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软硬兼施?本王教你们什么叫王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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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崩地裂!
狂暴的骑兵阵列卷着死亡飓风狠狠撞入护卫群中!锋利的长矛轻易地撕碎了皮袄,贯穿肉体,带起一蓬蓬滚烫刺目的血花!沉闷的撞击声、骨头碎裂的恐怖脆响、凄厉短促的惨叫、被踩踏筋骨断裂的闷响……瞬间交织成一片地狱的交响!
几个陌刀兵在重骑冲锋掩护发起的瞬间,手中腰刀快如闪电,精准地劈下!
嗤啦——!
捆绑货箱的、浸泡过桐油的坚韧绳索如同败革般被一刀挑断!覆盖在上面的多层防水油麻布被猛力扯开、撕裂!
哗啦啦——!
失去了束缚,货箱顶部的盖子猛地掀翻,沉重坚硬的东西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最高处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在湿漉漉的山岩地面上,砸在浑浊的泥水里!
刺目的阳光,瞬间照亮了那些滑落的东西——那不是货物,而是成捆成堆、棱角狰狞,散发着金属幽光的淬火箭簇!幽青色的锋芒密布成片,冰冷的杀伐之气瞬间弥漫开来,与空中浓烈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喉头发紧!
那些箭簇是制式的!打磨锐利,带着官造工坊独特的、细微却统一的棱线纹路!绝不是民间猎户所用的物件!
“官箭!”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护卫或者马夫,在极度的惊恐失态下失声尖叫!这声短促而尖利的叫喊,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间剖开了所有虚伪的掩饰!
周围几个被玄甲军气势震慑、躲藏在路边岩石后或林间、早先就被惊动的零星山民行商,目睹这惨烈景象和那骤然暴露的、足以装备半个营的违禁军械,脸上无不露出极度的震惊和茫然!他们面面相觑,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内心的滔天巨浪。
那些被撞飞、踩踏受伤未死的吴家护卫们,有的断了腿在地上挣扎哀嚎,有的被长矛贯穿胸腔吐着血沫,此时都听到了这声尖利的“官箭”,他们眼中最后那点凶悍和绝望瞬间被无穷的恐惧淹没。完了!吴家……私运如此海量的军械!被岭南王当众捅穿!这不是简单的栽赃!证据如山啊!
几个陌刀兵动作极快,如狼似虎扑上。腰刀毫不留情地拍击在这些幸存护卫的脖颈、手腕筋腱处,精准地卸掉他们的反抗能力,然后用备好的牛筋绳索粗暴而熟练地捆绑。如同在抓捕一群绝望待宰的牲口。
覆面将军冷眼扫过这场速战速决的镇压,目光在那堆在泥水里沾满了污秽、却依旧闪烁着致命寒光的箭簇上停留了不到一息,随即转向那个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吴家管事。
他上前一步,冰冷的铁靴重重踏在地上一汪混着血水的泥泞里。
“吴管事,”将军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瘫软在地的管事浑身剧震,如同被寒冰冻结,“看来你们吴家在南边的手,伸得太长了些,都够到这杀头的买卖了!”
管事浑身筛糠般抖着,嘴唇蠕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所有狡辩的话语都凝固在了喉头。那份名单!他想起了那份昨晚才由暗卫悄然放在陈锋案头的情报,上面清楚记载着这批货在岭南内部的几个隐秘交付点和接头人!名单上的一个名字,此刻正随着冰冷的吐息,清晰地钉入管事的耳膜和魂魄!
“带下去!细细拷问!”将军不再看他,声音冰冷彻骨,“连同他一起押走!给本将问清楚,吴记那笔‘采买’,是买通哪位镇守府衙的宋大人,让他们敢给军械押运背书?又是哪位‘贵人’在京城遥相呼应?”
重甲骑兵无声散开,如同黑色的潮水,迅速淹没了这支曾经趾高气扬的庞大商队。驮马与货主被勒令原路遣返原地看押,管事和所有被擒获的护卫骨干被捆得像粽子,粗暴地扔上了沉重的槛车。沉重的车轮碾过泥泞的山路,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载着俘虏和那批刺眼的违禁品,驶向早已备好的秘密监牢。空气中,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久久不散。
直到玄甲黑旗消失在隘口尽头,山道上才响起一片压抑至极的、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
“吴家…竟敢…竟敢……”
“岭南王…这位爷…是真动了杀心…”
“王法…这岭南,真要变天了啊……”
窃窃的低语如同秋风吹过枯草,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悸和茫然。那几个眼见了全程的山民行商,直到此刻才能艰难地吞咽口水,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翻江倒海般的恐惧。
一个时辰后,岭南最大的几家门阀宅邸深处。
咣当!
