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永恒篇004:勇敢(一,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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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3月11日的傍晚,夕阳把云层染成橘红色,我和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韩亮、杨帆一行六人,跟着李宗福、李武两位法医,踩着暮色走进了优丽芳家的楼道。
楼道里的声控灯接触不良,跺一脚才亮一下,昏黄的光线下能看见墙面上斑驳的污渍。优丽芳家的门果然敞开着,门把手上还挂着串钥匙,邻居说发现时就是这副模样。
“小心脚下。”李宗福推了推眼镜,率先走进屋,李武紧随其后,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工具箱。我们六人跟在后面,自动分散开来——杨海泽和寸寿生去检查阳台,韩亮和杨帆守在门口维持现场,我和王思宁则跟着法医往客厅走。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沙发上堆着几件没叠的衣服,茶几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茶,杯壁上还留着淡淡的口红印,看起来像是优丽芳常用的那支豆沙色。
“尸体在卧室。”邻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明显的后怕,“我路过时见门没关,喊了两声没人应,推门进来就……就看见卧室地板上躺着个人。”
李宗福点点头,示意我们留在客厅,他和李武戴上手套,轻轻推开了卧室门。几秒钟后,李武的声音传出来:“宗福,过来看看这个。”
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按捺住上前的冲动。韩亮在门口低声问邻居:“最后一次见优丽芳是什么时候?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邻居搓着手回答:“昨天下午还见她在楼下倒垃圾,没见有外人来啊……她家平时挺安静的,就她一个人住。”
正说着,李宗福从卧室走出来,脸色有些凝重:“死者不是优丽芳,是另一个女性,年龄大概在25到30岁之间,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6到8小时前。”
“不是优丽芳?”杨帆愣了一下,“那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宗福没直接回答,指着卧室门口的地板:“进来看看吧,有发现。”
我们走进卧室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地板上的女尸穿着陌生的连衣裙,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而她手边的地毯上,散落着几片撕碎的照片,其中一张还能看清半张脸,是个陌生男人的侧脸。
“这案子有点意思。”王思宁蹲下身,盯着那些照片碎片,“优丽芳已经去世,这具女尸突然出现在她家,还留着这些碎片,像是在刻意留下什么线索。”
杨海泽从阳台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空花盆:“阳台的花都枯了,看样子好几天没浇水。优丽芳生前最宝贝这些月季,不可能不管。”
寸寿生补充道:“窗户是从里面锁死的,没有撬动痕迹。”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从客厅窗户照进来,落在那半杯凉茶上,杯中的茶叶沉在杯底,像个沉默的谜题。我们站在这间充满死亡气息的屋子里,突然意识到,这具陌生女尸的出现,恐怕不只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它像一把钥匙,似乎要打开优丽芳生前那些未曾被揭开的秘密。
我蹲在卧室门口,盯着地板上的照片碎片皱紧眉:“我觉得这女的不可能平白无故来这儿,要么是知道这个地方,要么就是认识优丽芳。”
王思宁点头附和:“说不定她俩早就认识,甚至……”
话没说完,门口突然炸开一阵尖利的哭喊:“刘依曼!你出来!你把我妹妹藏哪儿了?!”
我们几人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女人正被韩亮拦在门口,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挣扎着往里闯,嘴里不停喊着“刘依曼”这个陌生的名字。
“刘依曼?”杨海泽从阳台探出头,一脸茫然,“这是谁?跟死者有关?”
寸寿生快步走到门口,沉声问:“你找刘依曼?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不可能!”女人猛地拔高声音,指着屋里喊道,“我妹妹昨天还跟我说要来优丽芳家找刘依曼,今天就联系不上了!她手机关机,人也不见踪影,肯定是被刘依曼藏起来了!”
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死者身份还没确认,这女人突然找来,嘴里冒出个“刘依曼”,又提到“妹妹”,难道……
李宗福从卧室走出来,摘下手套:“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带着哭腔说:“她叫林晓雨,27岁……你们到底有没有见过她?”
客厅里的挂钟突然“当”地敲了一下,黄昏的光线从窗缝里钻进来,正好落在女人痛苦的脸上。我们一群人面面相觑,脑子里全是问号:刘依曼是谁?这个林晓雨和死者有什么关系?这屋子里藏着的秘密,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我看向那个女人,眉头拧得更紧:“那林晓雨和刘依曼之间又有啥联系?她们认识优丽芳吗?”
女人被这话问得一愣,哭声顿了顿,随即又激动起来:“怎么不认识?刘依曼是优丽芳的远房表妹!我妹妹跟刘依曼是同事,昨天还说要来找她拿东西,说是什么优丽芳留下的遗物……”
“遗物?”王思宁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优丽芳去世后,她的遗物怎么会在刘依曼手里?”
