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北齐残部的末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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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雄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骇!他只感到一股沛然莫御、冰冷刺骨却又蕴含着火山爆发般力量的恐怖劲气,顺着刀杆狂涌而入!那力量,霸道、纯粹、充满了毁灭的意志!远超暗劲!这是…凝丹境?!不!甚至更强!
“噗!”一口滚烫的逆血无法抑制地从拓跋雄口中狂喷而出!他握刀的双手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那柄陪伴他征战多年的九环大刀,竟从中应声而断!半截刀身旋转着飞了出去,深深插入旁边的岩壁!
断刀!
败象已呈!
蒙挚的眼神依旧冰冷,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手腕一抖,马槊如同活过来的毒龙,在拓跋雄断刀、吐血、身形踉跄的瞬间,已如影随形般再次递出!这一次,快如闪电,直取咽喉!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拓跋雄!他瞳孔骤缩,全身汗毛倒竖!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拼命扭身闪避!
噗嗤!
冰冷的槊锋没能刺穿咽喉,却狠狠扎进了他的左肩胛骨!狂暴的力量透体而入,瞬间粉碎了肩胛骨,撕裂了肌肉和经脉!
“呃啊——!”拓跋雄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离地飞起,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向后摔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岩壁上,又滑落在地,溅起一片血泥。左肩完全报废,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身子。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发黑,意识模糊。
蒙挚策马缓缓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血泊中抽搐的拓跋雄。玄甲营的屠杀仍在继续,峡谷中的惨嚎声渐渐稀疏,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绑了。”蒙挚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处置一件货物,“王上要活的…暂时。”他目光扫过峡谷中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惨状,如同收割完毕的麦田。拓跋雄的败亡,为这场黑风峡的追歼战,画上了一个血腥的句点。
野狼谷,谷如其名,地势险恶,怪石嶙峋,枯木虬枝在风雪中张牙舞爪,如同择人而噬的鬼影。
王胡子和他那千余残兵,此刻就躲藏在谷底一片背风的石林中。三天前劫掠了两个牧民点抢来的些许肉干和劣酒,早已消耗殆尽。寒冷和饥饿如同两条毒蛇,啃噬着每个人的意志。士兵们蜷缩在冰冷的岩石缝隙里,瑟瑟发抖,眼神空洞麻木。伤员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引来同伴更加烦躁的咒骂。
“妈的,这鬼地方…冻死老子了…”
“姓王的,你不是说南下有活路吗?活路呢?粮食呢?”
“荒北的骑兵…肯定在谷外守着…我们出不去了…”
绝望和怨气在饥饿的催化下迅速蔓延。王胡子靠在一块冰冷的巨石后,脸色灰败。他腰间有一道被大雪龙骑流矢擦过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在这缺医少药、饥寒交迫的环境下,已经开始红肿溃烂,阵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心烦意乱。
“都给老子闭嘴!”他烦躁地低吼一声,换来的是更多怨毒的目光。他知道,队伍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再找不到食物,或者出路,哗变随时可能发生。
就在这时,谷口方向,隐隐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不是马蹄声,也不是人声。像是…某种尖锐的哨音?又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王胡子猛地警觉,挣扎着探出头,向谷口方向望去。
风雪中,隐约可见谷口处人影晃动,似乎有士兵在列队?他们手中拿着的…好像不是刀枪?那是什么?长长的管子?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王胡子!
“敌袭!快散开!找掩体!”王胡子用尽力气嘶吼!
然而,晚了。
谷口处,大雪龙骑疾风营统领李敢,面容冷硬如铁。他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看着谷底石林中那些如同受惊兔子般慌乱张望的北齐残兵,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目标,谷底石林区域。”李敢的声音如同寒冰,“‘追魂弩’——三轮覆盖!放!”
嗡——!
数百架经过公输班改造、加装了绞盘和精钢滑轨、威力倍增的军用重弩被同时激发!弓弦剧烈震颤发出的低沉嗡鸣汇聚成一片,瞬间压过了风雪的呼啸!
咻咻咻咻——!
下一刻,刺耳的破空声撕裂长空!数以千计的特制三棱破甲重箭,如同骤然爆发的钢铁暴雨,带着死神的尖啸,从谷口两侧的高地上,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朝着下方狭窄谷底的石林区域,狠狠倾泻而下!
“不——!”
“快躲!”
“啊——!”
绝望的嘶吼瞬间被淹没在箭矢入肉的恐怖声响中!
