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纠纷与案件探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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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3月23日,下午。
我们几人刚从百陇镇赶回SCI调查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一阵尖锐的争执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崭新警服的年轻女警正站在大厅中央,双手叉腰,脸色涨得通红,对着围在她身边的几个探员大发雷霆。
“你们这叫什么态度?我早上提交的设备申领单到现在还压在桌上!问了三个人,一个说不清楚流程,一个推说要等领导签字,还有人直接让我自己去找后勤——我要是知道后勤在哪,用得着在这跟你们浪费时间吗?”她的声音又急又脆,带着毫不掩饰的火气,“我是来办案的,不是来这儿看你们踢皮球的!再这样拖下去,耽误了事谁负责?”
被她指着的探员们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人想解释两句:“张溪同志,这流程确实……”
“流程流程!我只知道现在需要对讲机和取证包,你们给还是不给?”张溪猛地提高了音量,额前的碎发都被气的微微颤动,“别以为我是新来的就好糊弄,今天这东西拿不到,我就去找郑局说清楚!”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她的怒气还悬在空气里——眼下没有任何案件的警铃响起,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全因这个叫张溪的新警员而起。
我几步走到张溪面前,声音沉了下来:“警告你,今天是我们SCI成立五周年的庆祝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现在回来?四年前,也就是2001年3月23日优丽芳案结案后,我们所有人都在外执行任务,整整四年没回过局里。今天好不容易聚齐,计划全被你这通脾气打乱了。”
说到“优丽芳案”时,周围几个老探员的脸色都沉了沉——那是桩让所有人都憋着股劲的旧案,也是他们四散在外的起点。我盯着张溪,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有问题找流程,找领导,但别在今天、在这儿撒野。”
那女的一听,火气更冲了,嗓门瞬间拔高了八度,指着我的鼻子就嚷嚷起来:“我撒野?你们这群人拿着公家的钱混日子,流程走不动,办事拖拖拉拉,还好意思提什么庆祝日?四年前的案子结了又怎么样,现在连个新人的基本需求都满足不了,我看这五周年庆也别办了,丢人!”
她越说越激动,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摔在地上,纸页散落一地,眼睛瞪得溜圆,胸口剧烈起伏着,活像只炸了毛的猫:“今天这设备我还就非要了,不给我解决,谁也别想安生!”
大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几个老探员皱着眉想上前,却被她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逼得停住了脚。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冷冷地看着她:“行了,不用说了。我们SCI创建至今十年,调查局正式成立也五年了,做到今天这样,你还要怎样?反正今天是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谁也别想在这里破坏规矩。”
一旁的郦雯队长也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张溪,你不要这样。你来这里就说些没头没尾的话,我们根本不清楚你说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先冷静下来,不要说了好吗?”
可张溪像是没听见,反而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火气更盛:“你们就是仗着资历老欺负新人!什么规矩什么纪念日,在我看来就是一群人抱团摆架子!”她一边喊一边挥手,差点撞到旁边的档案架。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略带严厉的声音:“张溪!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众人转头一看,是双峰警察局的张强张局。他快步走进来,看着还在气头上的张溪,无奈地叹了口气,“难怪一整天不见人影,家也不回,跑到这儿来闹腾。忘了明天还要去学校上学吗?赶紧跟我走!”
这话一出,大厅里的人都愣住了——原来这个气势汹汹的“新警员”,竟然还是个学生?
张溪被张强这么一说,脸上闪过一丝不服气,梗着脖子冲我们喊道:“我质疑你们怎么了?我看你们这五周年庆就是形式主义,真有本事怎么还有那么多悬案没破?”
张强一听这话,眉头拧得更紧了,伸手想拉她却被甩开。他没辙,只好提高声音:“我的好妹妹,你到底要干什么?自从转来云江市上学,你就天天念叨着SCI多厉害,非说这里需要你这种‘新鲜活力’。现在倒好,跑过来就瞎闹——你二哥三哥,也就是SCI的副局长张邵浩、张邵峰都在这儿呢,你就不能安分点?”
这话刚落,人群里就走出两个穿着深色制服的男人,正是张邵浩和张邵峰。两人看着张溪,脸上满是无奈。张邵浩先开口:“小溪,别胡闹了,跟大哥回去。”
张溪猛地甩开张邵浩伸过来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不肯服软:“我胡闹?二哥三哥,你们就看着他们这么敷衍了事吗?我提交的设备申请明明是为了跟进城东那起涂鸦案,那些图案里藏着的符号明显不对劲,你们却当我是小孩子过家家!”
