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裂隙深处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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猕猴王猛地转头看向裂隙核心。
那里的混沌乱流突然凝结成实体,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正缓缓攥紧六耳残念的虚影。
而在更深处,某种压迫感正顺着裂隙蔓延出来,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如胶。
孙悟空的刻痕突然发出刺目金光。
七道纹路全部亮起,暗红印记里的混沌本源如巨龙般腾空,将他的金色魂光包裹其中。
他残识里的低语清晰起来:"老子的道,从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裂隙深处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猕猴王望着那道逐渐被金光填满的刻痕,又望着裂隙深处翻涌的暗潮,喉结动了动——他突然想起古籍里的另一句话:"当创世青莲的伤痕与创世者的魂共鸣,被镇压的上古之恶,将重见天日。"
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裂隙最深处,那团被六耳残念解析的混沌源力里,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裂隙深处的震动如擂动天地的战鼓,紫黑色乱流里的半透明眼睛越聚越多,每一只都渗出浓稠的恶意,将空间撕扯出蛛网般的裂纹。
猕猴王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望着裂隙核心那团被乱流吞噬的幽蓝残光,喉间泛起苦涩——六耳残念最后消散时,连半句完整的话都没能留下,只余下一缕若隐若现的六耳纹路碎片,被混沌源力卷向更深的黑暗。
"镇元子前辈!"他猛然转头,看见地仙之祖的青衫已被乱流割出数道口子,天地宝鉴在掌心剧烈震颤,镜面的星河流光正被染成浑浊的灰黑,"那东西......是上古心魔?"
镇元子的白眉紧拧成川字。
他能清晰感知到裂隙深处翻涌的恶意里,夹杂着一丝熟悉的腐朽气息——那是当年鸿钧道祖以造化玉牒镇压时,留在心魔残骸上的道韵残章。"怕是当年被斩成九段的心魔主魂。"他的指尖在宝鉴上划出三道金纹,试图加固封印,却见金纹刚触及乱流便如冰雪遇火般消融,"六耳小友强行疏导混沌源力,反而震碎了最后一层封印。"
话音未落,裂隙深处传来第三声震动。
这一次,连远在三十三重天的星斗都泛起微光,像是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孙悟空的混沌刻痕突然剧烈旋转,七道暗红纹路如活物般游走,在虚空中画出完整的混沌图录。
他的残识里,金色魂光与混沌本源彻底交融,那些曾被他遗忘的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菩提祖师下棋时说的"混沌无善恶,执棋者分阴阳",花果山老猴头临死前塞给他的半枚桃核,甚至六耳猕猴第一次偷他记忆时,掌心藏着的那枚青杏——原来当年那只总爱偷桃的猴子,偷的从来不是果肉,而是核里的芽。
"六耳......"他的意识里溢出一声低唤。
这声呼唤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竟将裂隙深处的乱流震开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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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那道缝隙,他看见六耳残念的虚影正在被无数黑丝缠绕,那些黑丝上还沾着他熟悉的幽蓝光芒——那是六耳用残识解析能量时,从六耳纹路里渗出的本源之力。
"傻猴子......"孙悟空的残识突然暴起。
混沌本源如火山喷发,将他的金色魂光推至裂隙核心。
他的左手虚握,金箍棒的虚影在掌心凝聚,棒身上的九道龙纹同时昂首长啸,竟将缠绕六耳的黑丝撕出数道缺口。
"走!"他的意识化作声波,撞进六耳残念的识海。
六耳残念的虚影猛然抬头,眼底的幽蓝与孙悟空的金芒相撞,竟在乱流中炸出一朵光莲。
"老孙!"六耳残念的声音终于清晰,"这心魔在吞噬我的解析力,它......它在学规则!"
话音未落,那团黑丝突然收缩,将六耳残念彻底包裹。
孙悟空的意识如被重锤击中,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心魔正在将六耳解析出的能量结构重组,将混沌源力转化为某种更致命的存在——那是能腐蚀天道法则的"逆源"。
"不能让它成型!"猕猴王的声音从裂隙外传来。
他额间的青铜古钟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显然时间回环禁术已近极限。
镇元子的天地宝鉴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镜面上浮现出五庄观的虚影,三十万棵人参果树的生机如长河倒灌,暂时稳住了裂隙的崩塌。
孙悟空的刻痕上,第七道纹路突然裂开。
暗红印记里渗出一缕更纯粹的混沌本源,顺着他的残识钻入裂隙核心。
他的意识与六耳残念的虚影终于在乱流中相接,两股力量交融的瞬间,裂隙深处的黑丝突然疯狂扭动,仿佛在恐惧什么。
"原来......"孙悟空的意识里泛起明悟,"混沌本源不是弑神的刀,是......是破局的棋。"
他的残识开始与混沌刻痕完全融合。
原本七道的刻痕纹路突然延伸出第八道、第九道,每一道都泛着暗红与金芒交织的光。
他的躯体在裂隙外缓缓凝聚,破碎的左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锁子黄金甲上的裂纹被金芒填满,连那根金箍棒都重新实体化,稳稳落在他掌心。
"醒了?"猕猴王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看见孙悟空的睫毛颤动,金瞳缓缓睁开,却在触及那抹金芒的瞬间,后颈泛起寒意——那双眼眸里的光,比以往更盛,却多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深邃,像是藏着整片混沌海。
镇元子的天地宝鉴突然发出嗡鸣。
镜面上,原本被封印的红孩儿光球正在渗出黑雾,而裂隙深处的黑暗里,那只猩红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一半。
孙悟空缓缓起身。
他感觉体内有团火在烧,那火不是混沌源力,不是金箍棒的锋芒,更不是当年在八卦炉里炼出的金刚火眼。
它很陌生,却又亲切得像是身体里本该存在的一部分。
"这是......"他低语,指尖按在胸口。
那里的混沌刻痕正在发烫,第九道纹路终于成型。
裂隙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紫黑色的乱流中,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低吟,像是某种存在终于注意到了他的苏醒。
而孙悟空的金瞳里,那丝异样的光芒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