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镜中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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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两点十七分。桌面上摊开的模拟试卷上布满了红笔修改的痕迹,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依旧毫无头绪。她叹了口气,将试卷推到一边,伸手拿起桌角的小镜子。

“再坚持半年,高考结束就解放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道,试图给自己打气。

镜中的女孩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凌乱的马尾。林晚皱了皱眉,伸手想整理一下额前的碎发,却突然僵住了。

镜中的"她"没有同步动作。

林晚的心跳骤然加速,她眨了眨眼,再次看向镜子。这次镜中的影像恢复了正常,她抬手,镜中影像恢复了正常,她抬手,镜中的她也抬手;她转头,镜中的她也转头。

"熬夜熬出幻觉了…"林晚自嘲地笑了笑,将镜子反扣在桌面上。高三这一年,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奉献给了学习,睡眠严重不足,出现幻觉似乎也不奇怪。

她伸了个懒腰,决定今晚到此为止。就在她准备关台灯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房间里明明开着暖气,这突如其来的冷意显得极不自然。

林晚下意识地又拿起那面镜子,这次她看到的不只是自己的倒影--在镜中她身后的黑暗角落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影。她猛地回头,房间里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够了,林晚,你需要睡觉。"她强迫自己放下镜子,迅速关灯钻进了被窝。

但那个夜晚,林晚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镜中的"她"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但林晚听不见任何声音。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镜中人的瞬间,一阵刺耳的闹铃声将她惊醒。

"又是这个梦…"林晚揉了揉太阳穴,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做类似的梦了。她看了眼手机,早上六点半,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冬日的清晨总是来得特别迟。

林晚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洗漱,当她站在浴室镜子前刷牙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她抬起头,镜中的自己正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诡异表情盯着她--嘴角上扬,眼睛却毫无笑意。

"啊!"林晚惊叫一声,后退几步撞在了墙上,牙膏泡沫溅得到处都是。等她再看向镜子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晚晚?怎么了?"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没、没事,滑了一下。"林晚急忙回答,心跳如擂鼓。她匆匆漱口,逃也似的离开了浴室。

早餐桌上,妈妈担忧地看着她:“你脸色很差,昨晚又熬夜了?”

"嗯,数学卷子太难了。"林晚低头喝粥,不敢告诉妈妈自己看到的诡异现象。

“ 别太拼了,身体要紧,”妈妈叹了一口气,“对了,你们班今天是不是要来一个转校生?”

林晚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啊。”

"早上买菜遇到李老师,她说的。"妈妈解释道,“好像是从大城市转来的,据说成绩很好。”

林晚敷衍地点点头,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她满脑子都是镜中那个诡异的自己,以及那个重复出现的梦境。

去学校的路上,林晚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几次回头,却只看到匆匆赶路的上班族和学生。十二月的寒风刺骨,她裹紧了围巾加快了脚步。

"林晚!等等我!"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松了口气,转身看到好友苏雨晴小跑着追上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林晚问到,苏雨晴通常都是踩点进教室的。

"别提了,我妈新买了个闹钟,声音大得能把死人吵醒。"苏雨晴翻了个白眼,随即注意到林晚的脸色,"哇,你看起来像见了鬼一样,怎么了?”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出那些诡异的经历:"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

"高考害人啊。"苏雨晴同情地拍她的肩,"对了,听说今天我们班要来一个转校生,据说超级帅!”

