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失落的洋馆2【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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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3月26日。

202房间是间陈设简单的客房,浅碎花墙纸边角微卷,窗边扶手椅积着薄灰。我们在床头柜抽屉里翻出标注“文件001”的档案袋,拆开后是关于“杜神兰”的资料,首页红笔标着“(1)”。

继续搜查发现,202到207房间的文件均指向“杜神兰”,共6份;208到305房间藏着“杜翠斯”的文件,也是6份;306到308房间的文件围绕“铁木子”展开,共3份。这些文件质地陈旧,边角卷曲,显然是被人按房间顺序刻意藏匿的。每份只有薄薄几页,名字旁都用同一种蓝色墨水画着小星星,透着诡异的关联性。

我说:“先把这些线索整理打包,带回局里分析。这里环境复杂,在这儿理不清头绪。”

众人点头,将各房间找到的文件、病历、日记、报纸等物证分类装袋,标记好对应房间编号和发现位置。韩亮和宋嘉树搬证物箱上车,其他人再查现场,确保没有遗漏。

返程路上,车厢异常安静。每个人都在琢磨那些零碎线索:史斯凯奇的死因、甄郝珠的实验记录、神秘小女孩,还有杜神兰、杜翠斯、铁木子……它们像散落的拼图,隐隐有关联,却看不真切。

车子驶入SCI调查局停车场,我们抱证物箱直奔分析室。灯光亮起时,铺满桌子的线索仿佛活了过来——接下来,就是把这些碎片一点点拼起来,揭开雷姆山庄和那些名字背后的秘密。

我们刚下车搬物证箱,沈亚茹就气喘吁吁追来,喊着“你们休想瞒着我”,眼神直勾勾盯着箱子。韩亮和宋嘉树对视一眼,抱起箱子就往办公楼跑,冲进会议室后反手锁门,明摆着不想让她掺和。

沈亚茹追到门口,看着锁死的门气得直跺脚。我皱眉上前:“行了,别闹了。这些线索跟你有什么关系?听到个地名就觉得处处该有你的事?能不能讲点道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没人有义务陪你疯。”

这话像盆冷水,沈亚茹动作一顿,怒气僵在脸上,眼眶一红却梗着脖子没嚷嚷,只是死死咬唇瞪着我。她叔叔趁机拽住她劝着,场面暂时安静下来。

沈亚楠和沈亚霖走进大厅,脸上带着焦灼。沈亚楠懊恼道:“我今天该来报到入职,结果被沈亚茹和姑姑搅黄了。”沈亚霖看向沈亚茹:“妹妹,你回学校去,别添乱。我和表姐早安排好入职,就因你和妈闹这出全耽误了。”她又看向我们,“我们想来加入团队,跟着沈鹤峰和沈鹤群前辈做事,结果全被她们搅得一团糟,我们也是被迫折腾。”

话音刚落,沈亚楠的姑姑(沈亚茹和沈亚霖的母亲)风风火火闯进来,见沈亚霖数落沈亚茹,嗓门陡然拔高:“沈亚霖你说什么?我养你这么大,你帮外人说妹妹?沈亚楠,不就入个职吗?耽误了就耽误了,嚷什么!”她说着往沈亚茹身边凑,要拉沈亚霖,“走,回家!这破地方谁稀罕!”大厅里又被她的吼声填满,场面再次混乱。

沈亚霖被母亲吼声刺得眼圈发红,梗着脖子反驳:“妈,妹妹这样都是你惯的!我和表妹来入职是光明正大的事,碍着谁了?亚洁和亚太纳是我初中同学,我们来投奔前辈学习,怎么就不行?从早上闹到现在,除了把事搅糟,还能有什么结果?”

这番话让沈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反驳却被女儿眼里的失望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沈亚茹一眼,把火气撒在柱子上,抬手就拍:“反了!一个个都反了!”

沈亚楠叹气,拉了拉沈亚霖的袖子。大厅空气凝固,只剩沈母压抑的喘息和沈亚茹不服气的嘟囔。

亚洁抬眼看到沈亚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原来是你,昨天没认出来。欢迎加入。”

我清了清嗓子:“亚洁,你和亚太纳先带她们办理入职,安排工位。这边让沈鹤峰处理,别耽误正事。”

亚洁点头,对沈亚楠和沈亚霖做了“请”的手势。两人如释重负跟上,临走前瞪了沈亚茹一眼。大厅腾出清净地,只剩沈母气得发抖的身影和沈亚茹不服气的眼神。

沈母见她们走了,火气窜上来,指着背影炸锅:“你们站住!反了天了!我还没说话呢,谁准你们走的?”她转头瞪我们,“还有你们!凭什么收她们?我告诉你们,这俩丫头敢在这儿待着,我天天来闹,看你们怎么办公!”

