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罗兰岛传奇（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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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再次要争执起来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名民警快步走进来，其中一人朝着我喊道：“风生，有紧急情况！在龙井村附近的龙善街旁边的龙口竹林里，发现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初步确认男性是名中年男子，女性是个高中生，你们这边先暂停处理私事，配合我们了解下周边情况。”
我立刻收敛神色，对着办事处内几名身着制服的同事沉声吩咐：“这样，韩轩、何居然、骆小乙，还有欧善安、石大勇，你们几个立刻跟着民警同志去现场，仔细勘查龙口竹林的情况，尸体特征、现场痕迹、周边环境都要逐一排查，有任何发现及时汇报。”
几人闻声立刻起身，迅速拿上勘查设备，朝民警点头示意后，快步跟着走出了办事处。
邻居老人刚把证件照收好，举报者就又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里满是不依不饶的急切：“别以为拿张照片就能混过去！就算你家老头子不在了，也说明不了什么！我问你，昨天你塞给我老公的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你快说啊！”
她盯着邻居老人，连民警带来的命案消息都没能完全压下她的执念，见对方不吭声，又拔高了音量追问：“那封信肯定有问题！不然你为什么见我回来就跑？今天你必须把信里的内容说清楚，不然这事儿没完！”
邻居老人被问得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不耐与恼怒，她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举报者的逼视：“你疯了吧！那封信上的内容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追着问个没完？”
见举报者还要开口，她又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我寄给谁、写了什么，都是我的私事。你与其揪着这点小事不放，不如好好管管自己家的事，别总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话音刚落，办事处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色惨白，一进门就拽住举报者的胳膊，带着哭腔喊道：“妈！不好了！那个坏保姆……她跑到家里对我爸下手了！你快回去看看！”
举报者浑身一震，追问信件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眼神里的急切立刻变成了恐慌，她一把抓住儿子的手：“你说什么？保姆怎么会对你爸下手？到底出什么事了！”
儿子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语速飞快地解释：“那封信里根本不是什么坏话，就夹着一张女人的照片！邻居奶奶说那是她认识的保姆，叫茂林梅，是她介绍给咱们家的。可现在那个茂林梅就在家里闹！她说跟我爸分手五年了，还骂妈你是破坏他们感情的人，我爸拉都拉不住她！”
这话刚说完，办事处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被一个穿着家政服的女人拽着胳膊，满脸无奈地走了进来，正是举报者的丈夫。那个叫茂林梅的保姆妆容凌乱，眼神带着怒火，进门就死死盯着举报者。
邻居老人和举报者顺着声音看过去，两人同时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表情从错愕瞬间变成了茫然——怎么也没想到，信里的“私事”竟和自家的保姆扯上了关系，更没料到这场闹剧的主角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邻居老人先是盯着茂林梅看了几秒，像是确认了什么，积压的怒火瞬间如火山般爆发，她猛地往前冲了两步，指着茂林梅的鼻子就厉声呵斥：“茂林梅！你这个骗子！当初你说自己干净利落、身家清白，我才好心把你介绍给她家！你竟然藏着这种龌龊事，还跑到人家家里撒野，你对得起我这老婆子的信任吗！”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又转头瞪向举报者，语气里满是愧疚与愤怒交织的激动：“都怪我！都怪我瞎了眼，才引了这么个祸水进门！我还以为你真在无理取闹，没想到是这女人在背后搞鬼！今天我非得让她给咱们俩一个说法不可！”
茂林梅被邻居老人的呵斥激得双眼通红，猛地甩开举报者丈夫的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兽般尖声反驳：“你凭什么骂我是骗子？当年要不是他杜承茂——”她话到嘴边又猛地顿住，转而将怒火全撒向举报者，“还有你！别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当年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和他早就结婚了！现在我来找他要个说法，有什么错？”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挥舞着，胸口剧烈起伏：“他说过会等我的！是你用手段把他绑在身边！我藏什么龌龊事了？我光明正大来找我的旧情人，倒是你们，一个瞎眼乱介绍，一个抢别人男人，还有脸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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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韩轩、石大勇几人跟着民警赶到龙口竹林。警戒线已经拉起，竹林深处的空地上，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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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勘查的同事很快从法医那里传来消息，对着几人低声汇报：“尸体身份初步确认了，女性死者叫祝贺裙，是附近高中的学生；男性死者叫吴珑尚，中年，户籍地就在龙井村附近。目前死因还不明确，需要进一步尸检。”
