方式反击,被撞得后退两步。琴酒趁机翻滚着捡起地上的短刀,踉跄着站起来,右手捂着脱臼的肘关节,左肩的鲜血已经染红了黑色的风衣,像朵绽开的死亡之花。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夜一重新摆好架势,防护手环的合金片上沾着琴酒的血,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红,“服部叔叔说过,真正的强者,从不靠伤害自己来博取机会。”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用短刀支撑着身体,眼神却像受伤的孤狼般凶狠。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优势,肘关节的剧痛让他连握刀都困难,膝盖的伤势更是让他无法灵活移动。但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自己退缩,尤其是在一个小鬼面前。

“去死吧!”琴酒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拖着受伤的腿冲向夜一,短刀胡乱地挥舞着,完全不顾防御。这种疯狂的打法反而让夜一有些束手束脚,他不想下死手,却又必须制服对方,一时间竟被琴酒逼得连连后退。

晨雾渐渐散去,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身上。夜一的运动服已经被划破了好几处,手臂上也添了道浅浅的伤口,但眼神却越来越亮。他在后退中寻找破绽,大脑像高速运转的计算机,分析着琴酒的每一个动作——右腿落地时的迟疑,左肩摆动的幅度,握刀的手指正在颤抖。

就是现在!

夜一突然不再后退,身体猛地向右侧倾斜,几乎与地面平行,避开琴酒劈来的短刀。在对方重心前移的瞬间,他的左脚精准地踢在琴酒的右脚脚踝上,同时右手的合金片顺着对方的手臂滑下,死死锁住他的手腕。

这是服部平藏的成名绝技“流水破山”,以柔克刚,借势发力。琴酒只觉得手腕一麻,短刀再次脱手,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般向前倒去。夜一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左手按住他的后颈,右手的合金片抵住他的脊椎,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结束了。”夜一的声音在琴酒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次,你跑不掉了。”

琴酒的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尝到了泥土和露水的腥气。屈辱像潮水般淹没了他,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他想挣扎,却发现自己被牢牢锁住,每动一下,脊椎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像支尖锐的箭,刺破了公园的宁静。红蓝交替的灯光穿透晨雾,在樟树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小鬼,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琴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组织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他突然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烟雾弹,用牙齿咬掉拉环,狠狠砸在地上。

黄烟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像团翻滚的毒雾。夜一被呛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等烟雾散去,地上只剩下一摊血迹和那把短刀,琴酒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公园的另一端,只留下一串断断续续的血脚印,通向围墙的缺口。

“可恶!”夜一握紧了拳头,合金片上的血迹被捏得模糊。他看着那串血脚印,知道琴酒伤得极重,根本跑不远,但警笛声已经近在眼前,他不能在这里久留。

目暮警官带着警员冲进公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工藤夜一站在晨光里,运动服上沾着血迹,防护手环闪着寒光,地上散落着一把短刀和一摊暗红色的血渍。晨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异常冷静的眼睛。

“夜一!你没事吧?”目暮的大嗓门打破了寂静,他的啤酒肚随着奔跑上下起伏,看到地上的血迹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琴酒呢?”

“跑了。”夜一踢了踢地上的短刀,刀刃上刻着的乌鸦标记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往东边的围墙跑了,他伤得很重,应该没跑远。”他抬起手腕,防护手环的合金片上还沾着琴酒的血,“这上面有他的DNA,技术科应该能检测出更多信息。”

柯南和灰原这时也赶到了,两人都是一副匆忙赶来的样子。灰原的头发有些凌乱,发梢还沾着草叶,显然是跑过来的;柯南的眼镜歪在鼻子上,镜片上甚至有块雾气凝成的水珠。

“你怎么样?”灰原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扫过夜一的全身,当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时,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快步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上去,“怎么这么不小心?”

“皮外伤而已。”夜一扯了扯运动服的袖子,想遮住伤口,却被灰原按住了手。她的指尖很凉,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动作却异常轻柔。

柯南捡起地上的短刀,用证物袋仔细收好:“这把刀的材质很特殊,是军用级别的合金,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技术科应该能通过刀身的磨损痕迹,查到它的来源。”他抬头看向琴酒逃跑的方向,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不过我觉得,他可能故意留下了这把刀。”

“故意?”目暮警官凑过来,啤酒肚几乎要碰到柯南的头顶,“你的意思是,这又是个陷阱?”