她指着大厅里的探员们,语气又急又冲:“还有你们,整天把‘十年’‘五年’挂在嘴边,可连一个新人的合理怀疑都懒得理会,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规矩’?我看根本就是怕麻烦!”
说着,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狠狠拍在桌上:“你们自己看!这些符号连续出现在三个中学门口,不是恶作剧那么简单!你们不理,我自己查!”
照片上是歪歪扭扭的涂鸦,确实有几个重复出现的怪异符号,只是此刻被她的怒气衬得格外刺眼。
我弯腰捡起桌上的照片,指尖划过那些怪异符号,眉头渐渐蹙起。这几个扭曲的线条组合,像极了不久前在百陇镇D区308号房间墙壁上看到的刻痕——当时以为是无关紧要的涂鸦,没太在意。
“等等,”我抬头看向张溪,语气沉了几分,“这些符号,和我们刚才从百陇镇带回的线索里的图案几乎一样。”
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张邵峰凑过来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你的意思是……百陇镇的事和这涂鸦案有关联?”
我捏着照片的手指紧了紧:“不好说。但如果只是巧合,未免太巧了。除非……这些符号背后藏着别的含义,是我们没解开的密码。”
张溪的怒气消了大半,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们也见过?”
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变了,刚才的纠纷被一股新的疑云取代——这突如其来的巧合,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我压了压手腕上的表链,语气缓和了些:“行了,你先跟张局回去。这些符号的事,我们今晚就会核实,明天一早正式立案调查。”顿了顿,我抬眼扫过周围整装待发的探员,“今天是局里五周年庆,该有的仪式不能少,大家先去准备庆祝会。”
这话刚落,张溪突然又炸了毛,脚在地板上碾出半道白痕:“回去?我凭什么回去?这案子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你们一句‘会查’就想把我打发了?我看你们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照片往怀里一揣,胸口起伏得更厉害,“庆祝会庆祝会,等你们庆祝完,线索早断了!我不回去!”
张强在一旁急得直叹气,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哥你别管!今天这事儿我非盯着不可!”
我把背包里的地图抽出来摊在桌上,指尖重重敲在三个标着红圈的位置:“行了,别在这儿扮侦探了。这三个中学,早就在我们找到的地图上标着呢。我们从百陇镇回来时特意绕过去看过,每个学校的保安都说,最近有个女的总在周围晃悠,还给我们看了监控拍的照片——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
我把手机里的监控截图调出来递过去,继续说道:“这三个地方的符号,大部分是重复的,但每个学校各多出来一个独特符号,那才是我们下一步要去的关键位置。而且我们在每个学校的储藏室都找到了个箱子,那些独特符号其实是开箱的按钮。再说了,这些符号组合起来,拼的就是三个学校的校名缩写,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谈什么破解谜题?”
我抬腕看了眼表:“什么线索会断?我们有自己的调查节奏。现在下午五点,两小时后庆祝会开始,我们从早上就从各地往回赶,回来一是为了五周年庆,二就是要查这些事。结果你一来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一个学生掺和什么?我看你怕是初中都没毕业吧?”
张强在一旁赶紧打圆场:“别这么说,她初一就来云江市了,正好是你们四年前离开之后。现在都高二了,就是性子急,爱较真。”
张溪攥着照片的手指泛白,脸涨得通红,却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盯着地图上的标记,眼眶微微发红。
我皱了皱眉,朝张强摆了摆手:“我们这五周年庆祝会马上开始,没功夫再耗着。张局,麻烦你带她回去吧。”
话音刚落,SCI调查局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小溪!赶紧去学校啊,晚自习要开始了,再不走真要迟到了!”
张溪猛地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个穿校服的女生,火气“噌”地又上来了:“催什么催!破案要紧还是上课要紧?你们都不懂这案子的重要性!”
那女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溪,你真是让我无语。破案有SCI的人盯着呢,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上课,再说今晚班主任要盯班的,缺了课肯定挨批。”
张强趁机拉住张溪的胳膊,半劝半拽地往门外走:“行了行了,先去学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最终,他把张溪送到了江德高级中学——她就读的高二(3)班。巧的是,班主任正是我们高中时的王老师。
王老师正在教室门口清点人数,见张强领着张溪过来,笑着问:“怎么了小溪?今天怎么迟到了?”