韩轩点点头，蹲下身仔细观察尸体周围的地面：“先扩大搜索范围，看看有没有搏斗痕迹、遗留物品，尤其是能关联到死者社会关系的东西。”石大勇和骆小乙立刻分散开来，拿着勘查灯在竹林里细细排查。
勘查现场的几人刚围着尸体周边梳理线索，竹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一个中年妇女拨开警戒线冲进来，脸上满是慌乱：“警察同志！不好了！我隔壁邻居家的老人突然发疯了，在家里又砸又喊，拦都拦不住，你们快去看看吧！”
话音未落，又有一阵怒气冲冲的脚步声逼近，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中年女人快步走来，正是那发疯老人的女儿。她一眼看到喊话的邻居，火气瞬间窜了上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就大发雷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妈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疯？肯定是你又在背后嚼舌根惹她生气了！前阵子你就跟她抢晒被子的地方，现在还敢造谣，安的什么心！”
中年妇女被这劈头盖脸的指责呛得一愣，随即也来了火气，胸口猛地一挺，声音瞬间拔高：“我造谣？你去问问街坊邻居，谁没听见你妈在家摔东西骂人！我好心来报信让你们管管，倒成了我的不是？”
她往前凑了两步，指着老人女儿的脸反驳：“抢晒被子？明明是你妈占了大半晒台，我多说两句就被她骂了半天！现在她情绪失控，你不先找原因，倒先赖我造谣，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
老人的女儿气得脸都涨红了，攥着拳头往前踏出一步，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竹林的寂静：“你还有脸说！上次我妈生病卧床，让你帮忙捎袋盐，你转头就跟全楼说她快不行了，就盼着看我们家笑话是吧？”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前阵子你家狗半夜叫个不停，我妈好心提醒你拴好，你倒好，第二天就把垃圾堆在我家门口！现在我妈情绪不对，你不想着帮忙，倒先跑这儿来败坏她名声，你安的什么心？真是坏透了！”
中年妇女正想反驳，她的老公突然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色惨白如纸，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慌乱：“不好了……咱家母亲……母亲她没了！”
中年妇女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怒气被惊恐取代，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老人的女儿见状，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你看看，连自己的母亲都管不好，现在人没了吧？”她瞥了眼失魂落魄的夫妻二人，转身就往回走，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可没空在这耗着，得回去照顾我妈了，别到头来再被你这种人连累。”
中年妇女猛地回过神，积压的悲痛瞬间和怒火搅在一起，她一把推开丈夫的手，朝着老人女儿的背影尖声吼道：“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妈刚没了，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说风凉话！”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混着怒意往下掉：“你妈情绪不好是事，我妈没了就不是事？当年你家装修占了我家半面墙，我妈都没跟你计较，现在你倒反过来戳我心窝子！你这种冷血的人，照顾你妈也未必真心！”
老人的女儿脚步没停，只是不耐烦地回头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嫌恶：“行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不用讲了好吗？听得人烦！”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声音又冷了几分：“再说了，你的母亲到底怎么去世的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连自己亲妈都没照顾好，你还好意思怪别人？你怎么当女儿的啊！”说完，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走远了。
中年妇女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悲痛和屈辱瞬间冲昏了头。她猛地转向一旁正在勘查的石大勇等人，像抓住了宣泄的出口，双手胡乱挥舞着，声音嘶哑地乱叫：“警察同志！你们快评评理啊！她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妈死得不明不白，她还在这挖苦我！”
她往前扑了两步，被丈夫死死拉住，却依旧挣扎着嘶吼：“你们管不管啊！她就是故意气我！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别想好过！你们快把她叫回来！”
中年妇女的嘶吼还没停，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见邻居家的大女儿、二女儿、三女儿并排走了过来，每人手里都紧紧攥着一把锄头，锄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三人刚走近，大女儿就率先将锄头往地上一拄，震得泥土溅起，对着石大勇他们厉声吼道：“就是你们在这瞎掺和？把我妈气出毛病还不够，现在还围着我家邻居闹！”二女儿跟着附和，锄头把被她攥得发白：“我妈要是有半点差池，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三女儿没说话，却猛地扬起锄头，作势要往前冲。
