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内心的破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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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顺着嘴角淌下，他却笑了，染血的白发在风中扬起："果然......道心不稳。"

这声轻笑像根细针，精准扎进幽冥的神经。

他额角青筋暴起，金红眼眶里的泪混着血珠坠下，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金雾。"都该死！"他嘶吼着抬手，混沌气团突然凝结成千万道尖刺，铺天盖地压向众人。

"小心！"禺狨王的护腕血晶骤亮，因果法则如蛛网般缠上女娲的腰，将她拽向一侧。

尖刺擦着女娲的发梢掠过，在青衫上划开三道细口。

女娲却顾不上这些，她的目光始终锁在幽冥的后颈——那里有道极浅的疤痕，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若隐若现，正是方才被盘古斧擦过时留下的。

孙悟空的呼吸突然一滞。

他能清晰感知到盘古斧在掌心发烫，暗金纹路里流转的本源之力正疯狂翻涌，像在催促他出手。

那个蜷缩在裂隙里刻痕的孩童，此刻与眼前这个被执念灼烧的幽冥重叠——他终于看清，那些刻在石壁上的血痕，何尝不是刻在幽冥心尖的枷锁？

"够了。"他低喝，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惊觉的温柔。

左脚重重踏碎地面的金红花，右腿肌肉紧绷如弦，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战场。

盘古斧被他抡起半圈，暗金光华在斧刃上凝成实质，竟将周围翻涌的混沌气都压出一片真空。

幽冥的尖刺群还未完全展开，便被这股气势震得散乱。

他转头的瞬间，正撞进孙悟空燃着金焰的瞳孔里。

那目光里没有仇恨，没有轻蔑，只有彻骨的疼惜——像在看另一个困在执念里的自己。

"不！"幽冥嘶吼着挥出左掌，却见那道暗金斧光已破风而来。

他想躲，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被无形的锁链拴住——方才禺狨王布下的因果之网，早将他的退路封死。

斧刃与胸口接触的刹那，天地仿佛静止。

孙悟空能感觉到斧柄传来的震颤，那是本源之力与混沌之力剧烈碰撞的回响。

幽冥的身体被这一击掀飞，撞在裂隙残留的青石上，石块应声碎裂。

他的胸口绽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金红的血混着混沌气喷涌而出，在地上汇成龙形的血河。

"这......不可能......"幽冥的手指无力地抓向虚空，眼底的疯狂逐渐褪成空洞。

他望着孙悟空，张了张嘴，最终只溢出半声呜咽——像极了当年那个在黑暗里刻痕的孩童，终于松开了攥着血石的手。

女娲的五彩石突然烫得惊人。

她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幽冥，又看向孙悟空紧攥斧头的手——暗金刻痕在斧身流转，竟与幽冥心口的伤口纹路隐隐呼应。

这不是巧合，是混沌本源在确认胜负的天平。

通天教主抹去嘴角的血，诛仙剑"叮"地落回剑鞘。

他望着孙悟空的背影，白发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欣慰——这孩子终究没被仇恨蒙蔽，反而用最锋利的温柔，捅破了对方最脆弱的道心。

禺狨王的护腕血晶渐渐暗了下去。

他望着因果线里逐渐清晰的未来，金纹在眉骨下一闪而逝——幽冥的道心裂缝已被彻底撕开，接下来的，便是彻底斩断那七十二道刻痕的契机。

孙悟空的呼吸还未平复。

他望着倒在地上的幽冥，掌心的盘古斧仍在发烫，却不再是灼烧般的疼，而是温驯的共鸣。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混沌本源正在溃散，像被风吹散的雾。

但他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将斧头又握紧几分——那个在裂隙里刻痕的孩子或许已经死去，可混沌父神的传承，从来不会轻易消亡。

"他没死。"女娲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笃定。

她走上前，五彩石在袖中发出清越的鸣响，"本源还在他体内翻涌，只是暂时被压制了。"

孙悟空转头看向她，目光里有询问。

女娲指了指幽冥心口的伤口："那里有朵青莲印记。"她的指尖泛起五彩微光，"是创世青莲的残韵，在护着他的命。"

通天教主抚剑轻笑："有意思，当年那株青莲倒还留了后手。"

禺狨王的金纹再次亮起："因果线显示，他还能撑三息。"他的拇指摩挲着护腕，"三息后，本源溃散的反噬会要了他半条命——但足够我们做很多事。"

孙悟空低头看向手中的盘古斧。

暗金刻痕正在吸收幽冥散逸的混沌气，每道纹路都亮得惊人。

他能感觉到，斧身里沉睡的某种力量正在苏醒，像被唤醒的远古巨兽。

"三息。"他重复着，目光重新锁向幽冥。

对方的睫毛还在颤动，金红的泪混着血，在脸上划出两道刺目的痕。

风卷着混沌气掠过战场。

孙悟空深吸一口气，将盘古斧扛在肩上。

暗金光华从斧刃蔓延到他全身，连眼底都泛起细碎的金芒。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不是紧张，不是兴奋，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坚定。

三息后，他要做的，不只是斩断那些困住幽冥的刻痕。

他要让这个被孤独囚了千万年的灵魂，看看外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