“我不知道!”女人急得直跺脚,“我只知道妹妹昨天出门时说,刘依曼约她在这儿见面,还说有重要的东西给她看……现在人联系不上,你们这儿又出了这种事,我能不急吗?”
寸寿生悄悄拉了拉我,往卧室方向偏了偏头——李法医正在里面检查死者的随身物品,说不定能找到身份线索。杨海泽则走到门口,低声对女人说:“你先冷静点,我们正在调查,要是你妹妹……有线索,会立刻告诉你。”
女人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却仍在不停地念叨着“刘依曼”和“林晓雨”的名字。客厅里的挂钟又滴答响了几声,黄昏的光一点点暗下去,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刘依曼”,像一块投入迷雾的石头,让本就复杂的局面更添了几分混乱。
就在我们被一连串问题搅得头大时,楼道里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女人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屋里,最后落在地板上的尸体上,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她定了定神,转头看向那个找妹妹的女人,语气平静得有些反常:“你要找林晓雨和刘依曼?她们俩现在在我家,跟我来吧。”
我们几人猛地一愣,韩亮下意识问:“你是谁?怎么知道她们在哪?”
女人转头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眼墙上优丽芳的照片,轻声说:“我是优丽莲,优丽芳的妹妹。”
这话一出,那个找妹妹的女人瞬间愣住,随即冲上来抓住她的胳膊:“你真知道她们在哪?快带我去!”
优丽莲没挣脱,只是淡淡点头:“跟我来就是了。”
她转身往楼道走,步伐平稳,丝毫不像刚见过尸体的样子。我们面面相觑,杨海泽低声说:“优丽芳还有个妹妹?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寸寿生皱眉:“她刚说林晓雨和刘依曼在她家,可屋里躺着的……难道死者不是林晓雨?”
暮色已经漫进客厅,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我们看着优丽莲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突然觉得这桩案子像被人故意缠上了线,越扯越乱,而那个突然出现的优丽莲,说不定就是解开乱线的关键。
我们跟着优丽莲往楼道深处走,尽头是一扇刷着绿色油漆的门,看样子是优丽莲的家。门没锁,她推开门喊了一声:“妈,我带客人来了。”
屋里立刻传来一阵窸窣声,接着就见林晓雨和刘依曼从沙发上站起来,两人看到跟在后面的那个女人(林晓雨的姐姐),脸色都白了。林晓雨刚想往后躲,就被她姐姐一把抓住胳膊:“跑什么?我找你找得快疯了!”
就在这时,里屋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看到拉扯的场面,眉头一皱,伸手将林晓雨和刘依曼拉到自己身后:“这是我的俩孩子,你们别吓唬她们!”
她转头瞪着优丽莲,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洗衣服,顺便把晚饭做了,别让孩子饿着。”
优丽莲抿了抿嘴,没反驳,转身走进了厨房。我们一群人站在门口,彻底懵了——这中年妇女是谁?怎么说林晓雨和刘依曼是她的孩子?优丽莲在这个家里,看起来倒像是个跑腿的。
林晓雨的姐姐显然也没料到这情况,指着中年妇女问:“你是谁?她们明明是……”
“我是她们外婆!”中年妇女梗着脖子打断她,“孩子爹妈忙,托我照看着,你一个外人少管闲事!”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僵住,杨海泽悄悄碰了碰我,往厨房方向努了努嘴——优丽莲正在水槽边搓衣服,背影看着有些单薄。这屋子里的关系,比优丽芳家的案子还要绕,我们站在原地,只觉得脑袋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
林晓雨猛地从中年妇女身后挣出来,脸色涨得通红,对着她喊道:“干什么你?她是我亲姐!你又不是真的外婆,怎么会知道我们父母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明显的抵触:“我告诉你,你的女儿一个在厨房里头,另一个已经去世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好好照顾厨房里的那个,她叫优丽莲。至于你的大女儿优丽芳,早就不在人世了!”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中年妇女的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哆嗦着,却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林晓雨拉着刘依曼就往门口走,头也不回地说:“我和刘依曼先走了,实在不想见到你这种人。有时间在这儿装模作样,不如多关心关心厨房里的优丽莲。”
刘依曼跟着她往外走,路过我们身边时,眼圈红了,却什么也没说。
厨房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优丽莲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搓衣板,看着客厅里的中年妇女,眼神复杂得像蒙了层雾。中年妇女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发抖,嘴里喃喃着:“丽芳……我的丽芳……”
我们站在门口,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反转,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中年妇女是优丽芳和优丽莲的母亲,可她刚才对女儿的态度,还有林晓雨那句“不是真的外婆”,显然藏着更深的隐情。
