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京畿空虚,王旗北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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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王府观星台上,夜风卷动玄色王旗。陈锋指尖捻开墨迹未干的捷报,嘴角勾起冰冷笑意。

“十万头颅,够筑几座京观?”他抬眸望向北方,眼中似有燎原星火,“传令:贺拔雄首级悬于峡口,南疆降兵尽数发往矿场!另,将本王亲笔所书‘谢礼’,八百里加急送抵兵部王尚书府!”

帝都,兵部尚书府邸。

晨光刺破窗棂,却驱不散花厅内弥漫的死寂。兵部尚书王琰枯坐紫檀椅中,脸色灰败如同新刷的墙皮,手中那页薄如蝉翼却重逾千钧的澄心堂笺,正无声地灼烧着他的指尖。纸上狂草如刀,一笔一划都似淬了北疆寒铁的冷光:

“十万南疆豺狼骨,权作薄礼谢‘调兵’!岭南陈锋顿首。”

“啪嗒!”

名贵的建窑兔毫盏从他另一只手中滑落,在波斯地毯上滚了几滚,残留的茶汤晕开一片深色污渍,如同泼洒的血。王琰却浑然未觉。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信笺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手背上虬结的青筋如同濒死的蚯蚓在皮下疯狂扭动。

“他……他怎会知晓?!”王琰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嘶哑干涩,每一个音节都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兵部用火漆密匣传递的调兵令……伪造加盖玉玺的讨逆诏书……这些都是绝密!绝密啊!只有我、李崇山、林远图三人经手!连誊抄的刀笔吏都……”他猛地打了个寒噤,浑浊的老眼因惊骇而暴突,死死盯着那落款处力透纸背的“岭南陈锋”四字,仿佛那不是一个名字,而是自九幽地府爬出的索命符咒。

“难道……难道岭南王的耳目……已经……”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猛地想起昨夜密探回报,崔府被抄时,刑部从崔元启书房暗格里起获的那份名单——上面罗列着数十名被崔家渗透、收买的京官,其中不乏各部司的中坚!难道陈锋的手,比崔家更深?更深?!

“来人!快来人!”王琰如同被烙铁烫到般从椅子上弹起,因动作过猛眼前发黑,踉跄几步才扶住桌角,嘶声力竭地朝着门外咆哮,声音因极致的恐慌而尖利刺耳,“备轿!立刻!去陇西李府!江南林府!告诉他们……不!告诉他们天塌了!是岭南!岭南王他……他要来了!!!”

管家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被王琰那形如厉鬼的模样骇得面无人色,又连滚爬爬地冲出去安排。花厅内,只剩下王琰一人,攥着那封催命符,佝偻着身体剧烈喘息,冷汗早已浸透了他蟒袍的后心。晨光落在他惨白扭曲的脸上,映照出的,是末日降临前最深沉的绝望。他仿佛已经看到,岭南那柄淬血的陌刀,正撕裂南疆的烟瘴,带着十万亡魂的戾气,直指帝都的咽喉!

岭南王府,听涛阁。

巨大的岭南疆域沙盘边缘,夜明珠的清辉与跳跃的烛火交织,将沙盘上帝都“洛阳”的模型映照得格外醒目。陈锋负手立于沙盘前,玄色王袍的下摆纹丝不动,目光幽深如古井寒潭。赵破虏肃立一旁,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振奋:

“王爷,‘青鸢’密报!贺拔雄十万大军尽殁黑风峡,尸骸阻塞峡谷,血水三日不褪!消息传至南疆各部,哀嚎遍野,诸部首领惊惧,已有三部遣使携重礼至苍梧关,乞求归附!贺拔雄首级悬于峡口,南疆胆寒!”