噗噗噗噗噗!
重箭穿透皮甲、撕裂肌肉、洞穿躯体、甚至钉入岩石的声音密集得如同暴雨打芭蕉!石林区域,瞬间变成了修罗地狱!那些自以为躲在岩石后就很安全的北齐士兵,成了最好的活靶子!从天而降的死亡箭雨覆盖了整个区域,根本无处可藏!
一个士兵刚把头缩回岩石后,一支重箭就擦着他的头皮深深钉入他背靠的岩石,溅起的碎石打得他满脸是血!还不等他庆幸,另一支箭从刁钻的角度落下,直接从他天灵盖贯入!他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滚圆,随即软软倒下。
另一个士兵被一支重箭贯穿了大腿,惨叫着倒在地上翻滚。紧接着,更多的箭矢落下,将他钉死在地面,如同一个扭曲的标本。
王胡子运气稍好,他躲藏的位置头顶有一块突出的巨石。然而,箭雨实在太密集了!一支重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另一支则狠狠扎进了他旁边一名亲兵的后心,那亲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扑倒在地。
三轮追魂弩的覆盖射击,仅仅持续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当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终于停歇时,整个野狼谷底的石林区域,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风雪依旧在呜咽。原本还能听到的伤兵呻吟,此刻也彻底消失了。
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冲天而起,刺鼻欲呕。
石缝里、枯树下、岩石旁…密密麻麻的尸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痛苦的姿态倒伏着,几乎铺满了每一寸地面。鲜红的血液从无数个伤口中汩汩流出,在低温下迅速凝结成暗红色的冰壳。许多尸体上插着不止一支重箭,如同被扎透的刺猬。几处低洼的地方,血水甚至汇聚成了小小的、猩红色的血泊。破碎的兵器、散落的行囊,点缀在这片猩红的地毯上。整个谷底,一片死寂,只有偶尔被寒风吹动的箭羽,发出轻微的呜咽。
覆盖打击!这是李敢给野狼谷北齐残兵准备的“大礼”。不需要短兵相接,不需要骑士冲锋,只用冰冷的钢铁和绝对的远程优势,就将上千名残兵送进了地狱。
李敢策马,缓缓踏入这片死域。马蹄踩在凝结的血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他目光扫过这片人间炼狱,没有半分动容。他身后,疾风营的骑士们沉默地跟随,开始沉默地检查战场,偶尔给某个还在抽搐的躯体补上一刀。
“找到那个王胡子。”李敢冷冷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很快,在一处相对干净的巨石后面,士兵们发现了目标。王胡子半边脸上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腰间的伤口更是溃烂流脓。他瘫坐在血泊中,身体因为剧痛和寒冷而剧烈颤抖,眼神涣散,口中无意识地嗬嗬作响,显然已经神志不清,离死不远。
李敢走到他面前,低头俯视。王胡子似乎感觉到了阴影,涣散的眼神勉强聚焦,看清了眼前玄甲黑盔的骑士,那是荒北的标志。
“嗬…荒…荒北…王…”王胡子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李敢面无表情地拔出腰间长刀。刀光一闪,干净利落。
一颗头颅滚落尘埃,脸上凝固着无尽的恐惧和痛苦。
“割下首级,悬于谷口示众。”李敢收刀入鞘,声音如同这谷中的寒风,“传令,清点战场,不留活口。用这些畜生的脑袋,垒成京观!让野狼谷的狼群,也尝尝北齐豺狼的味道!”
千里之外,荒北城,镇北王府最高处的观星阁。
叶宇独自凭栏,负手而立。凛冽的寒风卷起他玄色蟒袍的衣角,猎猎作响。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血腥的黑风峡,落在了死寂的野狼谷,也落在了那片即将被烈火吞噬的“老林子”。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黑色玉符。玉符上流光一闪而逝,那是蒙挚通过不良人特殊渠道传回的捷报:“黑风峡尽殁,拓跋雄生擒,重伤濒死,不日押解回城。”
几乎同时,另一枚青色玉符也微微亮起,李敢简短冰冷的汇报传来:“野狼谷已净,王胡子首级悬谷,京观筑成。”
叶宇指尖微微用力,两枚玉符化为齑粉,从指间簌簌落下,被寒风吹散。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更北方那片广袤、古老、此刻正酝酿着毁灭风暴的原始森林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冷酷至极的弧度。
“老林子…该‘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