林晚想起妈妈的提醒,勉强笑了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嘿嘿,我有我的渠道。"苏雨晴得意地眨眨眼,"据说是从S市重点中学转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个小镇。”

两人走进教室时,话题中的转校生已经坐在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那是个高挑的男生,黑发略长,几乎遮住了眼睛,正低头看书,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看吧,我就说很帅。"苏雨晴小声嘀咕,"不过看起来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班主任李老师走进教室,拍了拍手:"同学们安静。今天我们班迎来了一位新同学,陆远,从S市一中转来。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陆远站起身,简短地点了点头,连自我介绍都省了,又坐了回去。

"呃...好吧。"李老师有些尴尬,"陆远,你就坐在林晚旁边吧,她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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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惊讶地抬头,她原本的同桌因为搬家上周刚转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补上。陆远拎着书包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在她旁边坐下。

"你好,我是林晚。"她小声打招呼。

陆远只是点了点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林晚撇撇嘴,心想这人真没礼貌。

上午的课程林晚几乎没听进去,她太累了,眼皮不断打架。课间时,她趴在桌上想小憩一会儿,却听到陆远突然开口:“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噩梦?”

林晚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陆远终于转过头来,林晚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是罕见的琥珀色,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却深不见底。

"猜的。"他淡淡道,"你眼下有黑影,手指不停敲桌面,这是睡眠不足和焦虑的表现。”

林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高三纪益羝宬开不都这样吗?"

"不一样。"陆远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你看到的东西,别人看不到,对吧?"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瞪大眼睛:"你...你什么意思?"

陆远没有回答,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她:"放在枕头下面,可以安神。"

林晚迟疑地接过布袋,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为什么给我这个?"

"就当是新同桌的见面礼。"陆远说完就转回去继续看书,结束了对话。

林晚将信将疑地把布袋放进书包,心里却对这个神秘的新同桌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看到了奇怪的东西?那布袋里又是什么?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因为天气太冷改成了自习。林晚正在解一道物理题,忽然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她抬头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教室窗户上。透过玻璃的反光,她看到陆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她背脊发凉--不像是看一个刚认识的同学而像是在审视什么危险物品。

当林晚转头想与他直视时,陆远已经低下头继续看书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放学铃声响起,林晚收拾书包准备离开,陆远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别回应它的呼唤。"

"什么?"林晚一头雾水。

"如果你在镜子里看到什么,别回应它。"陆远的声音异常严肃,"尤其是当它向你伸出手的时候。"

林晚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梦。"

"那不是梦。"陆远松开手,将一张纸条塞进她的课本里,"如果你遇到危险,打这个电话。记住,别相信镜中的任何东西。

说完,他拎起书包大步离开了教室,留下林晚一人呆坐在座位上,心跳如雷。

"奇怪的人…"林晚喃喃自语,却还是把那张纸条小心地放进了钱包里。

回家路上,林晚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几次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天色渐暗,路灯一盏盏亮起,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等等,影子?

林晚停下脚步,惊恐地发现地面上有两个影子--一个是她自己的,另一个则稍高一些,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她猛地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而地上的第二个影子也随之消失了。

"我一定是太累了…"林晚小跑着回到家,连妈妈准备的晚饭都没心思吃,直接冲进浴室想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雾气很快充满了浴室,林晚站在淋浴下,闭眼让热水冲刷疲惫的身体。当她睁开眼睛时,透过朦胧的雾气,她看到浴室的镜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林晚关掉水龙头,用浴巾擦干手,小心翼翼地擦去镜子上的水雾。镜中的自己看起来疲惫但正常,她松了口气。就在她准备转身时,镜中的影像突然发生了变化--"她"的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抬起手,在镜面上写下两个字:

"救我"

林晚倒吸一口冷气,踉跄后退,撞在了墙上。她死死盯着镜子那两个字在水汽中慢慢消失,镜中的"她"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不,这不可能……"林晚颤抖着穿上睡衣,逃也似的离开了浴室。她决定今晚早点睡觉,也许充足的睡眠能让她摆脱这些幻觉。

睡前,林晚想起了陆远给她的那个小布袋。她从书包里翻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塞到了枕头下面。布袋散发出的淡淡草药香确实让她感到一丝安宁,很快,疲惫不堪的林晚陷入了沉睡。

半夜,林晚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那像是手指轻轻敲击玻璃的声响,规律而持续。她睁开眼发现声音来自书桌上的那面小镜子,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正好照在镜子上。林晚惊恐地看到镜中的自己正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拼命敲打着镜面,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呼喊什么。