张强一脸无奈地挠了挠头:“王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这丫头一直惦记着进SCI,今天他们局里搞庆祝,她就跑过去闹了一通,耽误了时间。”
张溪站在一旁,背着书包噘着嘴,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几张涂鸦照片,显然还没消气。
就在这时,教室后排传来一个女声:“你还真来了啊,好久不见。”
张溪转头瞪过去:“行了,都怪你!自从跟你同班,哪次考试你不是靠亲戚作弊?仗着家里有人在学校,就串通起来针对我,你这个班长真是不要脸!”
那女生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哟,张溪来了啊。没想到今天没迟到,稀奇。”
张溪低头看了眼时间表,立刻回怼:“我宁愿明天早上7点20再来,也比现在强!每天下午6点半前到校,你自己看看表——现在你都迟到半小时了,还好意思说我?”
“学校啥时候让你定规矩了?”女生抱起胳膊。
“现在是2005年了,别总拿老黄历说事!”张溪不耐烦地挥手,“迟到就迟到,少咒我!这几天天天说我迟到,你自己呢?迟到半小时还有理了,简直无语!”
此时的SCI调查局里,五周年庆祝会正热闹。墙上挂满了各组的合影,有出任务时的抓拍,也有休假时的旅游照,大家举着果汁杯互相碰杯,笑声此起彼伏。
突然,窗外炸开一串烟花,金红相间的光映亮了夜空。江德高中的教室里,班长皱着眉嘟囔:“大晚上放什么烟花,吵死了。”
张溪立刻转头:“你当班长管天管地?他们放烟花是庆祝五周年!我现在算想明白了,他们成立SCI到底为了什么——你要是早点回家照顾好奶奶和妈妈,真等失去亲人那天,就知道SCI这三个字母意味着什么了。”
王老师在一旁叹了口气:“她说得对。我侄子王思宁,他妈妈走得早,和邻居何风生一起创办了SCI。他们俩啊,比谁都懂失去亲人的滋味。”
张溪看向班长:“我去SCI闹,不是胡闹。你凭什么质疑他们?王老师刚说了,他们比你厉害多了。”
班长却还在碎碎念,一会儿说放烟花影响学习,一会儿说调查局不靠谱,最后猛地抓起桌上的草稿纸撕得粉碎:“算了!那些符号爱给谁给谁!我看那什么SCI就是个吵架的地方,除了吵吵闹闹还会干啥?”
“你没看过四年前的《运城系列》纪录片吗?共有13季的正片,哪一个不是他们破的?”张溪瞪着她,“你要是敢举报他们,小心触犯法律!别打歪主意,不然迟早后悔!”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有人死了!”
王老师脸色一变,立刻抓起电话拨通SCI的号码。
调查局里,我接到电话后立刻站到台前:“各位,新任务来了!江德高级中学出现命案,这是我们的新开始。忘掉四年前的案子,重新出发!”
我、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陆景深、贺俊豪、宋明、宋乐、宋嘉树、宋嘉宝、韩亮,加上法医李宗福、李武,一行13人迅速赶到江德高中。案发现场在教学楼后的小树林,虽然是夜晚,但临时架设的照明灯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地上除了一具静静躺着的尸体,只有蔓延开的血迹,再无其他杂物。
李宗福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指尖轻轻拨开死者的衣领,李武则在一旁用卷尺测量血迹范围,两人时不时低声交流几句,笔记本上很快记满了观测数据。
我盯着尸体周围的地面,眉头紧锁:“这么看来,死者遇害后被移到了这里。深夜把尸体丢在学校小树林,凶手要么是对这里极熟,要么就是故意想让我们早点发现。”
这时,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声音带着后怕:“我巡逻到这儿时,远远看见个人躺着,还以为是学生晕倒了,走近一看……竟然是教务处的刘处长!他还是王老师班上那个班长的亲叔叔啊。”
王老师匆匆赶来,脸上满是焦灼:“风生、思宁,真是对不住,你们刚度假回来,庆祝会还被打断了……”
王思宁摆摆手:“姨妈别这么说,接到你电话时庆祝会刚好告一段落,不耽误事。死者确实是那个班长的叔叔?”