“不一定是陷阱,但肯定有目的。”柯南推了推眼镜,“琴酒不是会轻易丢弃武器的人,尤其是这种贴身携带的短刀。他这么做,要么是为了拖延时间,要么就是想传递什么信息。”

夜一突然想起琴酒被按在地上时说的话——“组织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难道这把刀里,藏着组织的秘密?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血迹,发现血迹的间距越来越大,显然琴酒的伤势比看起来更严重,逃跑的速度正在减慢。

“目暮警官,”夜一指着围墙的缺口,“那边的监控应该能拍到他的去向,我们可以去调取录像。”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最好通知医院,最近如果有枪伤或刀伤的病人就诊,立刻报备——他不可能自己处理这么重的伤口。”

目暮警官连连点头,立刻拿起对讲机安排部署。警员们分散开来,有的去调取监控,有的沿着血迹追踪,有的则在公园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晨练的市民被这阵仗惊动,远远地围观议论,阳光透过樟树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们该走了。”灰原看了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六点半,“再不走,上学就要迟到了。”她的目光扫过夜一手臂上的创可贴,又看了看柯南手里的证物袋,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夜一点头,跟着柯南和灰原往公园外走。经过运动包时,他停下来拿起手环,将合金片收回,动作熟练得像在做一道数学题。晨风吹起他的衣角,露出里面沾着血迹的T恤,那抹红在晨光里格外刺眼。

“他还会再来的。”灰原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琴酒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我知道。”夜一的脚步没有停顿,“但下次,我不会再让他跑掉。”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柯南看着夜一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肩膀上仿佛扛着千斤重担。他们都是被卷入黑暗的人,却都在拼尽全力地追逐光明,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赶到帝丹小学时,早读铃声刚刚响起。一年级B班的教室里,小林老师正站在讲台上,用温柔的声音领着大家朗读课文。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在孩子们的课本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仿佛清晨公园里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梦。

“夜一,柯南,灰原,你们终于来了!”步美举着小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小林老师刚教了我们新的生字呢!”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鲷鱼烧,包装袋还没拆开,显然是想等夜一来了一起吃。

元太趴在桌子上,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引得周围的同学偷笑:“夜一,你昨天说的鳗鱼饭,什么时候兑现啊?”

光彦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元太,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能想着吃的。”但他的眼神里,也藏着对鳗鱼饭的期待。

夜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书包,看着同学们纯真的笑脸,突然觉得刚才的疲惫都消散了些。他拿出语文课本,翻到今天要学的课文,目光落在“勇气”两个字上,笔尖在下面轻轻画了道横线。

灰原坐在旁边,打开文具盒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她的余光扫过夜一手臂上的创可贴,又迅速移开,假装在看课本,但握笔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柯南的座位在斜前方,他看似在认真听讲,实则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晨雾里琴酒的眼神,短刀上的乌鸦标记,还有那串逐渐消失的血迹,都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像一盘被按下慢放键的录像带。

小林老师的声音温柔如水,淌过每个孩子的心田:“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学的生字是‘守护’,守护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重要的人或事物,就像骑士守护城堡一样……”

夜一的笔尖顿了顿,在“守护”两个字旁边,轻轻画了个小小的笑脸。他知道,自己守护的不仅是这些同学,还有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哪怕为此要付出再多的汗水和鲜血。

与此同时,黑衣组织的秘密基地藏在东京郊外一栋废弃的天文台里。穹顶的玻璃早已碎裂,露出黑洞洞的天窗,月光像冰冷的针,刺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琴酒被两个手下架着走进来时,黑色风衣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沿途的金属仪器被血渍染上锈色般的暗红。

“把他放到医疗台。”贝尔摩德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她斜倚在控制台边,指尖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在她猩红的指甲旁缭绕。看到琴酒被血浸透的左肩,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惯有的嘲讽,“看来我们的‘王牌’,这次是真的栽了。”

琴酒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力气抬头。肘关节的剧痛像条毒蛇,顺着手臂蔓延到心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右侧肋骨的旧伤,疼得他眼前发黑。被夜一踢中的膝盖早已麻木,此刻全靠手下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立,尊严在剧痛中被碾成碎片,混着血污粘在地上。

医疗台是块生锈的铁板,冰凉的触感透过湿透的风衣渗进来,激得琴酒打了个寒颤。负责治疗的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手指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清楚琴酒的脾气,更清楚组织的规矩,若是治不好这位“大人”,自己的下场只会比地上的血渍更难看。

“肘关节脱臼伴随骨裂,右侧第三根肋骨二次断裂,左肩刀伤深达三厘米,膝盖韧带撕裂……”医生的声音越来越小,拿着手术刀的手几乎要握不住,“需要立刻手术,但这里的设备……”

“废什么话!”琴酒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动手。”

没有麻醉剂,没有无菌环境。医生只能用烈酒消毒手术刀,当冰冷的金属划开左肩皮肤时,琴酒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额角滴落在铁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贝尔摩德就站在旁边看着,像在欣赏一出与自己无关的默剧,偶尔用高跟鞋尖踢踢地上的血棉球,发出轻佻的声响。

“真是难得啊。”她吐了个烟圈,烟味混着血腥味格外刺鼻,“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你被打成这样。那个小鬼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难不成是把你当靶子练拳了?”