石大勇几人见状都愣住了，手里的勘查工具差点掉在地上——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冲出三个持着农具、怒气冲冲的人，一时间竟忘了反应，只觉得后背一阵发紧。
中年妇女看着邻居家三姐妹气势汹汹的模样，再想起刚去世的母亲和老人女儿的刻薄话，所有情绪彻底崩了。她猛地挣开丈夫的手，对着三姐妹的方向尖声哭喊：“你们还有脸来闹？我妈刚没了！她倒好，不光不心疼，还戳我脊梁骨！你们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吼完这一嗓子，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哭声混着骂声断断续续传出来，听得人心里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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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场面总算随着邻居家三姐妹的情绪稍缓得以控制。中年妇女的丈夫红着眼眶，叫来几个亲戚，小心翼翼地将老人的尸体抬上板车，沉默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中年妇女依旧坐在门口，只是哭声弱了些，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没过多久，在民警的劝说和引导下，邻居家的三个女儿、还有缓过劲来的中年妇女，陆续跟着我们往调查局走去——之前的争执虽暂时停歇，可疙瘩还没解开，总得有个地方把话说清楚。
一进调查局大厅，几人的火气又有抬头的迹象，三姐妹还在念叨着母亲被气到的事，中年妇女则翻来覆去诉说自家的委屈，吵得人不得安宁。负责协调的同事赶紧上前分流：“大家先冷静下，事情要一件一件处理。”
很快，安排就定了下来：涉及举报者、邻居老人和茂林梅的纠纷，被分到了调教室01；而中年妇女与三姐妹之间的矛盾，以及老人去世引发的后续问题，则被安排到了调教室02。随着两拨人分别走进不同的调教室，大厅里才算暂时恢复了平静，但谁都知道，门后的调解，注定不会轻松。
调教室01里，长条桌两端的气氛剑拔弩张。茂林梅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她指着对面的举报女厉声嘶吼：“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我和他是真心相爱！要不是你当年插足，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举报女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随即转头死死盯着身旁的邻居老人，语气里满是质问：“黄婆婆，您别装听不见！我就想知道，您为什么要给我老公塞茂林梅的照片？还说是介绍保姆，您明明知道她和我老公有旧情，到底安的什么心？”
邻居老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两人的怒火夹在中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急得声音都发颤：“我……我真不知道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当年茂林梅是托我找活干，我看她可怜才帮着介绍，那张照片就是个证件照，哪想到会闹出这种事！”
举报女被邻居老人的辩解彻底激怒，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往前探身，声音尖利得刺耳：“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托你找活，你连她跟我老公的旧情都打听不出来，还好意思说帮忙介绍？”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满是怒火：“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说不定早就跟这个女人串通好了，想帮她破坏我的家！那张照片就是你们递话的暗号，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的心思！今天你们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茂林梅被举报女的指责激得双目赤红，怒火直冲头顶，她猛地抓起脚边的背包，狠狠甩在桌上。拉链被一把扯开，她伸手在里面胡乱一掏，衣服、证件、化妆品、零碎的生活用品被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散落得满桌满地都是。“我串通？我让你们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喘着粗气嘶吼，眼神里满是破罐破摔的激动。
邻居老人盯着桌上狼藉的物件，瞳孔猛地一缩，瞬间愣住了——那堆杂物里，竟混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茂林梅和举报女的丈夫并肩站着，笑得格外亲密。她张了张嘴，原本想辩解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举报者的儿子站在母亲身后，见状皱紧眉头，忍不住开口呵斥：“坏阿姨，你疯了吧？还这样乱摔东西，无聊到死啊！有话不会好好说吗？”
调教室02里，中年妇女刚坐下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声音嘶哑地吼道：“你们还有脸跟我吵？我妈尸骨未寒，你们倒先追着我不放，还说我没照顾好她！当初是谁家狗吵得我妈睡不着，是谁占了我家晒台还骂人？”
她的话刚落，邻居家的大女儿立刻攥紧拳头反驳：“你少倒打一耙！我妈是被你气病的，你不反省自己，倒翻旧账！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二女儿跟着拍响桌子：“就是！自己妈没了怪别人，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吗？”三女儿没说话，却狠狠瞪着中年妇女，眼神里的火气一点不比姐姐们少，两人的嘶吼瞬间在房间里撞出火花。
接下来如何，我们后续继续。
【第81章（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