沈亚茹跟着嚷嚷:“对!妈,咱们不走!凭什么她们能留下,我就不能知道山庄的事?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们能怎样!”

母女俩一唱一和,声音在大厅回荡,引得沈亚霖回头剜了她们一眼,脚步没停。沈母更气,索性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外人还帮着欺负我……”

我盯着沈母,语气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沈亚霖是亚洁和亚太纳的同学,她们来入职合情合理,你有什么权利拦着?说白了,你就是来捣乱的。真当我们SCI调查局是任你撒野的地方?再闹就按寻衅滋事处理,安上扰乱公务的罪名,有你后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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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沈母哭嚎一顿,拍腿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看向我,眼神闪过慌乱。沈亚茹也缩了缩脖子,嚣张劲儿减了大半,嗫嚅着说不出话。

沈亚茹却突然炸毛,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我吼:“你吓唬谁?什么寻衅滋事?我妈是为我好!你们就是故意排挤我们!凭什么沈亚霖她们能留下?我就不能知道雷姆山庄的事?那地方说不定跟我们家有关!你们不说清楚,我就赖在这儿,天天来!看谁敢动我!”说着往会议室门口一堵,抱胸摆出“谁也别想好过”的架势。

沈母见状也挺直腰板帮腔:“就是!我女儿说得对!你们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跟你们没完!”

母女俩再次对峙,大厅空气剑拔弩张,路过的警员都放慢脚步不敢掺和。

沈亚茹的叔叔快步上前,拽住沈亚茹又瞪沈母,又急又气:“你们俩到底要干什么?简直是疯了!我看不如回南合市去!雷姆山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虽是沈家的人,压根没听说那地方归沈家,八竿子打不着!亚茹,你个学生不好好上学,天天盯这些有的没的;姐,你也跟着瞎掺和?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跟我走!”

沈母被这话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叔叔眼里的不耐堵回去。沈亚茹挣扎着嘟囔“就是有关系”,却架不住叔叔力气,被半拖半拽往门口挪。大厅总算有平息迹象,只剩沈亚茹不情不愿的哼唧声。

正乱着,亚青和亚太斯走进来,刚站稳,一个女孩气冲冲跟进来喊:“亚青!你给我站住!”

亚青被吓了一跳,往亚太斯背上一趴,埋着头躲避。

紧随其后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拉住女孩,沉声道:“亚薇!你干什么?像什么样子!”

亚薇甩开父亲的手,指着亚青又瞪向亚洁,咬牙道:“亚青骗我!他明明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就是她!”

亚洁被突如其来的指控弄懵了,看向亚青:“哥,她这是怎么了?她好像不认识我啊。”

亚青从亚太斯背上抬头,无奈对亚薇道:“亚薇,你看清楚,她是我亲妹妹亚洁。你初中都没毕业,别在这儿瞎闹,赶紧跟叔叔回去。”

亚薇不依不饶,眼睛红红的:“我不管!我明明看到你跟她在一起……”话没说完被父亲狠狠拽了一把,父亲满脸尴尬和歉意,对我们连连点头:“抱歉抱歉,小孩子不懂事,我这就带她走。”

大厅里又添混乱,刚压下去的喧闹仿佛要翻涌上来。

又一个中年女人快步走进来,看到闹脾气的亚薇,皱眉催促:“亚薇,怎么还在这儿耗着?赶紧跟亚青把婚事定了,不然别想回家。”

亚薇转头瞪向她,眼里满是火气:“醒了?姑姑!你还好意思说?四年前你和姑父离婚,就天天逼着我嫁给亚青!现在姑父还在田里干活,你倒跑到这儿来逼我——你别忘了,你本来就是外来的,凭什么对我们家的事指手画脚?”