“嗯。”陈锋淡淡应了一声,指尖在沙盘上象征南疆的区域轻轻拂过,如同掸去一粒尘埃。南疆之患,至此已不足为虑。

“另,‘墨鸦’与‘燕子’联名急报!”赵破虏的声音陡然凝重,递上一卷薄如蝉翼、却浸染着夜露寒气的密报,“自王琰收到王爷‘谢礼’,兵部、九门提督府、乃至宫中宿卫,异动频频!李崇山、林远图二贼连日密会于城外别业,神色惶急!最紧要者——”赵破虏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爆射,“‘燕子’冒死探得,为防北疆宇文灼借崔家通敌案发难,兵部三日前已密令京营‘神策’、‘龙骧’、‘虎贲’三卫精锐,共计五万兵马,以‘秋狩演武’之名,秘密拔营北上,屯驻于幽燕边界!如今洛阳城内,除老弱残兵及勋贵府邸私兵,真正可战之军,不足两万!且群龙无首,调度混乱!”

烛火猛地一跳,映照着陈锋眼底骤然掠过的一道冰冷锐芒,如同蛰伏的巨龙睁开了竖瞳!

“不足两万……群龙无首……”陈锋缓缓重复,每一个字都似有千钧之重。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精准地点在沙盘上那座象征着大周中枢、此刻却仿佛褪去了所有光环的“洛阳”模型之上。指尖与模型接触的瞬间,一股无形的、足以搅动天下风云的力量,似乎正透过那微缩的城池,传递而来。

三年!整整三年的隐忍、布局、积蓄!从被贬离京时满朝嘲弄的“废物藩王”,到如今坐拥雄兵、虎视中原的岭南霸主!每一步棋,每一次签到所得的力量,都化作此刻沙盘上指向帝都的凌厉箭头!玄甲陌刀,重骑铁流,海军艨艟,工坊如林,学堂遍地……岭南早已不是瘴疠蛮荒之地,而是一头磨利了爪牙、蓄满了力量、只待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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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这就是情报的价值!千里之外,京城权贵自以为隐秘的每一步昏招,每一次自毁长城的调动,都如同掌上观纹,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眼前!王琰的恐惧,李林二贼的惶急,京营精锐的北调……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事实——那座屹立了三百年的煌煌帝都,此刻,竟如同一枚熟透的果实,悬垂于岭南的枝头,只待他伸手摘取!

“好!好!好!”陈锋连道三声好,平静的语调下,是压抑了太久、终于冲破堤坝的滔天巨浪!他猛地转身,玄色王袍在光影中划出凌厉如刀的弧线,猎猎作响!

“传令!”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主宰乾坤的决断:

“一令:飞鸽传书白云隘赵骁!重骑营卸甲之令作废!着其即刻整军,披挂重铠!本王要他的八百铁骑,成为插入中原腹地最锋利的矛尖!目标——洛阳北门户,虎牢关!”

“二令:命雷万钧率玄甲陌刀营为全军先锋,沿苍梧古道,昼夜兼程,直扑武关!破关之日,许其陌刀染血,三日不拭!”

“三令:桂州、交趾、苍梧各州府兵,依预定方略,梯次开拔!水师战舰沿海路北上,威慑津门,截断漕运!”

“四令:”陈锋的目光扫过赵破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点齐王府亲卫玄狼骑,随本王中军行动。另,传讯‘青鸢’、‘墨鸦’、‘燕子’各部,本王要洛阳城内每一处兵营、每一座城门、每一条暗道,乃至皇城大内的风吹草动,十二时辰不间断,飞报中军大帐!”

“诺!”赵破虏单膝轰然跪地,甲叶碰撞之声铿锵如雷,眼中燃烧着狂热与崇敬的火光!

陈锋再次转身,目光如电,穿透听涛阁的窗棂,投向北方那片深邃的、此刻却仿佛触手可及的夜空。三年砺剑,霜刃新试,便斩十万南疆豺狼!而如今,这柄饮血的神兵,终于要指向它宿命的终点!

“传檄各军!”陈锋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龙吟,带着气吞山河的磅礴意志,在听涛阁内轰然回荡:

“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岭南儿郎,建功立业,只在今朝!”

“三日后,王旗北指!”

“兵锋所向——”

“洛!阳!!!”

岭南王府,白虎节堂。

巨大的牛油烛将堂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却凝重得如同铁铸。岭南军核心将领济济一堂,玄甲陌刀营统领雷万钧、重骑营统领赵骁、水师都督周泰、各州府兵总兵……人人披甲按剑,肃然而立,目光如同灼热的铁流,汇聚于主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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