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刀锋淬火见真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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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刀营的血腥清洗刚刚结束,浓重的铁锈味尚未在寒风中散尽。

陈锋站在点将台上,俯视着校场上重新整编的陌刀方阵,冰冷的眼神扫过每一张或坚毅、或惶恐、或劫后余生的脸庞。

“背叛的代价,便是鲜血浇灌的土地!”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呼啸的北风。

然而,就在这肃杀的氛围中,亲兵统领赵铁柱匆匆奔来,递上一份密报:“王爷,军械库……出事了!”

一支本该封存的淬毒箭矢,赫然插在陈锋帅帐的门柱之上!

寒风吹过岭南大营新立起的辕门,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冤魂不甘的呜咽。校场之上,浓重的血腥气与铁器的冰冷锈味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将士的心头,驱之不散。昨日行刑的高台已被拆除,只留下那片被反复冲刷、却依旧渗透着暗褐色的土地,如同一个巨大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背叛的代价与铁血的清洗。陌刀营的方阵重新肃立,锋刃如林,在阴沉的冬日天空下闪烁着寒光。士兵们挺直了腰板,眼神却复杂难言——有历经生死考验后的坚毅,有目睹袍泽喋血的余悸,也有侥幸逃过一劫的茫然。

陈锋一身玄色常服,立在高高的点将台上,身影挺拔如孤峰。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方阵,仿佛要穿透每一层甲胄,直视其下跳动的心脏。那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无人敢与之对视,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刀!”陈锋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奇异地压过了呼啸的北风,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耳中,“是杀敌的利器,也是护身的坚盾。握在忠义之士手中,它披荆斩棘,所向无敌;落在叛徒手里,它噬主反噬,自取灭亡。”他停顿片刻,冰冷的字眼如同冰珠砸在冻土上,“陌刀营的耻辱,用叛徒的血洗刷了。但这把刀,还未真正淬火!”

他的话语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清洗是结束了,可那深入骨髓的裂痕,那信任崩塌后的废墟,岂是几颗人头就能轻易填补?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的沉重。亲兵统领赵铁柱,这个跟随陈锋多年、忠心耿耿的铁塔汉子,脸上带着罕见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三步并作两步冲上点将台,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卷成细筒的密报。

“王爷!”赵铁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粗重的喘息,“军械库……出事了!”

陈锋眉头瞬间拧紧,接过密报的手指微微用力。他展开,目光迅速扫过上面潦草的字迹,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让近前的赵铁柱打了个哆嗦。密报内容很简单:昨夜轮值军械库后库的哨兵被人发现晕倒在僻静角落,后库大门锁具完好,但内里存放的一小批特制淬毒“破甲狼牙箭”,竟少了三支!更令人心悸的是,那批箭矢,是专为应对重甲目标秘制,箭头淬的毒见血封喉,极其阴狠。

一股凛冽的杀机从陈锋身上弥漫开来。清洗的余波未平,军械重地竟又遭黑手?这绝非巧合!就在他准备下令彻查时,远处辕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王爷!王爷!”一个惊慌失措的亲兵连滚带爬地朝点将台奔来,脸色煞白如纸,指着帅帐方向,“箭……箭!有箭!”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陈锋眼中厉芒一闪,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已越过人群,直扑帅帐所在。赵铁柱和几名反应过来的亲卫紧随其后,手已死死按在了腰刀之上。

帅帐门口,值守的亲兵如临大敌,已将小小的区域团团围住,长刀出鞘,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帅帐那厚重的牛皮门帘旁,一根粗壮的原木门柱上。

一支通体乌黑、唯有三棱箭头闪烁着诡异幽蓝光泽的箭矢,正深深地钉入硬木之中,尾羽还在微微震颤!

正是失窃的淬毒破甲狼牙箭!

死寂。彻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支毒箭钉在这里,其意昭然若揭——这绝不仅仅是一次失窃,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直指岭南王陈锋本人的死亡威胁!刺客能悄无声息地将箭射在帅帐门柱上,下一次,是否就能射入帅帐之内?

赵铁柱怒吼一声“护驾!”,魁梧的身躯猛地挡在陈锋身前,其余亲卫更是瞬间组成人墙,刀锋向外,杀气腾腾地扫视着周围营帐和可能的制高点。

陈锋却抬手,拨开了挡在身前的赵铁柱。他面色沉静如水,不见丝毫慌乱,唯有眼底深处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他缓步上前,无视那箭头致命的幽蓝,伸出两根手指,稳稳地捏住了箭杆。触手冰凉坚硬。他微微用力,“嗤”的一声轻响,将那支几乎完全没入木柱的毒箭拔了出来。箭簇上淬炼的幽蓝毒药,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好箭。”陈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翻转箭矢,目光落在箭尾靠近翎羽处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与木质纹理融为一体的刻痕上——那是一个小小的、扭曲的蛇形标记。这标记,他在之前清洗陌刀营时,从一个级别颇高的叛徒贴身信物上见过!那是京城某个隐秘世族圈养死士的标识!

