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余烬抉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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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艘议会突击舰的系统同时发出了凄厉的、过载的警报！它们那临时研发的对抗层在真正的源初权威面前不堪一击！舰体表面的灰色物质迅速蒸发，内部的逻辑电路因为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法则否定”而接连烧毁爆炸！

【警告！遭遇未知范式打击！系统全面崩溃！】

【错误！无法理解！无法解析！】

【撤退！立刻撤……滋滋……】

它们甚至连转向都来不及，就在一连串的内部爆炸中化为了三团绚烂而短暂的火球，随即被周围的虚无彻底吞噬，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雷克斯站在原地，毫发无伤。他看着那被净化的悲恸触须，看着那湮灭的议会舰队，仿佛做了一场梦。

源初光点在他发出请求并得到响应后，缓缓停止了绽放，恢复了之前那种静谧的、自我循环的状态，但它散发出的光芒，似乎比之前更加柔和，更加……具有“人性”了一点？

他成功了？他阻止了它们？

不。

他感觉到，虽然此地的威胁暂时解除，但外界……整个回廊，甚至主宇宙……议会启动的“最终贴现”协议并未停止！那庞大的、冰冷的抽取力量正在强行运作，无数生灵的情感正在被暴力剥离！而“悲恸之影”的主体也因为一部分触须被净化而变得更加狂躁，正在加速吞噬一切！

他的行动，只是暂时阻止了它们直接染指“源初”，却并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就在这时，那恢复平静的源初光点，再次向他传递了一段信息。

这一次，并非浩如烟海的知识，而是两个清晰的、散发着微光的选项，如同悬浮在他面前的按钮：

【选项一：执行“格式化重置”】。授权源初协议全面启动，以自身“余值”为引，强制覆盖当前宇宙底层规则，彻底清除“悲恸之影”和“贴现”协议的一切影响。但代价是……现有宇宙的所有痕迹（包括所有文明、所有记忆、所有情感）都将被抹去，从真正的“源初”开始重启。如同将染毒的硬盘彻底格式化。

【选项二：执行“余烬重构”】。授权源初协议进行有限的、精准的“打补丁”式干预。以自身“余值”为火种，尝试引导和转化“悲恸之影”的力量，逆转“最终贴现”协议，但成功率极低，且需要难以想象的意志力和……付出未知的永久性代价。如同在燃烧的森林中试图引导火势开辟出生路。

源初协议将选择权，交给了他这个“变量”。

雷克斯看着这两个选项，浑身冰冷。

选项一彻底、干净，但意味着一切牺牲、一切努力、一切存在过的美好与痛苦，都将化为乌有。沈余、陈时、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选项二保留了希望，却艰难无比，风险极高，并且需要他付出一切。

没有完美的答案，只有残酷的抉择。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这无尽的虚无，看到了那些正在挣扎的灵魂，看到了沈余和陈时可能还在奋战的身影……

他缓缓地、颤抖地，伸出了手。

向着其中一个选项。

雷克斯会选择哪一条道路？

“格式化重置”的绝对终结，还是“余烬重构”的渺茫希望？

所谓的“永久性代价”究竟是什么？

他的选择，将如何决定所有存在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