"这不可能..."林晚蜷缩在床上,死死抓住被子。镜中的"她"看起来比她憔悴得多,眼睛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不堪,穿着她从未见过的衣服。

突然,镜中的"林晚"停下了敲击,直勾勾地盯着现实中的林晚,然后缓缓抬起手,在镜面上写下:

"让我出去"

林晚的呼吸几乎停滞住,她想起陆远的警告--别回应它。但镜中的"她"看起来那么绝望,那么真实…

就在林晚犹豫的瞬间,镜中的"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猛地将手伸出镜面,抓住了林晚的手腕!

一阵天旋地转,林晚感到自己被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眼前的景象飞速变化。当她再次能够看清周围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正是刚才在镜中看到的那个地方。

房间的布局和她自己的卧室很像,但一切都显得陈旧、扭曲。墙纸剥落,家具破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某种说不出的腐朽气息。最可怕的是,房间里没有镜子--或者说,所有的镜面都被什么东西刻意破坏了,只剩下空荡荡的镜框。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晚转身,看到"自己"正站在房间门口,脸上带着那种诡异的微笑。这个"林晚"穿着破旧的衣服眼睛下方是深深的黑眼圈,嘴唇干裂,看起来像是经历了长期的折磨。

"你...你是谁?"林晚颤抖着问道。

"我是林晚啊"。"她"歪着头,声音和林晚一模一样,却带着一种不自然的腔调,"或者说,我是被遗忘的那部分。"

"这不可能.."林晚后退几步,直到背抵在墙上,"我在做梦,这一定是个噩梦..."

"哦,这可不是梦"。"林晚"向前走了几步,"这是镜中世界,一个与现实相对应的空间。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扭曲了。"

林晚注意到房间里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了,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暗红色,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一种诡异的光源不知从何而来。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林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因为我们需要交换"。"林晚"的笑容扩大了,几乎裂到耳根,"你过得那么幸福,有妈妈关心,有朋友陪伴..而我却被困在这个地狱里。这不公平,对吧?"

"交换?什么意思?"林晚感到一阵恶寒。

"很简单,你留在这里,我去你的世界"。"林晚"向前逼近,"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没人会发现的。"

林晚突然明白了陆远警告的含义--镜中的东西想要取代她!

"不!"林晚转身冲向房门,却被"林晚"一把抓住头发拽了回来。

"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逃走吗?林晚"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机会把你拉进来吗?十年!整整十年!"

林晚挣扎着,惊恐地发现这个"自己"的力量大得惊人。她被粗暴地推倒在床上,"林晚"骑在她身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别担心,不会太疼的。林晚"俯下身,在林晚耳边低语,"等我们完全融合,你就不会感到痛苦了。"

林晚的视线开始模糊,缺氧的痛苦让她本能地挣扎。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枕头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同时响起一声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啊!林晚"发出一声尖叫,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了一样从床上跳开,"你带了什么进来?"

林晚趁机滚下床,大口喘息着。她看到枕头下陆远给她的那个小布袋正在发光,布料已经被烧穿了一个洞,露出里面某种发光的晶体碎片。

"该死的守护符!林晚"愤怒地咆哮,面容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你以为这能阻止我吗?你已经是我的了!"

林晚抓起发光的晶体碎片,不顾手掌被灼伤的疼痛,朝"林晚"扔去。碎片击中了对方的胸口,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嘶声,就像烧红的铁块碰到冷水一样。

"林晚"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身体开始像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一样闪烁、扭曲。趁这个机会,林晚冲向房门,拼命转动门把手--锁住了!