线索瞬间串联!陌刀营的渗透,军械库的失窃,帅帐门柱上的毒箭挑衅……这一切绝非孤立事件。清洗只是斩断了伸进来的一只爪子,而隐藏更深、盘踞在京城阴影里的毒蛇,正吐出更致命的信子!对方在激怒他,更是在试探他清洗后的反应,甚至可能想引诱他做出过激举动,自乱阵脚。

“传令!”陈锋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交鸣,瞬间传遍整个校场,压下了所有的骚动与恐慌,“中军帅帐遇袭,刺客尚未远遁!陌刀营、玄甲军听令!”

“在!”刚刚经历过血洗的陌刀营方阵爆发出震天的怒吼,憋屈、愤怒与证明忠诚的渴望瞬间被点燃。玄甲军阵列亦轰然应诺,杀气冲天。

“封锁大营所有出口!各营房以什为单位,相互监督检视!搜查所有可疑物品、所有身份不明或行迹鬼祟之人!重点排查今日轮休、或自称伤病未曾出操者!”陈锋的命令清晰而冷酷,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发现可疑,立即拿下!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些因紧张而略显不安的新面孔,补充道:“各营主官,即刻集合本部所有军官、什长、伍长,于校场西侧空地待命!本王要亲自‘点将’!”

“点将”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校场西侧的空地,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接到命令的各营军官、骨干,无论军阶高低,全部肃立在此,无人敢交头接耳。陈锋负手而立,面前放着一张简陋的木桌,桌上只有几样东西:那支淬毒的狼牙箭,几张写满了名字和简单履历的纸张,还有一把出鞘的、寒光凛冽的横刀。

陈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面前这数百张面孔。这些人,是岭南军的中坚力量,是维持整支大军运转的筋骨。叛徒,会不会就藏在他们中间?或者,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能经得起真正的考验?

“昨夜丑时三刻至寅时初,军械库后库当值哨兵遭袭,三支特制淬毒狼牙箭失窃。”陈锋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就在刚才,其中一支,钉在了本王的帅帐门柱之上。”他拿起那支毒箭,幽蓝的箭头在众人眼前闪过刺目的寒光,引起一阵压抑的抽气声。

“刺客就在营中!就在我们中间!”陈锋的声音陡然转厉,如惊雷炸响,“甚至,可能就站在你们这群人里面!”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全场,许多人脸色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恐慌如同瘟疫般无声蔓延。

“怕了?”陈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怕被怀疑?怕被牵连?还是怕……自己心底那点见不得光的东西,被本王挖出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本王告诉你们,岭南军这艘大船,正在穿过最凶险的暗礁!一颗潜伏的钉子,一条隐藏的蛀虫,就可能让它万劫不复!昨日的陌刀营,就是前车之鉴!本王要的,是能同舟共济、生死相托的兄弟,而不是心怀鬼胎、随时可能背后捅刀子的豺狼!”

他拿起桌上的名单,声音放缓,却带着更深的压迫感:“这份名单,记录着你们所有人的来历、升迁、甚至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小事’。本王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现在,主动站出来,说出你们知道的任何异常,哪怕只是一点猜测!或者,承认你们自己做过什么!本王可以承诺,只诛首恶,胁从者若能戴罪立功,可免一死,只逐出军营!”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寒风刮过旗帜的猎猎声。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年般漫长。汗水顺着一些军官的鬓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土地上。有人眼神闪烁,有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有人则挺直了脊背,目光坦然地迎着陈锋的审视。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近半炷香后,一个站在后排、身材略显瘦削的年轻辎重营都尉,脸色剧烈地变幻着,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惧:“王……王爷!卑职……卑职有罪!卑职该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说!”陈锋目光如电,锁定此人。

“卑职……卑职是辎重营三都都尉张顺!”年轻都尉浑身抖如筛糠,头埋得极低,“前日……前日卑职手下一名负责清点箭矢的仓曹史,名叫李三,他……他私下找过卑职,塞给卑职一小袋金叶子,说……说只是好奇想看看那批新到的‘厉害家伙’长什么样,让卑职行个方便,放他进后库看一眼就走……卑职一时糊涂,贪了那金子……就……就答应了!昨晚……昨晚正好是他带人轮值后库!王爷饶命啊王爷!卑职真的不知道他敢偷箭,更不知道他敢行刺王爷啊!”他咚咚地磕着头,额头上很快见了血。

线索!陈锋眼中精光爆射。李三!这个名字瞬间与密报中被打晕的哨兵以及京城蛇形标记联系了起来!

“李三人呢?”陈锋厉声喝问。

“不……不见了!”张顺哭喊道,“今早……今早就没见人!卑职以为他……他告假了……”

“好一个‘不见了’!”陈锋怒极反笑,“赵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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