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内心的破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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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裂隙闭合的余波还在空气中震颤，孙悟空掌心的金血顺着指缝渗进盘古斧的暗金纹路，一道新刻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

他望着裂隙闭合处仍在翻涌的混沌气团，喉结动了动——方才那滴金血里的画面还在脑海里闪回：蜷缩在黑暗中的孩童，指甲在石壁上刻下的七十二道痕，每道裂痕里都浸着未干的血。

"你所谓的强大，其实只是你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虚空里。

暗金斧柄在掌心发烫，那是本源共鸣的温度，连带着他的心跳都快了半拍——这不是试探，是他在裂隙中感知到的、最真实的剖白。

空气里有细微的震颤。

幽冥的身影本已隐入混沌气团边缘，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扯住，半张脸从黑雾里挣出来。

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金红的眼尾还凝着未干的泪，却生生扯出个冰冷的笑："蝼蚁。"尾音发颤，像淬了毒的冰棱，"你们连混沌本源的皮毛都没摸过，也配谈我的心？"

但孙悟空看见了他攥紧的右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腕骨滴进黑雾，在地面晕开细小的金红花。

那是方才被盘古斧擦过时留下的伤，此刻竟在不住颤抖。

"禺狨王。"孙悟空没接话，侧头看向身侧。

禺狨王正垂眸擦拭护腕上的血晶，闻言抬眼，眉骨下的金纹闪过一道幽光。

他的手指在虚空轻轻一弹，赤尻马猴的因果法则便如蛛网般蔓延开去——这是他作为三界监察使最擅长的手段，不是攻击，是"看"。

混沌气团突然翻涌得更剧烈了。

禺狨王的睫毛颤动两下，闭目时眼尾的银纹泛起微光。

他能感觉到因果线在指尖缠绕，那些属于幽冥的过去像被扯断的丝线，大部分都绞成了乱麻，唯有最深处有根细若游丝的线，缠着铁锈味的痛——是石壁上的刻痕，是喊哑的喉咙，是轮回盘碎片割破掌心的血。

"他的内心深处有一道裂缝。"禺狨王睁眼时，金纹已褪成淡色，声音却比方才更沉，"不是本源的裂缝，是......被孤独凿出来的。"他指节叩了叩护腕，血晶发出清脆的响，"就像那些刻在裂隙里的痕，每道都在说——他怕被遗忘。"

女娲的五彩石在袖中发烫。

她站在三步外，青衫被混沌气吹得猎猎作响，却始终垂着眼看自己的指尖。

直到"裂缝"二字落地，她才抬眸，目光穿过翻涌的雾气，落在孙悟空掌心的盘古斧上——新凝的刻痕正与斧身原有的纹路呼应，像在诉说某种宿命的联结。

通天教主不知何时已收了诛仙剑，剑鞘上还滴着金血。

他倚着块裂隙残留的青石，白发被风吹得遮住半张脸，却突然低笑一声："有意思。"声音沙哑如锈剑出鞘，"当年那小娃娃刻痕时，怕是想着刻满七十二道，就能把父神刻回来。"

孙悟空的手指在斧柄上轻轻摩挲。

他能感觉到斧身里的本源在共鸣，像在应和他此刻翻涌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仇恨，是疼。

那个在裂隙里哭哑了的孩子，和五百年前被压在五行山下的自己，竟在某个隐秘的角落重叠了。

"他刻的不是恨。"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是......执念。"暗金光芒从斧柄漫上他的手臂，在皮肤下流转如活物，"他以为用痛就能留住过去，可那些刻痕早把他自己困死在裂隙里了。"

幽冥的身影在气团里晃了晃，黑雾突然剧烈翻涌，似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但孙悟空看见他的嘴型——"住口"，声音却被混沌气撕得粉碎。

"所以下一次。"孙悟空握紧斧头，暗金光芒大盛，将四周的混沌气都逼退半尺，"我要告诉他，困住他的从来不是裂隙，是他自己不肯放下的刻痕。"

女娲的指尖在袖中轻轻动了动。

她望着孙悟空眼底跳动的光，那光里有慈悲，有决绝，还有一丝连她都看不透的温柔——像当年她补天时分出的那缕混沌气，终于找到了该去的地方。

"我们必须——"

她的话被混沌气团突然的轰鸣打断。

气团中心裂开道细缝，幽冥的声音裹着雷霆劈下来："够了！"黑雾如巨手般扫来，却在触及众人前被盘古斧的暗金光墙弹开。

禺狨王的护腕突然亮起血晶的光，他迅速扯住女娲的衣袖退后半步。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嗡"地出鞘半寸，又被他按了回去，白发下的眼睛闪着兴味的光。

孙悟空却站在原地没动。

他望着气团里逐渐模糊的幽冥，看见对方眼角那滴金红的泪终于坠下，落进混沌气里，像颗未及绽放的星。

"下一次，我会带着七十二朵青莲。"他对着虚空说，声音里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一朵替他擦泪，剩下的......"他顿了顿，斧头在掌心转了个花，暗金流光划破混沌气，"替他劈了那些困住他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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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终于扬起极淡的笑。

她抬手按住袖中发烫的五彩石，指尖在石面轻轻一叩——那是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同意的声响。

女娲的指尖在五彩石上轻轻一叩，那声极轻的脆响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一圈圈连锁的反应。

她抬眼时，眸中流转的不再是先前的沉郁，而是淬了星芒的锐光："他怕被遗忘，所以用刻痕锁住执念——这便是裂缝。"话音未落，通天教主的诛仙剑已划破虚空。

青锋出鞘的嗡鸣惊散了半团混沌气。

通天教主白发猎猎，左手掐着诛仙印诀，右手持剑的手腕绷成铁铸的弧度。

这一剑没有花哨的起势，直取幽冥咽喉——他早看出方才那番对话已撕开对方心神防线，此刻正是斩其道心的良机。

幽冥的瞳孔骤缩。

他本欲退入混沌气团深处，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剑意钉在原地。

黑雾在身周凝成盾牌，却在剑刃触及的刹那迸裂成细碎金芒。

他踉跄着旋身，肩甲被剑风削去半片，露出下面泛着青灰的皮肤——那是混沌本源侵蚀的痕迹。"老匹夫！"他低喝，反手一掌拍向通天胸口，掌风裹着撕裂时空的尖啸。

通天教主早有准备。

他足尖点地向后疾退，诛仙剑横在胸前，剑身泛起暗紫雷纹。

两力相撞的轰鸣震得众人耳膜发疼，他的脚步却仍是虚浮了半寸——毕竟面对的是混沌父神的继承者，即便是准圣巅峰的修为，也只能勉强接下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