这话像耳光甩在女人脸上,她脸色瞬间难看,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亚薇眼里的恨意堵得说不出话。亚薇的父亲急得直搓手,想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叹气。

亚青从亚太斯背上直起身,看着闹剧皱紧眉,索性转过头——不想掺和这理不清的家事。大厅气氛再次冰点,空气像被争吵冻住了。

亚薇的姑姑被激得浑身发抖,血色褪尽又涨成紫红,猛地往前一步指着亚薇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小畜生!我白疼你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逼着你结婚是害你吗?亚青哪点配不上你?我外来的怎么了?我嫁进沈家就是沈家的人!轮得到你个黄毛丫头教训?今天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不然我就死在这儿,让你一辈子良心不安!”说着往地上一跪,拍着大腿嚎啕,又是撒泼的架势。

亚薇的父亲急得满头大汗,拽不动她,只能对我们连连作揖:“对不住对不住,让各位见笑了,这真是家门不幸啊!”

亚薇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抿得紧紧的,眼里没了火气,只剩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大厅喧闹声再次顶峰,像煮沸的粥,乱得让人头疼。

亚薇看着跪在地上的姑姑,声音颤抖却决绝:“四年前你跟姑父离了婚,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到这步。现在婚都离了,你又跑来捣什么乱?你别忘了,你早就不是亚家的人。当初是你自己要走,现在凭什么管亚家的事?管我的婚事?”

这话像钝刀,割得姑姑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脸上挂泪,眼神恶狠狠的:“我不是亚家的人?亚家的家产当初还有我一份呢!你个小崽子懂什么!”

“家产?”亚薇冷笑,“姑父这几年在田里累死累活,你拿走的钱早就被你挥霍光了吧?现在倒想起亚家来了?”

亚薇的父亲听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于呵斥:“亚薇!少说两句!”可亚薇像是没听见,只是死死盯着姑姑,眼里的委屈混着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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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空气凝固,连沈母和沈亚茹都忘了出声,怔怔看着这场更难堪的争执。

沈亚茹被这场闹剧搅得没了脾气,拉着叔叔的袖子:“叔叔,我们走吧,别在这儿耗着了。”她叔叔巴不得脱身,连连点头,拽着她往门口挪。

亚薇的姑姑眼尖,瞥见他们要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张开胳膊拦在门口,尖声喊:“所有人都不准走!今天这事不处理清楚,谁也别想踏出这扇门!亚薇不答应婚事,你们谁都别想安生!”说着往门口一坐,双腿伸直挡住去路,像块绊脚石。

亚薇的父亲急得直跺脚,想去拉她又被甩开:“你别管!今天我非得把这事了了不可!”

刚要出门的沈亚茹被堵在门口,满脸无奈,她叔叔气得脸色铁青,却碍于对方是撒泼的女人不好硬来。大厅里的人被这么一拦,又陷入僵局,空气透着憋闷的烦躁。

亚薇看着赖在门口的姑姑,最后一点耐心耗尽,拉着父亲往外走:“爸,我们走,别理她在这儿丢人现眼。”

亚薇的父亲如蒙大赦,赶紧跟着往侧门挪,生怕再被缠住。

另一边,沈亚茹也拽着叔叔和母亲往门口蹭,小声劝着:“快走快走,再待下去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她母亲虽不甘,但被混乱闹得没了力气,只能被半拉半劝地往外挪。

亚薇的姑姑见两拨人要溜,瞬间炸锅,从地上蹦起来像头发怒的母狮,一把抓住沈亚茹母亲的胳膊尖声吼:“想走?没门!你们都给我站住!”她转头又瞪向亚薇的背影,嗓子喊劈了:“亚薇你个白眼狼!你今天敢踏出这门一步,就别认我这个姑姑!我跟你没完!”说着撒开沈亚茹母亲去追亚薇,被亚薇父亲死死拦住。大厅里又是拉扯又是叫嚷,刚要散去的混乱再次卷成一团。

亚薇被姑姑尖利的吼声刺得耳膜发疼,猛地转身,眼神冰冷:“你闭嘴!我看你怕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女人?整天就知道撒泼胡闹,除了逼别人做不愿意的事,你还会干什么?”

这话像淬冰的刀,扎进姑姑心里。她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狰狞凝固,随即化为扭曲的怨毒:“你……你敢骂我疯女人?!”她甩开亚薇父亲的手,疯了似的往亚薇身上扑:“我撕烂你的嘴!让你胡说八道!”