一份刚刚由府中心腹快马加鞭送回的核心密件被狠狠摔在精雕细琢的紫檀木书案上,砸得笔洗里的清水都荡出了涟漪。
“废物!废物!都是该死的废物!”崔氏族长崔元启怒发冲冠,须发皆张,猛地掀翻了他平日最为珍爱的青玉麒麟镇纸!碎玉四溅。“废物!谁给吴老三的狗胆?贪财贪到这个份上!明知这节骨眼上,还顶风作案!被人拿住把柄!当众开箱!丢人现眼!把吾等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嘶吼声在封闭的书房中震得梁上微尘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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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张老脸涨得发紫,急促地喘着粗气,布满褶皱的手指死死抠进酸枝木椅的扶手里:“清理!立刻清理!城外庄子,所有生面孔、所有不该在的东西,一个时辰内给我抹干净!所有私兵化整为零,进山!马上!” 声音嘶哑急促,仿佛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带着血丝。
相比崔家的震怒与仓惶,同样接到风声的吴家府邸内,却是一片死寂阴沉的墓穴。
现任家主吴文靖枯坐于昏暗花厅的八仙椅上,面容铁灰,眼窝深陷,指间捻动的一串上品沉香念珠彻底失却了往日的温润光泽,只剩下冰冷的沉重。厅外隐约传来女眷压抑的啜泣,更是将空气搅得如同凝固的铅块。一个灰衣幕僚垂首侍立在阴影里,大气也不敢出。许久,吴文靖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救…不得!谁去求情,谁敢沾边,就等着被那屠夫一起拖进鬼门关!放出风去…那管事…他早不是我们吴记的掌柜!至于那个在押的旁支管事…是他个人胆大妄为,瞒着家族私贩…”
寥寥数语,冷酷决绝。不是壮士断腕,更像是刽子手剔骨剜肉,要将所有带毒的腐肉连带骨头狠狠剁掉,只为保住躯干。屋外的呜咽声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扼断,陷入了更深的、令人心寒的沉寂。花厅里,唯有沉香那丝丝缕缕的余味,萦绕着冰冷的绝望。
就在这份暴戾与死寂交缠的岭南大族阴影深处,一丝异样却悄然滑入看似平静的王府高墙。午时刚过,一辆卸下所有徽记、青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单辕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王府西侧偏门。守门的护卫似乎早已得了命令,无声地开门,放车入内。骡车碾过青石板,进了王府便驶入了下人专走的小道,最终停在一处僻静存放园林杂物的仓库院外。
车上只跳下一个穿着灰色棉布袍子、貌不起眼的矮胖中年人。管事模样的人早就等在仓库角落的阴影处,对胖子的出现毫不惊讶,只无声地递出一卷厚厚的硬皮账簿和一个沉甸甸的黑漆木匣,便又迅速消失。
账簿翻开,里面并非买卖账目,而是密密麻麻记录着岭南各地水利要道、官仓分布、历年官粮调拨的种种细节与官样数据下的蛛丝马迹。木匣打开,赫然陈列着数枚早已停产、却制作极其精巧、只有前朝内府才有的特制官印,以及一份……岭南布政使司近五年来某项专款拨付的原始底档,这底档本该早已封存入库!
这份“礼”,分量太重。重到足以砸开某些被岭南旧势力视若命脉的暗门。
胖子悄无声息地将账簿和木匣收拢进自己带来的蓝布包袱里,对着王府深处某个方向,深深地弓腰、抱拳,姿势刻板如奉敕命,久久未起。随后,他沉默地跳上骡车,车轮转动,很快消失在王府重楼深院的阴影中,没留下一丝波澜。
王府,观风楼上。
陈锋凭栏而立,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居高临下,楼外灰墙黛瓦鳞次栉比的岭南城尽收眼底。远处城东门通往驿道的官门似乎比平日喧嚣了些,隐约可见一队装载物品的华贵马车正驶离城门。
楼内静得只余窗外偶然掠过的几声鸟啼。
一名布衣文士安静而迅速地走上楼梯,到了陈锋身后三步距离,单膝点地,双手捧上一个普通的蓝布包袱:“禀王爷。西门外,王肃府上老仆驾无徽记骡车至。以此物为晋见之资。” 言语简洁清晰,点到即止。
陈锋并未回头,甚至没有看一眼那包裹。“王家…终究是做过四代宰相的世家。”他轻轻吹开茶盏中浮动的碧色茶叶,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半分情绪,却带着一种洞察棋局的深远,“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烂透了的篮子里。这头老狐狸,还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收着吧。”
文士沉声应命,如同融入水中的墨痕,迅速消失在楼梯转角。
“崔家,慌了神,想斩断尾巴躲藏起来。” 陈锋终于放下茶杯,指尖在温热的紫砂杯壁上缓缓摩挲,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宣判的意味,“吴家,弃车保帅,脸皮都不要了也要把私藏军械的泥浆摁下去……至于王家…”
他微微顿住,目光投向更远方迷蒙的岭南群山,嘴角那点意味难明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哼,送上门的刀,本王岂有不用之理?” 最后一句,近乎呢喃,却又如千钧之铁,落入杯中清澈的茶水里,瞬间便沉了底。
山雨欲来的窒息刚刚因吴家商队的覆灭和王家的异动掀起些许波澜。崔家在仓皇抹去痕迹,吴家正拼命切割以求自保。而王家送来的那份重礼,看似投名状,里面蕴藏的机锋却更耐人寻味。
一份暗卫独有的加密简报被悄无声息地放在陈锋书房的案头。
陈锋展开那张坚韧却轻薄的桑皮纸,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的细篆墨字,仿佛每一个笔画都在凝神谛听周遭的空气:
“辽东郑家秘道,昨夜出数骑,携重包奔狼嚎谷。疑……通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