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混沌核心的激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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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父神的残魂并未彻底消散，反而在光团边缘凝聚成更狰狞的形态，双眼泛着血光，暗金锁链上的倒刺全部张开，像要把在场所有人撕成碎片。
禺狨王捂着左肩爬过来，声音发哑："老孙...他这是..."
"本源受损后的疯狂反扑。"通天教主抹去嘴角血迹，仙剑重新绽放寒芒，"当年诛仙剑阵碎时，我也这样疯过三日。"他看向孙悟空，眼神里有赞许，"但你做得很好，因果锚已经碎了，现在只需..."
"不需要了。"父神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柔，像是换了个人，"我还有最后一张牌。"他的残魂突然膨胀到填满整个裂隙，暗金能量如潮水般倒灌，连青莲光团都被压得缩小了一圈。
孙悟空感觉呼吸一滞，那能量里有股熟悉的气息——像是...天道？
不，不对。
他想起女娲在三十三重天说的"该醒了"，想起六耳颤动的睫毛，突然脊背发凉。
父神残魂的嘴角咧到耳根："你们以为唤醒的是七大圣？
不，我让他们醒的，是..."
岩床的震动突然加剧，裂隙外的星空传来轰鸣。
孙悟空抬头，看见暗金迷雾重新汇聚，比之前更浓更黑。
他握紧金箍棒，感觉到棒身传来灼烧般的温度——那是混沌本源在示警。
"老禺，前辈。"他转身看向两个盟友，血迹斑斑的脸上露出笑，"准备好，这疯子要掀桌子了。"
暗金迷雾中，传来父神癫狂的嘶吼："既然不能赢，那就一起下地狱！"暗金迷雾如活物般翻涌，父神残魂膨胀至遮蔽裂隙顶端，先前被击碎的因果锚碎片突然如受召唤，裹着暗金血珠重新向中心汇聚。
他的嘶吼震得岩壁簌簌落石："既然不能主宰轮回，便让这方天地与我同碎！"
最先反应的是女娲。
她本隐于虚空的身影突然凝实，鬓间五彩石坠子发出虹光——那是当年补天余下的最后七枚。
指尖轻触石坠，七道流光便如灵蛇窜出，在众人头顶交织成半透明的穹顶。
护罩表面浮现金色纹路，正是当年镇压混沌裂隙的补天诀："这护罩能撑三息。"她的声音带着灵力透支的沙哑，却仍沉稳如钟，"三息后，你们必须让因果锚彻底湮灭。"
孙悟空抹了把脸上的暗金血珠，掌心青莲光斑烫得几乎要穿透骨骼。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擂在战鼓上的点兵令——三息，足够他再挥三次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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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禺！"他侧头看向踉跄着靠近的禺狨王。
监察使左肩的黑血还在渗，金纹却已褪至脖颈，像被暴雨冲刷的金漆。
但他的指尖仍在结印，每道印法都带着因果之力特有的扭曲感："我用'因果共生'，你挥棒时，我的伤会替你扛半分痛。"他扯了扯嘴角，血沫溅在护罩上，"当年在归墟海眼，你替我挡过心魔反噬，今天该我了。"
通天教主的仙剑突然暴涨三寸，剑气裹着雷音劈向父神残魂的面门："小友且看这招！"道袍下三道血口还在渗血，他却笑得像当年在诛仙阵前斩妖时的模样，"当年被这厮破阵之耻，今日连本带利讨回！"
三息，在混沌裂隙里短得像眨眼。
孙悟空感觉护罩的灵力波动开始不稳——女娲的五彩石正在与父神的暗金能量对耗，每道纹路都在明灭闪烁。
他深吸一口气，将混沌本源与青莲光斑同时引向金箍棒。
棒身云纹瞬间亮起，像被点燃的星图，那些曾在焚天炉里淬炼时留下的痕迹，此刻都成了能量的通道。
"起！"他低喝一声，金箍棒化作青芒巨柱，带着开天之势砸向重新凝聚的因果锚碎片。
