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阳夜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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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重阳节组织慰问养老院,夕阳下温馨祥和。

>太阳落山后,林晚发现老人排着队走向墙壁消失。

>她跟踪发现墙壁裂开一条通往阴阳界的通道。

>院长企图献祭所有老人换取长生,林晚的奶奶也在其中。

>危急时刻,林晚用奶奶所赠护身香囊炸毁通道。

>院长被反噬变成疯子,老人们恢复清醒。

>林晚的阴阳眼再也无法闭合,却选择守护人间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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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秋阳如金,慷慨泼洒在“仁爱养老院”有些陈旧的米黄色外墙上。爬山虎的叶子红黄交错,在微风中簌簌作响。空气里弥漫着桂花清甜的香气,还有一丝若有似无、被精心掩盖过的消毒水味。

林晚站在队伍里,和其他高三学生一样,穿着整洁的校服,手里拎着分装好的水果和糕点礼盒。她微微垂着头,细软的黑发滑下来,遮住了部分过于专注的视线。她看着脚下水泥地的缝隙,那些深色的纹路里,似乎有些东西在蠕动,是错觉吗?又来了,那股混合着铁锈和湿泥的怪味,钻进鼻腔,让她胃里一阵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印着“重阳敬老”字样的纸袋边缘,指尖用力到微微发白。

“林晚?发什么呆呢?”旁边传来同桌李晴压低的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看帅哥院长看入迷啦?”

林晚猛地抬头,撞进一片温和的笑意里。院长周平就站在养老院门口迎接他们,约莫四十出头,身材挺拔,穿着熨帖的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润如玉,正亲切地和领队的教导主任寒暄。他的笑容恰到好处,声音也沉稳悦耳:“欢迎同学们!老人们知道你们要来,都念叨一早上了。”

“周院长好!”学生们齐声回应,气氛轻松起来。

林晚却像被那笑容里的某种东西刺了一下,飞快地移开目光。她瞥见周平垂在身侧的右手,骨节分明,修剪得极其干净,但无名指指根处,似乎有一圈极淡的、仿佛被什么细线长久勒过的浅痕,颜色比周围皮肤深一点点。是戒指印?可他手上明明什么也没戴。

队伍移动,踏进了养老院。前厅宽敞明亮,窗明几净,墙上挂着色彩明快的风景画。老人们坐在轮椅上或靠在沙发里,脸上洋溢着笑容,浑浊的眼睛里映出年轻的身影,满是期盼。学生们分散开,热情地围上去,递上礼物,说着吉祥话。一时间,问候声、笑声、甚至有点走调的歌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林晚被分到一个靠窗的小组,面前轮椅上坐着一位白发稀疏的老奶奶,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外套,眼神有些涣散,嘴里含混不清地重复着:“囡囡…囡囡来了…” 林晚心头发软,蹲下身,把剥好的橘子瓣小心地递到老人嘴边,努力放大声音,带着笑意:“奶奶,吃橘子,很甜的!”

老人迟缓地张嘴,橘子的汁水溢出一点,林晚连忙用纸巾去擦。就在她低头靠近的瞬间,老人布满老年斑、枯瘦如柴的手,突然像鹰爪般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冰凉的触感让林晚浑身一激灵。

“走…快走…” 老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晚,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音,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的,“天黑…墙…墙会吃人!走…快…”

林晚僵在原地,手腕上那冰冷而巨大的力量如同铁箍。老人眼中那绝非神志不清的恐惧,像实质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眼底。

“奶奶?”她试着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

“赵阿姨,您又认错人啦?”一个穿着浅蓝色护工服、笑容过分甜腻的中年女人快步走过来,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这是我们学校来看您的学生,您看,多水灵的姑娘呀!” 她动作麻利却不容抗拒地掰开了老人紧攥林晚的手,力道不小。老人被这一掰,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恐惧瞬间被茫然取代,呆呆地看着护工,又看看林晚,嘴里只剩下无意义的“啊…啊…”声。

“不好意思啊同学,”护工转向林晚,笑容依旧,但那笑容像是画在脸上的面具,眼底深处没有一丝暖意,“赵阿姨年纪大了,有时候认不清人,说胡话,别往心里去。”她一边说,一边自然地推着老人的轮椅,往旁边阳光更充足的地方挪去,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未发生。

林晚僵在原地,手腕上残留的冰凉和被抓握的痛感异常清晰。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校服外套的口袋,那里贴身放着一个硬硬的、棱角分明的东西——是奶奶临终前留给她的那只老银镯子,内侧刻着模糊难辨的符文。奶奶弥留之际,枯槁的手死死攥着它塞进她手里,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晚晚…戴着…紧要关头…能护你…” 这些年,她一直贴身藏着,像个隐秘的护身符,也像一个无法言说的、关于自身“异常”的证明。此刻,那冰凉的银质似乎隔着布料透出微弱的暖意,安抚着她狂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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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最后的余晖如同熔金,泼在养老院高大的玻璃窗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晕。集合的哨声响起,学生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导主任和周院长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说着感谢和告别的话。

