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蛮族疑兵，陈锋猎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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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青狼百夫长烦躁地低吼，猛地勒住缰绳。坐下的战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刨着蹄下的碎石。太安静了！连惯常在夜间活动的沙鼠和夜枭的声音都消失了！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猛地窜上后脑！

就在他几乎要下令掉头的刹那——

“咻咻咻——！”

刺耳的尖啸撕裂死寂！数十点寒星毫无征兆地从两侧山崖嶙峋的怪石阴影中、从匍匐的荆棘灌木丛里暴射而出！强劲的弩矢在昏暗的光线下快如闪电！

“噗噗噗噗！”

利刃穿透皮甲、撕裂血肉的闷响连成一片！人仰马翻！惨叫声刚刚冲出喉咙就被扼断！二十名探马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瞬间倒下大半！战马受惊，嘶鸣着乱窜，将几个侥幸未被第一波弩箭射中的蛮兵撞倒在地！

“敌袭！结…”青狼百夫长目眦欲裂，刚拔出弯刀嘶吼，声音却戛然而止！

一道黑影如同捕食的夜枭，从三丈高的一块凸岩上凌空扑下！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手中狭长的横刀借着下坠之势，划出一道凄冷的弧光！

“咔嚓！”

清脆的颈骨断裂声令人牙酸！百夫长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无头的尸身兀自挺立片刻，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脖颈断口狂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碎石，才重重栽倒。

屠杀！

剩下的几名蛮族探马肝胆俱裂，哪里还有半分抵抗的勇气？他们怪叫着，如同没头苍蝇般向谷口方向亡命奔逃！然而，退路早已被截断！

谷口方向，数十名身披玄色轻甲、脸上涂着黑绿油彩的岭南军锐卒如同从地底钻出的幽灵，沉默地显出身形。他们三人一组，两人手持劲弩冷酷点射，一人握着带倒钩的短叉和绳索，如同猎户围捕受惊的野兽。

“啊！”一个黑熊部探马被弩箭射穿大腿，惨叫着扑倒在地，立刻被甩来的绳索套住脖子，狠狠拖拽过去。他徒劳地挣扎，双手抓挠着颈间的绳索，眼珠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被一名陌刀营力士用铁钳般的大手捏住下巴，“咔嚓”一声扭断脖子，动作干净利落。

另一名狂风部探马比较悍勇，嚎叫着挥舞弯刀试图劈开拦路的绳索，却被侧面射来的两支弩箭精准洞穿左右琵琶骨！剧痛让他武器脱手，随即被一柄沉重的铁锏狠狠砸在太阳穴上，红白之物飞溅！

“留标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谷中响起，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玄甲夜不收和陌刀营力士们如同最有效率的屠夫，沉默地穿梭在倒毙的蛮族探马尸体间。寒光闪烁，割耳、剥取颈间悬挂的兽骨项链、拽下皮甲上缝制的部族徽记皮片…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有条不紊的收割声。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谷内重新恢复死寂。二十具蛮族探马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伏在地，头颅均被割去，只留下颈部狰狞的断口。岭南军的身影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愈发浓重的夜色和嶙峋的山石之中，只留下谷口被特意摆放的、用蛮族探马头颅堆成的三座小型京观，以及钉在正中一具无头尸体胸口上的一杆小小的、玄黑色的三角令旗。

旗面上，一个血红的“猎”字，在夜风中猎猎招展。

秃鹫岭，联军王帐。

“报——！大单于！不好了！野狐坳…野狐坳的探马队…全…全没了！”一名浑身浴血、头盔不知丢在何处的蛮族骑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帐，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破音，带着哭腔，“谷口…谷口堆着…堆着咱们勇士的脑袋！还有…还有岭南军的‘猎’字旗！”

帐内死寂。

兀骨托手中那柄镶满绿松石的黄金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铺着白虎皮的地毯上。他壮硕的身躯缓缓站起，脸上虬结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名报信的骑兵，里面翻涌着暴怒、惊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寒意。

苍木老脸煞白，手中的银酒杯“啪”地捏扁，浑浊的酒液顺着他枯瘦的手指滴落。他张了张嘴，想咒骂，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唯有莫罗。惨白的鬼面下，深陷的眼窝中似乎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幽光。他枯瘦的手指缓缓捻动白骨权杖顶端的骷髅头，嘶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死寂的大帐中幽幽回荡：

“听见了吗，大单于？这就是…猎狼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