禺狨王的手指突然掐进掌心，金纹逆着血脉窜回心脏——那是"因果共生"发动的征兆。
孙悟空只觉后颈一凉，原本啃噬双腿的暗金能量突然弱了三分，左肩却传来灼痛，那是禺狨王替他承受的伤。
通天教主的剑气几乎擦着金箍棒尖端劈下，将父神凝聚到一半的锁链生生劈断。
父神残魂发出尖锐的嘶鸣，暗金能量如潮水倒灌，撞得护罩嗡嗡作响。
女娲的指尖渗出金血，七枚五彩石同时暗了一分——三息，还剩一息。
金箍棒重重砸在因果锚碎片上。
这次的脆响不再是裂帛，而是万钧雷霆。
碎片在接触的瞬间崩解成齑粉，暗金血珠却突然逆流，裹着青莲光斑向孙悟空眉心钻来。
他瞳孔骤缩——这不是父神的攻击，更像...某种传承？
"小心！"女娲的惊呼在识海炸响。
她的护罩终于不堪重负，"轰"地碎成星芒。
暗金血珠与青莲光斑同时没入孙悟空识海，剧痛如利刃绞着他的魂魄。
他踉跄着单膝跪地，金箍棒"当啷"坠地，额角的血滴在岩面上，晕开暗红的花。
"老孙！"禺狨王扑过来要扶，却被暗金锁链扫中胸口，整个人撞在岩壁上。
通天教主的仙剑及时斩落锁链，自己却被另一道锁链缠住右臂，仙剑"嗡"地悲鸣着坠地。
父神残魂的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的畅快："没想到吧？
这因果锚里除了混沌能量，还有...天道的本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当年女娲封印的是我，可天道早把轮回印打进了你的骨血。
现在，青莲与混沌，天道与父神...都要在你体内炸成碎片！"
孙悟空感觉识海里有两股力量在疯狂撕扯。
青莲光斑温和却坚韧，像要护住他的魂魄；暗金血珠暴戾如兽，每分每寸都在啃噬灵识。
他想起六耳猕猴最后那句"带我们回家"，想起花果山老猴儿们刻在他金箍棒上的"齐天大圣"四个字，想起禺狨王在归墟海眼拖他出幻境时说的"你死了，谁替我们看这新天新地"。
"想让我炸？"他咬着牙笑，血沫溅在暗金锁链上，"先问问我这金箍棒答不答应！"
他突然抓住金箍棒，混沌本源顺着手臂疯狂涌入棒身。
棒身上的云纹全部亮起，连成一条直通裂隙外星空的光桥——那是当年通天教主用三十三重天残阵为他引的星路。
青莲光斑与暗金血珠同时被光桥牵引，在棒尖凝成一个旋转的光团，金与青，暗与明，纠缠着要分出胜负。
父神的嘶吼突然变调："不...不可能！
你明明只是个石猴..."
"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站起身，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光团的旋转速度突然加快，"石猴怎么了？
当年我能蹬翻八卦炉，今天就能碾碎这什么天道轮回！"
岩床的震颤突然加剧，裂隙外的星空传来轰鸣。
水晶球碎片所在的位置，突然迸发出比太阳更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裹着青金两色，像朵正在绽放的莲花，又像团即将爆炸的火球。
禺狨王捂着胸口爬起来，金纹重新爬上指尖——这是他透支最后寿元的征兆。
通天教主捡起仙剑，道袍上的血迹被光芒映得发亮，眼神却比剑气更锐："小友，这一击，我替你护后！"
女娲的身影再次隐入虚空，只留下一句低吟："该醒的，不止是你。"
光团的旋转速度达到极限，孙悟空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咔"地一声——不是碎裂，而是苏醒。
那是比混沌本源更古老的力量，比创世青莲更纯粹的意志，是五百年前在混沌裂隙边缘第一次触碰到的，属于"齐天大圣"的战魂。
他举起金箍棒，光团在棒尖凝成实质，像颗即将坠落的星辰。
父神的残魂突然开始消散，声音里满是惊恐："不！不要！"
但孙悟空已经听不见。
他的眼里只有光团中心的暗金漩涡，只有那些该回家的人，只有那声藏在灵魂最深处的、跨越了无数轮回的呼唤："带我们回家。"
金箍棒挥下的瞬间，水晶球碎片所在的位置，突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