“林晚,磨蹭啥呢?走啦!”李晴在不远处催促。

“哦…来了!”林晚应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前厅那些通往不同区域的走廊。白天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长廊,此刻在迅速黯淡的光线下,竟显得异常幽深,仿佛没有尽头。一股强烈的、无法解释的冲动攫住了她——不能走!那个赵奶奶的警告、护工掩饰的举动、还有这栋建筑本身散发出的、越来越浓重的违和感…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拉扯着她的神经。

她迅速环顾四周,趁没人注意,一闪身,敏捷地躲进了前厅侧面一个堆放清洁工具的小隔间里。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拖把的霉味。她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透过门缝紧张地窥视着外面。

学生们的喧闹声像退潮般迅速远去。大门沉重地合拢,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养老院内部的灯次第亮起,惨白的荧光灯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将一切映照得冰冷而怪异。白天的温馨祥和如同被揭掉的画皮,瞬间荡然无存。一种沉甸甸的死寂笼罩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

走廊深处传来单调、拖沓的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规律性。

来了!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到白天那些行动迟缓、需要搀扶的老人们,此刻竟排着诡异的队列,从不同的走廊深处、甚至从一些她白天根本没注意到的暗门里,无声地走了出来。他们的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直勾勾地望向同一个方向——养老院主体建筑最深处,那片连接着后山、白天禁止任何人靠近的区域走廊。

队伍沉默地移动,只有无数双脚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低沉噪音。护工们出现了,她们脸上白天那种甜腻的假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麻木和冷酷的神情,像押送囚犯的狱卒,沉默地跟在队伍两侧。没有呵斥,没有交谈,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被严密控制的秩序。

林晚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咬紧牙关,等到队伍的最后几个身影消失在通往深处的那条主走廊尽头,才像离弦的箭一样,悄无声息地从隔间闪出。她脱掉了笨重的校服外套,只穿着贴身的深色T恤,像一道影子,紧贴着冰冷光滑的墙壁,在明暗不定的惨白灯光下潜行。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间隙里,走廊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长、扭曲,墙壁上那些白天看起来温馨的风景画,在荧光灯下扭曲成怪诞的图案。

她跟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拐过几个弯,来到白天被铁链锁住的、标着“设备重地,禁止入内”的厚重铁门前。此刻,铁门洞开,门上的锁链像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扯断,断口狰狞地扭曲着。

门内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狭窄通道,坡度陡峭。通道壁并非砖石,而是某种粗糙、深褐色的岩石,触手冰凉湿滑,布满粘腻的青苔。空气骤然变得阴冷刺骨,带着浓郁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陈年墓穴深处的腐朽气息。通道深处,隐约传来一种声音,不是人声,更像是无数人混杂在一起的、极度痛苦的呻吟和空洞的呓语,被岩石挤压、扭曲,形成一种低沉而持续的背景嗡鸣,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林晚打了个寒颤,汗毛倒竖。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镯子,那点微弱的暖意成了此刻唯一的支撑。她深吸一口带着腐味的空气,侧身闪进了通道。

通道向下延伸了不知多久,压抑得令人窒息。终于,前方豁然开阔。一个巨大的、仿佛天然形成的溶洞出现在眼前。洞壁高耸,怪石嶙峋,形状狰狞如同无数挣扎的鬼影。洞窟的中央,景象让林晚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是一面巨大得不可思议的墙壁,或者说,更像是一块矗立在溶洞中的巨大山岩。但它绝不是普通的岩石。岩壁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状态,像浑浊的巨大琥珀,又像凝固的、污浊的油脂。岩壁深处,无数扭曲的人影在挣扎、沉浮,如同被封印在树脂里的昆虫,无声地尖叫、抓挠。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却传递出极致的痛苦和绝望。岩壁的表面,并非平整,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孔洞,如同蜂巢。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和吸力从那些孔洞中散发出来,仿佛能攫取灵魂。

白天那些排着队的老人,此刻就站在这面恐怖的“活壁”前。护工们退到了边缘,像没有生命的雕塑。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身影站在队伍最前方,背对着入口——正是院长周平。

他张开双臂,如同进行某种神圣的献祭仪式,声音在空旷的洞窟里回荡,带着一种狂热的、令人作呕的虔诚:“时辰已到!以尔等残烛之魂,血肉为引,奉于幽冥之眼!为我洞开长生之门!”他的声音在岩壁间撞击,激起一阵阵更强烈的嗡鸣,仿佛那些被封在墙中的灵魂在痛苦地回应。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最前排的几个老人,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操控,脸上最后一点木然也消失了,只剩下彻底的空白。他们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径直走向那面蠕动的岩壁!

林晚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佝偻身影,穿着那件熟悉的、洗得发白的碎花外套——是赵奶奶!那个曾死死抓住她手腕,警告她“墙会吃人”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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