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裂隙深处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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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裂隙深处的空间像被揉皱的绢帛，紫黑色的混沌乱流裹着金色电蛇穿梭，将四周的岩石削成齑粉。

孙悟空那道刻着七道纹路的混沌刻痕悬浮在中央，暗红印记如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收缩都震得虚空扭曲。

他残识里的金色魂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像风中残烛。

"咔嚓——"

最后一道规则之锁的屏障在金箍棒的巨力下碎裂，这声脆响仿佛撕开了潘多拉魔盒。

原本被封印的混沌源力如决堤洪水般倒灌，瞬间淹没了孙悟空残留的躯体。

他的左臂在黑紫色能量中化作星屑，右臂的猴毛根根炸裂，连那身锁子黄金甲都泛起蛛网般的裂纹。

金箍棒却在此时爆发出炽白光芒，化作光柱贯穿天际，棒身上的九道龙纹突然活过来，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悟空！"猕猴王的声音带着破音。

他脚下的青纹战靴深深陷进岩缝，指尖掐出的青芒在虚空画出时间回环的符文，却连孙悟空衣角都碰不到——混沌源力的流速已经超脱了常规时间法则。

"他的意识在溃散！"六耳猕猴的残念突然现出身形。

这道由记忆碎片凝成的虚影本就半透明，此刻更像被泼了水的墨画，"规则之锁破得太急，裂隙里的混沌源力在反噬，就像强行撬开高压锅的盖子。"他额间的六耳纹路泛起幽蓝微光，"必须有人进去重新疏导能量流，否则他的残识会被彻底碾碎。"

话音未落，一道青衫身影从裂隙另一端踏空而来。

镇元子手中的天地宝鉴流转着星河流光，镜面上映出裂隙深处翻涌的暗潮："老道在五庄观便感应到这里的波动，赶来时正见规则之锁崩解。"他目光扫过孙悟空的刻痕，"但这裂隙底下压着上古心魔残骸，当年鸿钧道祖都曾在此折损三枚造化玉牒。"

"那现在怎么办？"猕猴王攥紧腰间的九节骨鞭，骨节发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吞了！"

镇元子屈指弹向天地宝鉴，镜面突然展开，映出裂隙内部的能量分布图：无数金色光带与黑紫色乱流纠缠，在中央形成巨大的漩涡，"老道可以用袖里乾坤暂时压制裂隙崩塌，但需要有人替悟空分担混沌源力的冲击。"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那漩涡里的能量太杂，普通仙人进去连半息都撑不住。"

"我去。"

六耳残念的声音比平时更轻，却像一块石子投入深潭。

他望着孙悟空逐渐模糊的金色魂光，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当年在西牛贺洲，我偷了他的记忆去见如来；后来在花果山，又替父神的分身引他入陷阱。"虚影的右手按在胸口，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伤痕——正是当年被孙悟空一棒打碎识海时留下的，"如果不是这些背叛，他的路不会这么难走。"

"你疯了？"猕猴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六耳残念的身体像烟雾般从他指缝里穿过，"你的残识连实体都凝不全，进去就是灰飞烟灭！"

"正因为是残识，才不怕彻底消散。"六耳残念退后半步，六耳纹路亮得刺眼，"万物皆明的能力能精准解析能量结构，这是我唯一还能派上用场的本事。"他转向孙悟空的刻痕，声音突然放柔，"老孙，当年你说'待我归来，与你痛饮三百坛'，现在我来还这杯酒了。"

裂隙外突然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团焚世黑炎裹着赤鳞身影撞破空间壁垒，红孩儿的火尖枪挑着两团烈焰，双眼猩红如血："谁都别想阻止父神复苏！"他身上的混沌魔气凝成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浮着半透明的狰狞面孔，"父神说过，只要我献上这具身体，就能让母亲......"

"他被魔气侵蚀了！"猕猴王瞳孔骤缩。

红孩儿体内的魔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他的灵识，那些半透明面孔里甚至有他母亲铁扇公主的轮廓，"再拖下去，他会变成第二个父神投影！"

他指尖快速结印，额间浮现出一枚青铜古钟的印记——这是他穿越前在地球古籍里偷学的"时间回环"禁术。

青芒如涟漪扩散，红孩儿的动作突然停滞，连火尖枪上的火焰都凝固成赤红色晶体。"镇元子前辈！"猕猴王大喝，"用天地宝鉴封印他！"

镇元子的手掌按在宝鉴上，镜面迸发出万丈金光。

金色光幕如活物般缠上红孩儿，那些魔气锁链刚触到金光便发出刺啦声响，化作黑雾消散。

红孩儿的身体被缓缓压进光幕中央，他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露出一丝茫然："我......这是在哪？"话音未落，光幕便彻底闭合，将他封成一枚金色光球。

"抓紧时间！"镇元子袖中飞出三枚人参果，悬浮在裂缝边缘，散发出勃勃生机，"这三枚九千年一熟的人参果能护住你们的元灵，拿好。"

六耳残念接过人参果，转手塞进孙悟空的刻痕里。

他望着那缕若隐若现的金色魂光，轻声道："老孙，我知道你还醒着。"刻痕微微震颤，像是回应，"这次换我来扛。

等我把能量理顺了，你可得好好活过来——我还等着看你砸穿父神的轮回呢。"

说完，他转身踏入裂隙核心的漩涡。

紫黑色的混沌乱流瞬间将他淹没，只余下一句被撕碎的尾音："替我......向花果山的猴子们......问声好......"

孙悟空的残识里，那缕金色魂光突然剧烈震荡。

他模糊的意识里闪过许多画面：斜月三星洞前菩提祖师的棋盘，花果山瀑布后群猴的欢呼，还有六耳猕猴最后一次背叛时，藏在眼底的那丝不甘。"傻猴子......"他残识里的低语带着沙哑的笑，"谁要你替我死......"

混沌刻痕上的七道纹路突然同时亮起，暗红印记里渗出一缕混沌本源，如活物般钻入孙悟空的魂光。

他的意识逐渐清晰，听见六耳残念在能量乱流中的闷哼，听见猕猴王在外面的嘶吼，听见镇元子念动法诀的低吟。

"别急。"他对着刻痕深处的混沌本源轻声道，"等老孙把你吃透......"

裂隙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某种沉睡的古老存在被惊醒，又像是天地初开时的第一声雷鸣。

原本有序的能量流开始疯狂搅动，紫黑色乱流中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眼睛，每一双都泛着冰冷的恶意。

孙悟空的刻痕剧烈震颤，暗红印记里的混沌本源突然沸腾。

他残识里的金色魂光却越来越亮，仿佛要与刻痕融为一体。

而在裂隙最深处，六耳残念的虚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的六耳纹路正在崩解，每道裂痕里都渗出幽蓝光芒——那是他用残识强行解析能量结构的代价。

当最后一道纹路碎裂时，他突然笑了："原来......万物皆明的尽头......是看见自己的死亡......"

话音未落，裂隙深处传来第二声震动。

这一次，连外面的镇元子都变了脸色。

他望着剧烈摇晃的天地宝鉴，又望着裂隙深处翻涌的暗潮，轻声道："看来......上古心魔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