张溪在一旁冷着脸接话:“可不是嘛。他们叔侄俩一个德性,班长每次考试作弊,都是这个刘处长监考时偷偷塞纸条!我们早就怀疑了,只是没抓到实锤。”
话音刚落,那个班长突然扑到尸体旁,看着死者的脸瞬间红了眼,随即猛地抬起头,对着周围的人尖声嘶吼:“肯定是你们!是你们这些人害了我叔叔!他不过是帮我几次忙,你们就怀恨在心!”她一边喊一边跺脚,眼泪混着怒气淌下来,“我要报警!我要让你们都坐牢!”
李武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但现在请保持现场安静,你的情绪激动会破坏物证。”
我上前一步,眼神冷了下来:“你要报警可以,但要是敢诬陷我们SCI,故意往我们身上泼脏水,那就是对执法机构的恶意质疑。到时候查清楚真相,所有不实指控的罪名都会落到你头上,那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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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班长听到“SCI”三个字,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带着哭腔嘟囔起来:“原来你们就是SCI……都怪张溪,整天疯疯癫癫的,没大没小瞎折腾。”
她抹了把脸,语气里带着厌恶:“说起来也丢人,我叔叔是总塞纸条给我,但我根本没看过!每次打开,上面写的全是些‘爱你哦’‘想你了’之类的肉麻话,恶心死了。他一把年纪不成家,整天围着我转,我早就躲着他了,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说到最后,她蹲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小,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抱怨。周围的人听着这话,都皱起了眉——这叔侄俩的关系,似乎比想象中更复杂。
正说着,郦雯和郦慕莎带着一队刑警快步走来,手电筒的光束在树林里扫过。刚站稳,旁边突然窜出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叉着腰喊道:“你们围着这里干什么?赶紧散开,别耽误破案!”
我转头看向郦雯:“郦队长,这位是?”
郦雯眉头微蹙:“不用管她,是局里请来的心理导师,两年前入职的,脾气一直这样。”
话音未落,死者的侄女猛地指向那女人,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原来是你!怪不得每次监考都在门外盯着我叔叔,他不理你就跺脚!还有好几次,你冲过来把纸条塞给他,让他转交给我——全是些‘离他远点’的疯话!我跟我叔叔好好的,全是你在背后搞鬼!SCI的,快把她抓起来!”
我上下打量着那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是有点不正常。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先扯个身份在这儿叨叨叨,最后查出来所有事都是她干的,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我上前一步,语气陡然变冷,“你一个心理师,凭什么让我们走?该不会是自己精神出问题,想搅乱现场吧?”
那女人脸色一白,往后缩了缩,却梗着脖子喊道:“我是来协助调查的!你们这些人懂什么心理测写?别血口喷人!”
李宗福这时突然抬头:“死者指甲缝里有皮屑,口袋里还有半张撕碎的纸条,上面有模糊的字迹。”他扬了扬手里的证物袋,“说不定和这位‘心理导师’有关。”
现场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女人身上。
正乱着,又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突然挤进来,一把拉住李武的胳膊就往外拽,声音又急又亮:“李法医,跟我走!明天一早就去领证结婚,我都安排好了!”
李武被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证物钳“当啷”掉在地上,满脸错愕:“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
张溪看得目瞪口呆,拉了拉我的袖子:“风生,这种情况你们以前见过吗?”
我盯着那红裙女人的背影,冷笑一声:“怎么没见过?不就是想把我们SCI搅乱,最好能搞解散呗。”我指了指还在拉扯的两人,“女人想拆我们的台,第一步往往就是来这手——拉着队里任何一个人逼婚,把人从局里拽出去,逐个击破。”
周围的探员都皱起了眉,宋明低声骂了句:“阴招。”
“这种人啊,”我看着那女人被刑警拉开时还在撒泼的样子,语气沉了沉,“总觉得一出手就能毁了我们,到头来不过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真当我们SCI是靠一两个人撑起来的?”
张溪恍然大悟,转头看向那个还在哭闹的红裙女人,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刘班长盯着被刑警拦住的红裙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姐姐?你怎么来了?大学不上了吗?”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都高二了,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做什么都不对……你从高中起就总拉我回家陪你玩,一个大姑娘家整天缠着人,还这也不许那也不准——现在看看,这不就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刘传梅,我的亲姐姐,你是不是疯了!”
红裙女人听到“刘传梅”三个字,突然安静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嘴角竟咧开一丝诡异的笑:“他死了……你们谁也别想再管我了……”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沉,郦慕莎立刻示意刑警把她控制住,低声对李宗福说:“查一下这姐妹俩和死者的关系,尤其是刘传梅的精神状态。”
张溪站在一旁,突然小声对我说:“难怪她刚才要拉李法医结婚……说不定根本不是针对SCI,是冲着她叔叔来的?”
