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王府暗牢审惊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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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禺港的欢呼声浪被海风卷走,只余下浪涛拍岸的单调回响。周泰单膝跪在高台冰冷的石面上,额角的汗珠混着硝烟血渍砸落,洇开深色斑点。陈锋那句“船,伤了?”如同无形的冰锥,刺穿了所有胜利的喧嚣,将凯旋的盛典瞬间冻结。海风掠过他素青的袍角,也掠过“犁庭号”右舷那三道狰狞的凹痕,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与焦糊混合的死亡气息。
“末将……罪该万死!”周泰喉咙发紧,声音干涩。
“船伤了,便修。人折了,厚恤。”陈锋的声音依旧平淡,目光却越过周泰低伏的后颈,投向港口外那片尚未散尽硝烟的深蓝,“五日内,舰船复原。战获清点,抚恤名录,呈报王府。”他顿了顿,海风似乎也为之一滞,“令‘燕子’进驻水师大营。此战关节——倭寇伏击之精准,‘鬼丸’之来源,黑鲨财货之流向……本王要洞若观火。”
海风呜咽着穿过寂静的码头,卷起残留的花瓣与纸屑,打着旋儿落入浑浊的海水。方才震天的欢呼仿佛只是一场幻觉,数万军民噤若寒蝉,敬畏的目光聚焦在高台上那袭素青布袍。唯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犁庭号”伤痕累累的船舷,发出空洞而沉重的回响,如同为这场无声的威压敲打着节拍。
靖海大将军周泰单膝跪地,玄青鳞甲上凝结的血块在冰冷石面上留下深褐印记。额角那道蜿蜒的刀疤下,一滴冷汗混着硝烟与血污,终于承受不住重压,“啪嗒”一声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陈锋那句“船,伤了?”的余威,如同无形的巨石,依旧沉沉压在他的脊梁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末将……遵命!”周泰头颅垂得更低,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带着沉甸甸的请罪与凛然,“五日内,末将亲督船坞,必使‘犁庭’焕然如新!战获清点,将士名录,抚恤章程,绝无错漏!‘燕子’……即刻便可入驻水师大营,末将定全力配合,绝无半分遮掩!”每一个字都如同誓言,重重砸在冰冷的石面上。
陈锋不再言语。素青的衣袂在海风中微微一荡,他转身,步伐沉稳地拾级而下。赵破虏如同最沉默的影子,紧随其后。没有再看一眼那跪伏的将军,没有再看一眼那伤痕累累却更显狰狞的钢铁巨舰,更没有看那屏息凝神的万千军民。他的离去,带走了一切声响,只留下死寂的码头,以及周泰背上那一片被冷汗浸透的冰凉。
岭南王府深处,地牢。
这里隔绝了地面上的一切喧嚣与光亮,只有石壁上几支松脂火把在顽强跳动,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血腥味,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的阴冷。倭寇头目山崎龙二被铁链呈“大”字形悬吊在刑架之上,赤裸的上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鞭痕、烙铁印、紫黑的淤伤层层叠叠,右手指骨被生生掰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低垂着头,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吱呀——”
厚重的铁门被无声推开。没有脚步声,一道纤细得几乎融入阴影的身影飘了进来。来人全身包裹在毫无特征的灰布劲装之中,脸上覆着一张毫无表情的惨白人皮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冰冷,淡漠,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绪,也映不出跳动的火光。唯有瞳孔深处,偶尔掠过一丝非人的、纯粹审视猎物般的寒芒。
这就是“燕子”。岭南王手中最神秘、最令人胆寒的暗刃。
一名玄狼卫无声地递上一卷薄薄的皮纸,上面记录着山崎龙二之前的供述,以及……几处被朱砂笔重重圈出的矛盾与模糊之处。
燕子接过皮卷,目光只在那几点朱红上停留了一瞬,便随手丢进旁边的火盆。火焰“呼”地一声腾起,贪婪地吞噬了纸卷,也映亮了山崎龙二低垂的脸。
没有审问,没有威胁。
燕子只是静静地走到刑架旁,从旁边炭火正旺的火盆里,缓缓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细长铁签。炽热的尖端在昏暗的地牢里散发出暗红的光芒,空气因高温而微微扭曲。
山崎龙二似乎被那逼近的灼热气息惊动,艰难地抬起头,仅存的左眼因恐惧而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撕裂了地牢的死寂!烧红的铁签精准无比地刺入山崎龙二左眼边缘尚未完全愈合的旧伤!皮肉瞬间焦黑卷曲,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和刺鼻的白烟!剧痛如同无数钢针扎入大脑,山崎龙二的身体疯狂地痉挛、扭动,铁链被拽得哗啦作响,几乎要挣脱束缚!
“我说!我都说!是‘海鹞子’!是那个瘸子!!”山崎龙二涕泪血水糊了满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嚎,“他给的图!时辰!还有…还有你们新船的消息!都是他!啊——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燕子缓缓抽出铁签,尖端带出一小片焦黑的皮肉。他没有理会山崎龙二崩溃的哭嚎,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掸去灰尘般随意。冰冷的目光转向旁边水桶里浸泡着的、几块从“鬼丸船”残骸上切割下来的、扭曲变形的包铁撞角碎片。他拿起一块,指尖在冰冷粗糙的断口处缓缓摩挲,感受着那特殊的金属质地与锻造纹路。接着,又从另一个托盘里拈起一枚造型奇特、边缘锋利如柳叶的倭寇暗器,仔细端详着刃口和握柄处的磨损痕迹。
整个过程无声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精密的鉴定。山崎龙二的惨嚎和哀求,在他耳中如同蚊蚋嗡鸣,不值一顾。
“黑鲨屿的财货,”燕子开口了,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种奇异的、非男非女的金属摩擦质感,冰冷得没有一丝起伏,“除了金银,还有什么?运往何处?何人接手?”他的目光终于落回山崎龙二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即将彻底破碎的器物。
“钱…钱庄!是中原的大钱庄!”山崎龙二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嘶喊,“‘海鹞子’只收金子!还有…还有上好的南海珍珠、玳瑁、沉香木!每次都是…都是他指定时间和礁石滩!我们放下东西就走!从…从不敢看交接的人!只知道…只知道来运货的船,挂着…挂着‘福顺隆’的旗!对!是‘福顺隆’!饶命啊!我知道的都说了!啊——!”
惨嚎声戛然而止。
燕子手中的铁签,如同毒蛇吐信,再次精准地刺入了山崎龙二另一处尚未愈合的鞭伤!这一次,更深,更缓慢地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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