亚薇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开,眼里再没半分温度。亚薇父亲连忙再次抱住姑姑,累得气喘吁吁,对周围人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这是犯病了,我这就带她走,马上走……”

大厅彻底安静一瞬,只剩姑姑被按住后的嘶吼和亚薇父亲压抑的喘息,连沈亚茹一行人都忘了动弹,怔怔看着这场闹剧的终章。

我皱眉扫过乱成一团的大厅,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威严:“行了!都别闹了!这里是SCI调查局,是查案办公的地方,不是你们家的戏台,更不是拉家常、论恩怨的地方!不管是谁,有事回家解决,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办公!”

这话像重锤,敲得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亚薇的姑姑挣扎缓了下来,沈亚茹一行人不再犹豫,拉着还在嘟囔的沈母快步往外走。亚薇的父亲趁机半拖半架着姑姑往门口挪,嘴里不停道歉。

大厅的喧闹声迅速褪去,只剩几人的脚步声和渐行渐远的争执余音。我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警员道:“把门口收拾一下,通知门卫,以后无关人等,没报备不准放进来。”这场持续大半天的闹剧,总算要落幕了。

刚吃完午饭,大家正准备整理上午从洋馆带回的文件,一个穿西装套裙的女人走进来,高跟鞋踩出清脆声响。她径直走到我们面前,语气强硬:“我是上级派来的督查员,关于雷姆山庄的案子,我安排好了时间——给你们一周期限,必须结案。所有调查步骤按我拟定的流程走,每天的进度都要向我汇报。”

我皱眉看着她:“你这是第一天来就觉得能预知真相,故意拖到第七天?查案不是按表走流程,线索不会等我们,受害者更等不起——这案子不能拖,能提前一天查清,就绝不往后推。”

女人挑眉,似乎没料到我会反驳,嘴角勾出冷意:“规则就是规则,按规定时间来,出了问题我担着。”

“出问题?”我往前一步,声音沉下来,“等出问题的时候,谁也担不起。查案看的是证据和效率,不是你的时间表。”

办公室气氛瞬间紧绷,其他人都停下动作,目光在我们之间移动。这场“时间限制”,给调查又添了阻力。

我盯着她,语气不耐且强硬:“行了,你怕是搞不清楚状况。我们SCI调查局从来没有所谓的‘上级’,也不存在异地总部——这里就是我们的总部,所有案子的调查节奏,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查案的规矩由我们自己定,什么时候结案,看的是线索和真相,不是谁拍脑袋定下的期限。你要是来督查,就拿出督查的样子;要是来指手画脚,恕我不奉陪。”

这话掷地有声,女人脸上的从容瞬间僵住,大概没料到这调查局竟如此“无组织无纪律”。她张了张嘴想争辩,最终只是冷哼一声,没再坚持,转身到角落沙发坐下,摆出“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查出什么”的架势。

办公室空气稍稍松快,我朝韩亮使眼色,示意他继续整理物证,别被插曲打乱节奏。查案终究得靠我们自己一步步来。

我被她那声冷哼激得心头火起,往前一步沉声道:“什么无组织无纪律?我看你才是不懂规矩、擅闯职权!”

话音刚落,那女人的手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她接起电话,只听对方在那头厉声质问:“丙田螺!你跑哪儿去了?赶紧来总局报到!你的调任手续还没办完,谁让你私自去SCI调查局的?”

丙田螺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脸上的强硬瞬间崩塌,只剩下满眼的懵然。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慌忙挂断电话,刚想解释什么,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深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丙田螺,皱着眉沉声道:“丙田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转向我们,脸上露出歉意,“抱歉,这是我们新调任的职员,还没熟悉流程就擅自行事了。”他又转头瞪向丙田螺,语气严厉起来:“这里是SCI调查局,是独立办案的地方,不是你能随便来指手画脚的!赶紧跟我走!”

丙田螺脸涨得通红,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低着头被那男人半劝半拽地往外走,路过我们时连头都不敢抬。办公室里总算彻底清静下来,我揉了揉眉心,对众人道:“别管这些插曲了,继续查案。”大家对视一眼,重新投入到文件和线索中,仿佛刚才这场闹剧从未发生过。

丙田螺被中年男人拽到门口,猛地挣脱开来,脸上又涨起戾气,转头冲我们嚷嚷:“你们神气什么?不就是个破调查局吗?等我手续办完了,看我怎么查你们的纪律!还有你!”她指着我,眼神里全是不服气,“别以为刚才那话能吓住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懂规矩的!”