琴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怒斥却发不出声音。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晨雾中的画面:夜一扑过来时眼里的冷静,合金片抵住颈动脉时的决绝,还有那句“现在,你觉得公平吗”——那声音像冰锥,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反复穿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输给了一个小学生,而是输给了那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厉,输给了被自己嗤之以鼻的“正义”。

手术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当医生用生锈的钢板固定好他的肘关节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琴酒被转移到休息室的铁床上,左肩和右臂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膝盖被夹板固定成直角,像个被拆解重组的木偶。手下递来止痛药,他挥手打翻,药瓶在地上摔得粉碎,白色的药片滚到贝尔摩德脚边。

“看来止痛药也治不好你的脾气。”贝尔摩德弯腰捡起一片药片,用指甲碾碎,“不过也是,输给个一年级小鬼,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琴酒苍白的脸,“你知道吗?组织里已经有人在猜,是不是该换个人来负责行动组了。”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最清楚组织的法则,弱者只会被淘汰,就像他曾经处理掉的那些“废物”。肘关节的伤让他连握枪的力气都没有,膝盖的韧带撕裂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恢复,而右侧肋骨的旧伤反复断裂,早已让他无法进行高强度奔跑——这意味着,他引以为傲的精准射击和闪电般的行动力,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他不是普通的小鬼。”琴酒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他的格斗术……很奇怪,像水流一样,总能避开你的攻击,然后找到你的弱点。”

“哦?”贝尔摩德挑眉,“你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吗?”她突然俯身,猩红的指甲几乎要触到琴酒的眼睛,“别忘了,是你自己说过,对付小鬼不需要用脑子。现在被小鬼按在地上摩擦,滋味怎么样?”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琴酒的心脏。他猛地想坐起来,却被绷带死死拉住,剧痛让他闷哼一声,眼前再次发黑。贝尔摩德直起身,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里的嘲讽像淬了毒的冰:“好好养伤吧,我的‘王牌’。希望等你能拿起枪的时候,那个小鬼还愿意陪你玩。”

脚步声渐远,天文台里只剩下琴酒和两个守在门口的手下。阳光透过破碎的天窗照进来,在他缠满绷带的右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只曾经能在百米外精准爆头的手,此刻连弯曲手指都做不到——医生说,肘关节的骨裂会留下永久性损伤,以后就算恢复,也会时常发麻,更别提稳定持枪了。

一周后,琴酒第一次尝试拿起枪。手下递来的是把最轻的伯莱塔92F,可当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握住枪身时,整条手臂都在颤抖。瞄准镜里的靶心像被风吹动的落叶,怎么也无法稳定,稍微用力,肘关节就传来钻心的疼,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绷带。

“砰!”

子弹打在离靶心三米远的墙壁上,溅起一片水泥碎屑。琴酒的呼吸变得粗重,左手因为用力而抽搐,他看着墙上的弹孔,突然想起在码头仓库那一幕,自己也是这样用枪指着夜一,那时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连枪都握不稳。

“大人,要不休息一下?”手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话音未落就被琴酒凶狠的眼神吓退。他再次举起枪,这一次,手指刚碰到扳机,左肩的刀伤就突然撕裂般疼痛,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空旷的训练室里发出刺耳的回响。

这把跟随他多年的枪,此刻竟显得无比沉重。琴酒盯着地上的枪,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可能再也回不到巅峰状态了。夜一那记精准的膝撞,不仅伤了他的膝盖,更打碎了他对力量的绝对自信——当一个以速度和精准着称的杀手,连枪都握不稳时,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贝尔摩德的嘲讽像幽灵般在耳边响起:“组织不需要废物,尤其是失败的废物。”琴酒踉跄着走到镜子前,看到里面那个脸色苍白、浑身绷带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镜中的人影嘴角似乎还残留着血迹,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与此同时,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教室里,工藤夜一正在练习投球。体育课上,老师让大家练习投掷垒球,夜一握着球,手臂向后弯曲,手腕轻轻一抖,垒球像颗白色的流星,精准地落在十米外的篮筐里。

“哇!夜一好厉害!”步美拍着小手欢呼,元太和光彦也围过来,眼睛里满是崇拜。柯南靠在操场边的樱花树上,看着夜一投球的姿势,突然想起服部平藏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藏在细节里,手腕的转动比手臂的力量更重要。”

夜一的动作里没有多余的发力,手臂像根灵活的鞭子,在最省力的角度释放最大的力量——这正是琴酒最欠缺的。那个男人习惯了用蛮力和速度压制对手,却没想过,当力量和速度都衰退时,他连个小学生都不如。

