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天材聚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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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微子终于侧目，深邃的目光落在那个黑色小瓶上，衍天镜的星辉微微流转，似乎在推演其真伪与因果。

“代价？”玄微子直接问道。

轩辕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天都府大长老，轩辕弘。我要他的人头，就在九幽噬魂阵破灭之时！”他顿了顿，补充道，“此獠乃我族叛逆，皇无极心腹，亦是当年构陷我轩辕氏一脉、致使我流落天衍的元凶之一！血债，当以血偿！”

玄微子沉默片刻，衍天镜镜面之上星河流转加速，无数模糊的因果线在镜中纠缠、推演。最终，镜面归于平静。他伸出手，那黑色小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飞入他的袖中。

“可。”玄微子只回了一个字，声音平淡，却重若千钧。

轩辕策深深一揖，不再多言，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悄然消失。

地火窟内，凌绝的淬炼已到了最紧要关头。身前悬浮的奇珍已增至七种！狂暴的能量如同怒海狂潮，在他体内肆虐冲撞，玉骨一次次碎裂，又一次次在混沌星芒的包裹下艰难重凝。新生的骨骼上，雷纹、星砂、戊土、庚金、乙木、离火、葵水……各种属性的本源烙印若隐若现，将他的骨骼染成一种驳杂而神秘的混沌之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坚固与力量感。

就在这时，玄微子掌教的身影出现在窟中。他屈指一弹，那盛着虚空源液的黑色小瓶悬停在凌绝面前，瓶口的暗金龙纹封印无声解除。

“服下它，炼化。此乃突破元婴，掌控空间之关键。”玄微子的声音直接在凌绝识海响起。

凌绝没有任何犹豫，张口一吸。瓶中一滴仿佛凝聚了无数空间碎片、不断变幻扭曲的银色液体飞入口中！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撕裂一切又包容一切的恐怖空间之力，瞬间在他体内炸开！仿佛有无数无形的空间利刃，从内而外切割他的血肉、骨骼、经脉、甚至神魂！他的身体表面瞬间出现无数细密的、如同瓷器冰裂纹般的血痕！整个人仿佛要被这股力量直接分解成最原始的空间粒子！

前所未有的剧痛，远超之前所有淬炼的总和！凌绝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七窍之中都溢出了淡金色的血液！

“凝神！引劫淬体！以身为玉，承空间之重！”玄微子的低喝如同洪钟大吕，震响在凌绝即将崩溃的识海！

“啊啊啊——！”

凌绝双目赤红，神魂之力催动到极致！《碎玉劫体》心法运转到前所未有的疯狂！他将这狂暴的空间撕裂之力，视为最恐怖的外劫！主动引导这股力量，狠狠撞向全身骨骼！

“咔嚓！咔嚓！咔嚓嚓——！”

这一次，碎裂的不仅仅是骨骼！连同新生的、烙印着各种属性本源、已变得异常坚韧的玉骨，也在虚空源液那纯粹的、代表空间本源法则的伟力冲击下，寸寸崩解！莹白的骨粉混合着淡金色的血液从他体表无数裂痕中喷溅而出！

整个人，仿佛即将彻底崩散！

然而，就在这粉身碎骨的边缘，混沌金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缕寂灭道痕疯狂旋转，散发出终结万古、冻结空间的意志！劫烬拳意冲天而起，带着焚尽八荒、吞噬万物的决绝！新生的红莲业火在魂海熊熊燃烧，赋予他超越极限的意志力！

“碎！噬！凝！”

凌绝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他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驾驭这股毁灭性的空间力量，将其融入《碎玉劫体》的淬炼循环！崩解的骨粉并未消散，反而在混沌星芒的包裹下，疯狂吞噬着虚空源液的空间本源！每一粒骨粉都仿佛变成了一个微型的空间旋涡！

破碎！吞噬！重组！

在毁灭与新生的极致痛苦中，他莹白的骨骼碎片上，开始浮现出极其细微、玄奥无比、如同天然生成的空间道纹！骨骼的每一次重凝，都变得更加致密、通透，隐隐与周围的空间产生共鸣！

百炼峰地火窟，已化作一片能量与意志疯狂对撞的绝域。凌绝盘坐于风暴中心，身躯在毁灭与重生间不断轮回，破碎的玉骨每一次重组，都烙印下更深邃的天地道痕，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混沌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