中年男人听得额头直冒青筋,厉声呵斥:“丙田螺!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赶紧跟我走!”说着不由分说拽住她的胳膊往外拖。丙田螺还在挣扎,嘴里骂着“等着瞧”“别后悔”之类的话,直到被拖出大门,尖利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我看着紧闭的门,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天净是莫名其妙的闹剧,幸好没耽误查案。亚洁憋不住笑:“这新来的,怕不是来添堵的吧?”“别管她。”我拿起卷宗,“雷姆山庄的线索才是正经事,其他的都是杂音。”众人点头,办公室里只剩翻文件的沙沙声和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我把从雷姆山庄带回的信息在白板上罗列,指尖敲了敲“4楼和5楼”:“山庄的4楼和5楼大概率藏着关键线索,之前的搜查可能漏了什么。”转身指向名单,“单数组房间的关联人员得重点盯。1、3、5号房牵扯史斯凯奇的死因、蒸厨师的行踪、贵宾A到D的身份,还有虚晃老人和神秘小女孩。尤其是甄日姬,她和甄郝珠的关系没捋清,却出现在单数组关联里,肯定有问题。”

“双数组这边,2、4、6号房的Miss张至今没露面,甄郝珠的实验记录反复提‘共生体’,但实验对象是谁?甄画师的画稿藏着山庄平面图,却故意抹去4楼以上的结构——这几人绝对知道更多内幕。”

我看向亚洁和亚太纳:“下午分两组,一组查单数组人员的社会关系,重点查虚晃老人和小女孩的来历;另一组去山庄复勘,4楼和5楼每间房都仔细搜,尤其是通风管道和墙体夹层,甄郝珠的记录提到过‘隐蔽培养舱’,说不定就藏在那儿。”

韩亮补充:“杜神兰、杜翠斯和铁木子查不到明确身份,会不会和山庄实验有关?要顺这条线查吗?”“查。”我点头,“他们突然出现在山庄周边,时间点和史斯凯奇死前活动重合,绝不是巧合。所有人动作快点,别让线索断了。”

白板上的名字和线索在灯光下格外刺眼,雷姆山庄的迷雾虽在拨开,但背后的真相显然更复杂。

周队递来一个沉甸甸的盒子:“报案大厅的报案柜里发现的,没人知道是谁放的。”我掀开盒盖,里面是一叠印着名字的卡片。史斯凯奇、蒸厨师、贵宾A到D……单数组名字连“死亡”标注都和我们查到的一致;双数组的Miss张、甄郝珠、甄画师也在列,末尾“死亡”二字触目惊心;最后三张是杜神兰、杜翠斯、铁木子。

“全死了。”我把卡片排开,声音发沉,“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把信息递到我们手上。”亚洁指着最底下卡片的角落:“风生,你看这儿。”我低头,发现每张卡片右下角都有个极小的刻痕,拼起来是个“丙”字。

“丙字……”何风生摩挲着刻痕,“丙田螺今天刚来过,会不会有关?”“不像。”我摇头,“她不像能布这么大的局,但‘丙’字肯定是关键。”

窗外阳光斜照,卡片上的名字投下长影,像一排墓碑。我推过盒子:“现在的问题是,递线索的人是谁?想让我们查什么?还有,虚晃老人和小女孩是唯一活着的,他们在哪儿?”没人说话,报案柜里的盒子把线索搅得更乱了。我拿起印着“小女孩”的卡片,上面只有“逃跑”两个字,字迹轻飘飘的。

“查‘丙’字的来历,”我把卡片拍在桌上,“再去报案大厅调监控,查最近谁碰过那个报案柜。”

刚把卡片收进盒子,走廊里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是丙田螺。“韩亮,快把东西收进保险柜。”我压低声音。韩亮锁好盒子,亚洁拉上白板的遮挡帘。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推开,丙田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怒意:“你们刚才在藏什么?是不是查到不想让我知道的线索?别想瞒着!”

我走到门口,冷冷地看着她:“我们查案,需要向你报备?”“我可是……”“你什么都不是。”我打断她,挡住她往里看的视线,“这里是SCI调查局的会议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刚才送你走的前辈没告诉你,没许可不能擅自闯入?”