“夜一,你投得真准!”灰原站在树荫下,手里拿着瓶矿泉水,看着夜一额角的汗珠,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柔和,“不过别太累了,下午还有数学课。”

夜一笑了笑,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想起晨雾里琴酒颈间的血珠。他知道琴酒不会善罢甘休,但此刻握着垒球的手却异常平静——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躲闪的小鬼了,每一次晨练,每一次和柯南模拟对战,都是为了下一次能彻底终结这场暗战。

放学后,少年侦探团一起去了阿笠博士家。阿笠博士正拿着个奇怪的仪器捣鼓,看到夜一进来,立刻举着仪器跑过来:“夜一,你看这个!我改进了防护手环,现在合金片能弹出五厘米,还能释放微弱电流!”

夜一接过手环戴上,按下按钮,合金片“咔嗒”弹出,边缘泛着冷光。他试着挥了挥手,动作流畅没有滞涩,就像身体的一部分——这是他对抗黑暗的武器,也是守护身边人的底气。

柯南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警方发来的报告:“琴酒的行踪还是没查到,但医院那边说,最近没有枪伤或刀伤的可疑人员就诊。”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思索的光,“这说明他还在硬撑,没有专业治疗,他的伤只会越来越糟。”

“硬撑?”灰原端来果汁,放在茶几上,“以他的性格,就算疼死也不会去医院。但这样一来,他的肘关节和膝盖很难恢复,以后别说精准射击,恐怕连正常握枪都困难。”

夜一的手指摩挲着防护手环的边缘,没有说话。他想起琴酒被按在地上时那双充满屈辱的眼睛,突然觉得那个男人很可悲——被组织的规则绑架,被力量的执念困住,最终却输给了自己最看不起的“小鬼”。

夜幕再次降临,天文台里的琴酒又一次尝试握枪。这一次,他用绷带缠住右手,强行握住枪身,左手辅助支撑,瞄准镜里的靶心终于稳定了些。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扣动扳机,可就在手指用力的瞬间,肘关节的剧痛突然炸开,枪再次脱手,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天窗的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啊——!”琴酒发出压抑的怒吼,一拳砸在墙上,鲜血从绷带渗出,染红了冰冷的墙壁。他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手曾经能在百米外精准命中目标,能在黑暗中无声地扣动扳机,如今却连枪都握不稳——这比杀了他更难受。

手下怯生生地递来一份报告:“琴酒大人,贝尔摩德小姐让您看这个。”报告上是夜一在小学运动会上投垒球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笑容灿烂,手臂舒展,充满了生命力,与天文台里的黑暗格格不入。

琴酒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他仿佛看到晨雾里那个扑过来的身影,看到合金片抵住自己颈动脉时的寒光,看到自己狼狈地摔在地上,尝到泥土和血的味道。屈辱和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猛地将报告撕成碎片,碎片在月光下飘落,像只破碎的乌鸦。

“出去。”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手下识趣地退了出去,天文台里再次陷入死寂。琴酒靠在墙上,看着地上散落的枪和绷带,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拿起枪时的样子。那时的他以为力量能解决一切,以为只要够狠够准,就能永远站在顶峰。可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东西,比子弹更锋利,比力量更坚韧——比如那个一年级小鬼眼里的光,比如那份哪怕遍体鳞伤也要守护的勇气。

不久警方在码头仓库附近发现了一把被遗弃的伯莱塔92F。枪身布满锈迹,扳机上的指纹早已模糊,但弹道检测显示,这把枪的主人在开枪时手部极不稳定,子弹偏差超过正常范围三倍——这是琴酒的枪,也是他无法再精准射击的证明。

那天下午,帝丹小学的体育课上,工藤夜一正在教步美投垒球。阳光洒在操场上,少年的手臂灵活地摆动,垒球划出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篮筐里。步美欢呼着扑过来,抱住夜一的胳膊,糖霜沾了他一袖子——就像很多个普通的放学后一样,平凡,却充满了希望。

柯南和灰原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黑暗并未散去,琴酒的蛰伏只是暂时的。但此刻,看着阳光下奔跑的少年侦探团,他们突然觉得,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彼此还在,就有对抗一切的勇气。

天文台的琴酒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有人说他被组织秘密处决了,有人说他带着残伤躲进了深山。只有贝尔摩德偶尔会在深夜来到天文台,看着地上那摊早已干涸的血痕,想起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最终却输给了一个一年级小学生——输得彻底,输得再也无法翻身。

而在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课本上,“守护”两个字的旁边,永远画着一个小小的笑脸。那是工藤夜一的笔迹,也是他对抗黑暗的方式——用平凡的日常,守护着来之不易的光明,哪怕身后永远跟着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