"你逃不掉的…林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已经变得不像人声,而是多种声音的混合,"我们注定要成为一体。"

林晚绝望地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墙上有一面破碎的镜子碎片,大约手掌大小,是房间里唯一残存的镜面。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抓起那块碎片。

在碎片中,她看到了自己卧室的倒影--床上的被子凌乱,枕头下还隐约能看到那个发光的小布袋。更令人振奋的是,她看到了陆远的身影,他正站在她的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罗盘状物品,嘴唇快速蠕动着似乎在念什么咒语。

"陆远!"林晚对着镜片大喊,"帮帮我!"

镜中的陆远猛地抬头,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罗盘上。罗盘发出耀眼的蓝光,与此同时,林晚手中的镜片也开始发烫、发光。

"不!林晚"发出最后的尖叫,扑向林晚,但为时已晚--镜片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林晚感到一阵强烈的拉扯感,然后是无尽的坠落......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冷汗,呼吸急促。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刚刚升起。

"你醒了。"一个冷静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林晚转头,看到陆远正坐在她的书桌前,手里拿着那个已经不再发光的小布袋。他的左手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得可怕。

"你...你怎么在我家?"林晚虚弱地问道,喉咙火辣辣地疼,像是真的被掐过一样。

"你昨晚差点被永远困在镜中世界。"陆远站起身,走到床边,"我给你的守护符发出了警报,我不得不闯进来救你。"

林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卧室门锁被破坏了,而她的手腕上有一圈青紫色的淤痕--和梦中被"林晚"抓住的位置一模一样。

"那不是梦…"她颤抖着说,"我真的去了...那个地方。"

陆远严肃地点点头:"镜中世界是一个充满恶意的地方。那里的东西渴望取代现实中的我们,而它们最喜欢的目标就是像你这样精神力强大但又疲惫脆弱的人。"

"那个...那个'我'是什么东西?"林晚想起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扭曲面孔,不禁打了个寒战。

"镜像体,镜中世界的居民。"陆远解释道,"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通常会模仿它们看到的第一个人类形象。你的镜像体观察你很久了,一直在等待机会把你拉进去取代你。"

林晚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爬起来冲向浴室。镜子完好无损,映照出她惊恐的脸--没有诡异的微笑,没有求救的字迹,只有一张苍白憔悴的少女面孔。

"暂时安全了。"陆远跟过来,站在浴室门口,"但事情还没结束。一旦镜像体锁定目标,它不会轻易放弃。"

"为什么是我?"林晚转身面对陆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为什么它会选中我?"

陆远沉默了片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递给林晚:"因为你不是第一个。十年前,这个镇上有过一个和你情况完全相同的女孩。"

林晚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女,站在学校门口微笑。令她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女孩长得和她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微笑的弧度。

"她叫林小雨,是我姐姐。"陆远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十年前,她和你一样高三,压力很大,开始看到镜中异象。不同的是,当时没有人警告她不要回应镜中的呼唤。"

林晚倒吸一口冷气:"她…她被取代了?"

"不完全是。"陆远摇摇头,"她被困在了镜中世界,而镜像体成功取代了她在这个世界的位置。但镜像体无法长久维持人类的形态和心智,三个月后,"她'开始崩溃,最终在一场所谓的'意外'中消失了。"

林晚感到一阵恶寒:"那真正的林小雨呢?"

"永远留在了镜中世界。"陆远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花了十年时间寻找救她的方法,研究所有关于镜中世界的传说和记载。上周我终于追踪到那个取代我姐姐的镜像体出现在这个小镇,所以立刻转学过来。"

"你认为那个镜像体会来找我?"林晚恍然大悟。

"镜像体之间有某种联系,它们会分享信息和目标。"陆远点点头,"我给你的守护符是我这些年研究的成果,能暂时阻挡它们,但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林晚突然想起镜中"林晚"说的话:"它说..说我们是注定要成为一体的,这是什么意思?"

陆远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这就是最危险的部分。镜像体不只是想取代你,它们想要与你'融合'--吸收你的生命力、记忆和情感,成为更完美的存在。一旦融合完成,就再也无法分离了。"

林晚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那我该怎么办?它还会回来的,对吗?"