暮色彻底沉了下来,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这场理不清的家事,缠成了一团解不开的结。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优丽莲家,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了又灭,每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大概还在琢磨刚才那屋里的混乱关系。
回到宿舍时,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洗去一身疲惫,躺在熟悉的床上,白天的喧嚣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麦晓红的吵闹、离婚夫妻的争执、优丽芳家的女尸、优丽莲家的复杂家事……一桩桩一件件,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
没人再提起工作,也没人追问案情,黑暗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今天,总算正式结束了。
2001年3月12日,清晨7点。
院场上突然响起一阵清亮的女声,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起床训练!全体集合!”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被这声音惊得一个激灵,抓过睡衣套上就往门外跑。只见院场中央站着个穿迷彩服的女人,身姿笔挺,手里还拿着个哨子,正仰头往宿舍楼这边喊。
“这是……”旁边的骆小乙揉着眼睛,一脸懵。
值班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郑威副队长走出来,看着那女人皱起眉:“同志,这里是调查局,不是军事基地。你要是来报道,怕是找错地方了——军事基地在城东,你该去那边才对。”
女人转过头,脸上带着股干练的劲儿,举了举手里的文件:“没找错,我是新调来的特训教官,隶属SCI调查局特别行动组,这是调令。”
她把文件往郑威面前递了递,又吹了声哨子:“全体成员,三分钟后院场集合,迟到者罚跑三公里!”
这话一出,楼道里顿时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七组的石大勇叼着牙刷冲出来,八组的吴莲秋拽着杨秋萍往楼下跑,连对面宿舍楼的人都探出头来。
郑威看着她手里的调令,眉头拧了拧,最终还是扬声喊:“都动作快点!别让教官等急了!”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院墙,院场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家穿着各式各样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看着那个迷彩服女人的眼神里,全是“这大清早的搞什么”的茫然。而她只是背着手站在那里,目光扫过人群,像颗突然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把这个周日的清晨搅得热闹起来。
郑局被院场的动静惊动,披着外套从办公楼走出来,一看这场面,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他走到聂邵蔻面前,语气带着明显的无奈:“你干什么你啊?难怪刚才云江市军事管理负责人打来电话,说有个女同志非要来这儿搞训练。他还说,那份调令是你自己签的字——这些情况都是他在电话里说的。”
他顿了顿,指了指周围穿着睡衣、一脸懵的众人:“你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们SCI调查局根本没有军事化制度,不需要这一套。”
“我叫聂邵蔻,是正式任命的特训教官!”聂邵蔻猛地提高声音,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是动了气,“调令上盖着公章,凭什么说不算数?调查局成员战斗力参差不齐,不搞特训怎么应对紧急情况?”
她一把将调令拍在旁边的石桌上,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军事管理负责人说了,特殊行动组必须强化训练,你们这儿也不能例外!今天这训练,必须搞!”
郑局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又看了看调令上的公章,眉头皱得更紧了。周围的人渐渐安静下来,石大勇悄悄跟我嘀咕:“这教官脾气够爆的,跟昨天的麦晓红有得一拼……”
聂邵蔻像是听见了,眼睛一瞪:“后面那个穿蓝色睡衣的,出列!绕院场跑五圈,现在就去!”
石大勇“啊”了一声,哭丧着脸往外挪,清晨的院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特训风暴”笼罩,连阳光都仿佛带上了几分紧张的味道。
我往前站了半步,看着聂邵蔻皱起眉:“行啊,你听句话就罚人绕院场跑五圈?我告诉你,真要跑就跑我们辖区——从调查局出发,绕双峰警察局一圈,再到海滨区,转江东街道、江德街道、江源街道,最后回这里,这才叫正经路线。”
我指了指院场四周:“你自己看看,这儿哪是什么训练场?前面是停车场,停满了越野车;后面那片空地,平时是食堂聚餐用的,哪有活动场地?虽说楼里有室内器材室,但也犯不着大清早站在这儿‘哒哒哒哒’地喊。”
“我们收拾完就该去巡逻了,”我瞥了眼石大勇,“你要是想跑院场,自个儿跑去。我们干的是街头巷尾的活儿,靠的是脚力和眼力,不是绕着停车场转圈。”
聂邵蔻的脸更红了,攥着哨子的手紧了紧:“巡逻是巡逻,训练是训练,两码事!体能不过关,遇到紧急情况怎么办?”