刘班长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声音发颤:“她是我亲姐,刘传梅。她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六年前我刚上初一那阵,被我叔叔打了一顿,就更不对劲了。”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我叔叔骂她是败家子,还逼我跟她断绝来往。更恶心的是,他后来总跟我说些疯话,说等我长大了就跟我结婚——他就是个神经病!”
她转头死死盯着那个被称为白富美的心理师,语气淬了冰:“还有你!一直瞪着他,偷偷把那些鬼纸条塞给我,你才是真正的神经病吧,装什么白富美!”
“你胡说八道什么!”白富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开旁边刑警的手,指着刘班长尖叫,“我是持证的心理师!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塞纸条是提醒你小心你叔叔!你倒好,反过来咬我一口?”她胸口剧烈起伏,精致的妆容都因为愤怒而有些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叔侄俩那点龌龊事,现在人死了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没门!”
现场再次陷入混乱,郦队长示意手下把白富美和刘班长隔开,转头对我们使了个眼色——这案子牵扯的人和事,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刘班长突然拽着张溪跑出几步,又猛地折回来,怀里抱着的一沓照片“哗啦”一声撒在我们面前。照片散落一地,有泛黄的老照片,也有近期的抓拍,我们纷纷弯腰拾起查看。
“这些都是证据!”刘班长指着白富美,声音因愤怒而嘶哑,“还有这些文件,字里行间不就是想逼我走吗?你不就是想当我们家的婶婶?当年结婚时,是你把我叔叔逼得精神恍惚,把我姐姐打得神志不清!他后来疯言疯语说要跟我结婚,根本就是你搞的鬼——他眼睛昏花,那些话明明是对你说的,你却故意让他对着我说!”
她抓起一张两人相拥的老照片狠狠摔在地上:“你就是利用他的眼疾,一步步把我往绝路上逼!我叔叔的死,肯定是你干的!你这个凶手!我永远不会认你这个婶婶!”
白富美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手指紧紧绞着白大褂的衣角,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被愤怒掩盖:“你……你血口喷人!这些都是伪造的!”
我翻看着手里的照片,其中一张是多年前的全家福,年轻的死者身边站着个女人,眉眼竟和白富美有几分相似。李宗福凑过来,低声道:“死者的眼疾诊断报告显示,他五年前就有严重的视力衰退,确实可能认错人。”
现场的风突然凉了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起命案背后,藏着一段扭曲的陈年旧事。
我捏着一张刘传梅拉拽李武的照片,眉头紧锁:“照这么说,刘传梅为什么非要缠着武哥?”
李武把证物袋收进工具箱,抬头看向被按住的刘传梅,突然笑了声:“哟,这不是当年在法医实训课上哭着说晕血,最后被劝退的刘传梅吗?想当法医没当成,跑这儿来撒野了?几年不见,差点没认出来。”
这话像根针,瞬间戳爆了刘传梅。她猛地挣脱刑警的钳制,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对着我们所有人嘶吼:“我当不当法医关你们屁事!他死有余辜!当年他打我、骂我,把我当垃圾一样扔出去,现在他死了,你们都该高兴!”
她突然转向李武,眼神里淬着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拿了我的实训报告,改了我的考核成绩!是你让我当不成法医的!我今天拉你结婚,就是要让你也尝尝被毁掉的滋味!”
“疯了真是疯了。”寸寿生在一旁低声嘀咕,“这都哪跟哪啊。”
李武却沉下脸,从口袋里掏出份泛黄的考核记录复印件:“自己看看,当年是你主动提交的退学申请,理由是‘无法适应解剖环境’。别什么都往别人身上赖。”
刘传梅看着复印件,突然像被抽走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
李宗福直起身,把解剖刀放回工具箱,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行了,别在这儿胡搅蛮缠。当年你的实训考核,是我和武哥带着法医组一起负责的,流程清清楚楚,你凭什么怀疑我们两个考官?”
他瞥了眼瘫在地上的刘传梅,眉头皱得更紧:“再说了,我们兄弟俩早你三年就考完所有课程,进了法医组当考官,时间线明明白白。你连这点时间概念都搞不清,还在这儿乱咬?”
李武在一旁点头附和:“当年的考核记录、签名表都归档存着,随时能调出来对质。自己没本事通过考核,就别把责任推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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