"是的。"陆远直视她的眼睛,"但这次我们会有备而战。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教你如何保护自己,甚至如何反击。"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强,照在两人身上。林晚看着陆远坚定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要么相信这个神秘的转校生,要么独自面对那个想要取代她的恐怖存在。

"我相信你。"林晚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教我怎么做。“

陆远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林晚无意间瞥见浴室的镜子--在陆远的身后,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嘴角挂着那熟悉的诡异微笑。

镜像体没有离开,它只是暂时退却了。而林晚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陆远的小公寓里弥漫着草药和金属的混合气味。林晚坐在一张木椅上,看着陆远在房间里忙碌地布置着什么。墙上挂满了奇怪的符号图纸,桌上摆着各种她叫不出名字的器具。

"这是什么?"林晚指着一个装满银色液体的小碗问道。

"水银,能够暂时阻挡镜中世界的侵蚀。"陆远头也不抬地回答,手里继续调制着某种发光的粉末,"我们需要做好准备,它随时可能再次袭击你。"

自从三天前那次恐怖的镜中世界经历后,林晚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次闭上眼睛,都会看到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镜像体站在黑暗中对她微笑。而更可怕的是,她开始注意到现实世界中的导常--有时她的物品会莫名其妙地移动位置,同学们会提到一些事——看到她出现在她明明没去过的地方。

"它在模仿我…"林晚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还未消退的淤青。

陆远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坐到她对面:"镜像体学习得很快。最初它只能笨拙地模仿你的外在,现在已经开始模仿你的行为模式、说话方式。如果再给它几天时间..."

"它就能完全取代我。"林晚接上他的话,胃部一阵绞痛。

陆远的琥珀色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所以我们今天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林晚瞪大眼睛,"你是说….我们要去镜中世界?"

"不是'我们',是你。"陆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镜子,只有巴掌大小,"你需要回去,找到你的镜像体,在它完全取代你之前解决它。

林晚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你疯了吗?上次我差点死在那里!"

"上次你没有准备,这次不同。"陆远平静地说,举起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银蓝色的液体,"这是我研制的'锚’,能让你在镜中世界保持清醒,并且在危急时刻拉你回来。"

林晚咬着嘴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窗外的雨点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镜像体的侵蚀越来越严重,迟早有一天它会完全取代自己,就像十年前取代林小雨那样。

"好。"她最终停下脚步,"告诉我该怎么做。"

陆远点点头,拿出一条细绳,上面串着七颗不同颜色的珠子:"这是护身符,每颗珠子代表一种保护。红色防攻击、蓝色稳心神、绿色抗侵蚀。"

他耐心地解释每一种颜色的作用,然后将细绳系在林晚手腕上。他的手指碰到她的皮肤时林晚感到一阵微弱的电流,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最重要的是这个。"陆远指向中间的黑色珠子,"如果情况失控,捏碎它,你会立刻被拉回现实世界。但只能用一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林晚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会用这面镜子送你过去。"陆远举起那面小镜子,"记住,在镜中世界,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任何东西,包括我。镜像体可能会伪装成你信任的人。"

"包括你?"林晚皱眉!

"尤其是我。"陆远苦笑一下,"镜像体知道我对你很重要,它一定会利用这一点。"

林晚感到脸颊发热,赶紧转移话题:"我怎么找到它?我的镜像体?"

"它会找到你。"陆远的表情变得严肃,"你们之间有联系,就像磁铁的两极。但记住,不要被它的表象迷惑,镜像体最擅长利用人的情感弱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递给林晚:"用这个,刺入它的心脏位置。这不会杀死它,但会暂时封印它的行动,给我们争取时间实施最后的仪式。"

林晚接过匕首,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战。刀身上刻满了细小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准备好了吗?"陆远问,举起那面小镜子。

林晚摇摇头:"等等,最后的仪式......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

陆远犹豫了一下:"那是…分离仪式。将镜像体从你身上彻底分离并封印。但那个需要更多准备,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它进一步取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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