“那也不用照搬军事基地的规矩吧?”旁边的王思宁插了句,“我们局里有体能考核标准,按规矩来就行。”
清晨的阳光越爬越高,院场里的气氛有点僵。郑局轻咳一声打圆场:“行了,都少说两句。聂教官刚来,不了解情况也正常。这样,先让大家洗漱收拾,半小时后到器材室集合,你先讲讲训练计划,咱们再商量怎么安排,行不?”
聂邵蔻看了看郑局,又扫了眼我们这群穿着睡衣的人,最终还是哼了一声,收起了哨子:“半小时,器材室见,谁也别迟到。”
我们刚收拾妥当,准备去器材室,李法医就拿着一份报告匆匆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凝重:“昨天优丽芳家发现的那具女尸,死亡报告出来了。另外,在死者身上还发现了一道奇怪的谜题,像是刻意留下的。”
这话一出,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都围了上去想看看报告。
聂邵蔻却皱起眉,看着我们沉下脸:“怎么?这就不训练了?我刚来就遇上案子,合着你们平时都这么随心所欲?”
我转头看她,语气平静:“你可能还不清楚,我们这儿的工作就是这样,案子来了就得先处理。再说你一来就打乱我们的巡逻计划,要是真想留下,不如先看看这案子的关系图,能看明白再说。”
我指了指值班室墙上贴着的人物关系表,上面标着优丽芳、优丽莲、林晓雨、刘依曼等人的名字:“这里是费大脑的地方,讲究的是逻辑和博弈,不是光靠体能就行。要是不懂这些,怕是真不适合待在这儿。”
“你!”聂邵蔻被这话彻底激怒,脸涨得通红,猛地提高声音,“我懂不懂轮得到你来说?我在军事基地处理过的紧急任务比你们见过的案子都多!体能是基础,连基础都打不好,还谈什么博弈?”
她一把抓过李法医手里的报告,扫了两眼又扔回去:“案子归案子,训练归训练,今天这训练必须搞!谁要是敢违抗命令,我直接上报总局!”
清晨的院场又吵了起来,郑威夹在中间一脸无奈,李法医拿着报告左右看,我们一群人站在原地,看着这个火气十足的迷彩服教官,突然觉得今天的麻烦,比昨天的麦晓红还难应付。
我看着聂邵蔻,语气沉了沉:“行了,我和王思宁是SCI的创始人,这里的规矩我们比谁都清楚。你再这么闹下去,真要给你安个质疑罪、闹事罪,到时候连你现在的身份都保不住,是你自己毁了自己的路。”
这话一出,聂邵蔻的火气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猛地顿住了。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转身走到院场角落的石墩子上坐下,把那份调令紧紧攥在手里,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怎么会没有总局……军事管理处明明说……”她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的,“调令上盖了章的……不可能错……”
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迷彩服的颜色在晨光里显得有些沉闷。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手指反复摩挲着调令上的印章,像在跟自己较劲。
郑局叹了口气:“估计是中间环节出了岔子,她也是被蒙在鼓里。”
王思宁轻声说:“让她冷静会儿吧,刚从军事基地过来,一下子转不过弯也正常。”
院场里总算安静下来,我们互相看了看,各自散开去忙正事。路过石墩子时,我听见聂邵蔻还在嘀咕:“独立建制……直接对接市里……”那声音里没了之前的火气,只剩下满满的茫然。看来,这个清晨的冲击,对她来说确实不小。
没过多久,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停在院场门口,云江市军事管理处的负责人急匆匆走下来,一眼就看见坐在石墩子上的聂邵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聂邵蔻!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在会议室怎么跟你说的?SCI调查局不是你能去的地方,让你去城西训练基地报到,你倒好,当场从会议室冲出来,我还以为你听进去了,没想到跑到这儿来捣乱!”
他走到聂邵蔻面前,语气又急又无奈:“跟你说多少次了,SCI调查局是双峰警察局的地下合作单位,说白了就是和他们搭伙干活——他们局里挂着‘调查服务大家’的标语,负责查案找线索;双峰警察局呢,负责抓人办案,分工清清楚楚。你非要来这儿搞什么军事化训练,不是添乱吗?”