丙田螺被噎得脸红,伸手想推我:“你让开!我看你们就是有鬼!”“住手!”我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再胡来,我就按擅闯办公区域处理了。”

她挣了两下没挣开,火气更盛,嘴里骂着“你们等着”“迟早收拾你们”。韩亮清了清嗓子,提醒我别耽误正事。“滚。”我松开手,声音没带一丝温度。

丙田螺踉跄了一下,被我眼里的冷意逼退半步,狠狠瞪我一眼后转身离开,脚步声带着不甘的戾气。我靠在门上缓气,亚洁探出头:“风生,这到底什么来头?跟苍蝇似的甩不掉。”“不知道,也别管。”我锁上门,“先查‘丙’字和报案柜的监控,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投下斑驳光影,我心里莫名一沉——丙田螺这趟折返,真的只是来撒泼的吗?或许她知道的比我们以为的要多。

韩亮发动车子时问:“风生,到了山庄重点查哪儿?”我看着窗外倒退的树影:“4楼和5楼,还有甄郝珠的实验室旧址。另外留意单双数组房间的通风系统,之前的记录说山庄管道布局奇怪,说不定能串起各房间的关联。”

王思宁翻着勘察笔记:“甄画师的画稿有张撕了一半的草图,剩下的像5楼回廊结构,到时候可以对着找。”杨海泽敲着电脑:“我调了山庄原始设计图,4楼标注‘储藏区’,但面积比正常的大近一倍,可能有夹层。”寸寿生摸了摸工具包:“拆墙撬地板的活儿,我来。”石大勇拍他肩膀:“有硬骨头我来啃,你们专心找线索。”沈鹤峰推了推眼镜:“我们核对人员关系,看看死者之间有没有隐藏的联系网。”宋嘉宝拿着相机:“我负责拍照记录,不放过任何细节。”

车子驶离市区往郊外山路开去,窗外天色阴沉,远处的雷姆山庄像蛰伏的巨兽隐在雾气山坳里。韩亮把车停在山庄门口:“到了。”我推开车门,冷风吹得人一哆嗦,抬头望山庄黑沉沉的窗口,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走。”我率先迈步,“记住,不管发现什么,第一时间互通消息,别单独行动。”众人应着鱼贯而入,吱呀作响的木门合上,隔绝了阳光和外界声响,只剩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大厅回荡,往更深的谜团里走去。

推开4楼沉重的木门,一股尘封气息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顿住——没有隔间,是个连通的超大空间,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见顶,只有几盏旧灯悬在半空散发昏黄的光。

正前方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照片,相框边缘斑驳,里面是穿白裙的少女,眉眼清浅,对着镜头微微颔首。我走近才发现,照片左下角有个墨笔小字:“丙”。

“又是‘丙’字。”王思宁指尖点了点那个字,“和卡片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韩亮在空间另一侧喊:“风生,你们来看这个。”我们走过去,墙角堆着一小堆螺壳,壳上沾着潮湿泥土,显然放了没多久。寸寿生拿起一枚闻了闻:“新鲜的,最近有人在这儿吃过。”“螺丝?”石大勇皱眉,“这地方荒成这样,谁会跑到4楼来吃这个?”沈鹤群打开手电筒照了照:“说不定是那个逃跑的小女孩,或者虚晃老人?”

我抬头看少女照片,又低头看螺壳,觉得两者间像藏着无形的线。“韩亮,查一下照片上的少女是谁。”我指着相框,“把这些螺壳收好带回局里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DNA残留。”

宋嘉宝举着相机拍摄,镜头扫过空间深处时停住:“风生,那边好像有个门。”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最里面的阴影里隐约有扇和墙面同色的小门,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走,去看看。”我往前迈步,心里不安加剧。4楼的超大空间、少女照片上的“丙”字、新鲜的螺壳……显然有人比我们先到过,留下的痕迹更像刻意的指引。

韩亮在小门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个牛皮纸封面的本子,纸页边缘卷了毛边,显然被反复翻过。他吹了吹灰递过来:“风生,你看这个。”

我翻开日记本,字迹娟秀却带狠劲,第一页写着“丙田螺”三个字。往下读,心脏猛地一沉——

“丙田螺,我们丙家的叛徒。她竟和叔叔合谋,把山庄里的人一个个除掉。那些宾客、厨师、还有甄家的人……全是他们下的手。”

“我早该知道的。这个山庄明明属江家所有,叔叔却总对这里格外上心。直到昨天才看清,他口袋里露出来的玉佩,刻着‘雷宇’二字——原来他就是江雷宇,江家的人。”

“丙田螺跟着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姓丙。他们杀了这么多人,到底想掩盖什么?山庄的4楼藏着江家的秘密,他们一定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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