聂邵蔻还是坐在石墩子上,低着头没说话,手里的调令被捏得皱巴巴的。
负责人叹了口气,继续对着她念叨:“我知道你想看看他们一天能不能撑住训练,但这儿的规矩跟基地不一样!他们靠的是脑子和脚力,不是队列和体能冲刺,你就别较这个劲了。”
我们一群人站在旁边,看得分明——这负责人从头到尾都是对着聂邵蔻解释,压根没看我们一眼。毕竟我们是SCI的老人,局里的职务分工、和双峰警察局的合作模式,早就门儿清,根本用不着他多说。
清晨的阳光渐渐热起来,聂邵蔻终于抬起头,看着远处办公楼墙上“调查服务大家”的标语,又看了看我们手里的卷宗和对讲机,嘴唇动了动,突然站起身:“我就在这儿待一天,不捣乱,就看看。”
负责人还想说什么,被她抬手拦住:“就一天,看完我就走。”
负责人拗不过她,只能无奈地冲我们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随后钻进越野车离开了。院场里,聂邵蔻把皱巴巴的调令塞进兜里,抱着胳膊往值班室门口一站,真就摆出了一副“旁观”的架势。我们对视一眼,也懒得再管,各自拿着卷宗往办公室走——今天还有优丽芳家的案子等着分析,哪有空陪她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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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翻着桌上的卷宗,突然抬头看向李法医,指尖在纸页上顿了顿:“对了,李法医,你还记得吗?上次在优丽芳案现场,那截断手的后半截里,你当时好像说还找到另外一张纸条,后来忙着别的事,一直没来得及细问。”
李法医正低头整理尸检工具,闻言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哦,你说那张啊。可不是嘛,当时勘察完优丽芳的现场,我就跟你提过一嘴,说断手里除了之前的碎片,还有张折叠的纸条。结果刚说完,张启明那边的案子就来了,一堆事赶着处理,忙得脚不沾地,倒把这茬给忘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竟然还记着。”
我捏着手里的卷宗,抬头看向李法医:“昨天下午优丽芳家发现女尸,一看到现场我就想起那截断手,紧跟着就琢磨起你说的那张纸条——不就串起来了吗?”
我顿了顿,语气沉了沉:“而且你忘了?当初查优丽芳案时,那对夫妻的证词漏洞百出,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在撒谎,凶手根本不可能是他们俩。”
“哼,净瞎想。”门口突然传来聂邵蔻的声音,她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一脸不屑,“破个案子东拉西扯,联想的全是废话。”
我转头看她,冷笑一声:“前几天,也就是3月7号发生的优丽芳案,到现在凶手没找到,相关嫌疑人倒是排查了不少,但早就一一排除了。你连这些前情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我们联想没用?”
“难怪你脑子转不过来,”我直视着她,“自己逻辑都理不清,还好意思催我们练体能?连最基本的案子脉络都搞不懂,有什么资格提训练?体能再好,查案抓不住重点,不也是白搭?”
聂邵蔻的脸“腾”地红了,猛地直起身:“查案靠证据,不是靠瞎猜!体能是基础,没体能连现场都赶不到!”
“我们跑遍全城查线索的时候,你怕是还在基地练正步呢。”王思宁在旁边插了句,手里转着笔,“这里的活儿,靠的是腿勤、眼尖、脑子活,不是比谁跑得圈多。”
办公室里的气氛又僵了,李法医拿着装纸条的证物袋,看看我们,又看看聂邵蔻,干脆低头研究起上面的字迹,假装没听见这针锋相对的争吵。
我暂时放下和聂邵蔻的争执,把注意力转回到桌上的文件——那是昨天从女尸身上找到的谜题。我摊开纸,指尖在上面轻轻划过,仔细研究起那10道算式来。
聂邵蔻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探头看了看纸上的内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只见那些算式里写的全是汉字,只有末尾标注着结果。她指着纸,语气里带着几分质疑:“你们怎么算?全都是汉字,后面只有结果,你们算得明白吗?”
我根本不想理他所以我开始算起来分别如下
10道算试如下:
第1组算试:
①:道+鸡=126,②:鸡+策=224。
③:策+莲=145,④:莲+晨=155。
⑤:晨+逆=185。
第2组算式:
①:过+狗=244,②:狗+平=254。
③:平+算=454,④:算+斧=354。
⑤:斧+达=254。
条件:鸡和狗为生肖+笔画+(生肖、笔画的最小组合)
以上两组的算式解题如下:
第1组解题:
道+策+2鸡=350
其中“鸡”=鸡的笔画+生肖位置+107
道+策=多少。
首先计算“鸡”的值:
鸡的笔画:7画
鸡的生肖位置:第10位
所以“鸡”=7+10+107=124
代入原式:道+策+2×124=350,即道+策+248=350,因此道+策=102。
解题如下:
已知,道+策=102,代入道+策+2鸡=350,可得102+2鸡=350,因此2鸡=350-102=248,即鸡=124。
已知鸡=124,依次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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