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釜底抽薪,京城惊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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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王府地底幽室,沙盘之上最后一点猩红熄灭,如同被掐灭的残烛。三十七颗头颅悬挂各州城门,一百五十三具尸身浸透刑场黑土,抄没的金银粮秣堆积如山。李三无声跪禀:“‘雷霆’毕,岭南无尘。”陈锋指尖拂过光洁沙盘,目光却穿透岩层,落向帝都:“蛀虫已除,该给那四家老朽…送份大礼了。”
钦差行辕内,死寂如墓。
高俭枯坐如泥塑,面前书案堆积的卷宗如同噬人的山峦。每一卷都烫手,每一页都淬毒。那是“燕子”送来的,关于被诛杀世族暗桩的铁证:桂州盐课司副使谢明亲笔签押的、私吞三万七千石官盐的阴阳账册;苍梧水师仓曹吏赵迁与王家密使交易的、盗卖“镇海”舰拍杆机括图样的密信;交州转运司书办崔文组织私运精铁出境的押货单、沿途关卡打点记录……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墨迹未干,还带着岭南刑场的血腥气!
更致命的是,这些卷宗的末尾,无一例外都附着几行冰冷的小字——详列了这些蛀虫背后真正的操纵者:谢明账册夹页里,盖着谢阀外府“采办”的暗记;赵迁密信的火漆封口处,烙着王阀独有的三足乌纹;崔文的押货单上,赫然有崔家船行“漕运特批”的朱砂印!
“噗!”高俭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溅在谢明的贪墨账册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他手指痉挛着,想抓起崔文那份私运精铁的单据,薄薄的纸张却重逾千斤,带着岭南王陈锋无声的嘲弄和冰冷的杀机。
“大人!”亲随惊慌上前。
“滚出去!”高俭嘶声厉喝,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他死死盯着那摊血渍,又看看卷宗上刺眼的世族印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陈锋…他哪里是在杀人?他是在借自己的手,把这足以震动朝野、让四姓阀阅根基动摇的滔天罪证,硬塞进自己怀里!自己若压下,便是包庇逆党,陈锋随时可将其公诸天下,届时自己便是同党!自己若上奏…便是亲手将四大家族最隐秘的脓疮撕开,暴露在天下人面前!无论哪种选择,都足以让他高俭万劫不复!
“砰!”高俭一拳狠狠砸在书案上,震得笔架倾倒,墨汁横流。他脸色灰败如金纸,三角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愤怒和被人玩弄于股掌的屈辱。窗外,隐约传来百姓的议论:
“王爷杀得好啊!这些狗官,吃着岭南的粮,挖着岭南的墙脚!”
“听说都是京城那些世家大族养的狗!呸!一窝蛀虫!”
“钦差大老爷该把这些罪证赶紧送上去,让皇上看看,到底是谁在祸国殃民!”
每一句都像淬毒的针,扎在高俭的心上。他苦心孤诣南下的使命,彻底成了笑话。他成了陈锋手中一把刀,一把替陈锋清理门户、更将刀锋引向帝都世族的刀!高俭颤抖着手,想提笔写点什么,笔尖悬在半空,却迟迟落不下去。岭南的天,早已不是他高俭能窥测的了。他望着窗外苍梧城灰蒙蒙的天空,只觉自己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陈锋掀起的惊涛骇浪彻底吞没。
岭南王府地底。
珠光幽冷,映照着陈锋棱角分明的侧脸。李三的身影无声凝实:“禀王爷,高俭呕血,行辕闭门,其亲卫隔绝内外,如临大敌。罪证如山,其心已乱。”
“乱?”陈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指尖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发出清脆的笃笃声,“还不够。火烧起来了,就该添柴,让火势再旺些。”他抬眼,目光锐利如电,“李三,给京城的‘燕子’传令:启动‘惊雷’!”
李三眼中精光一闪:“王爷的意思是…让这些罪证,在帝都‘自己长脚’?”
“不错。”陈锋声音低沉,带着掌控一切的冷酷,“高俭手里的东西太烫,他不敢送,也未必送得上去。那我们就帮帮他。谢明那份盐账,抄录三份,一份‘送’到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桐案头,他可是谢阀的死对头;一份‘丢’进九皇子府邸后巷的垃圾堆里;最后一份,给本王贴在谢阀大门前的石狮子上!赵迁通敌的密信,原样复制,一份塞进兵部尚书王琰嫡长子的马车夹层;一份‘遗落’在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卢琮巡视的必经之路上!至于崔家私运禁铁的押货单…”陈锋顿了顿,语气森然,“给本王送到太子太傅、清流领袖杨廷和府上!再让‘燕子’在杨老大人下朝回府的路上,当街‘遗落’一份!”
他踱步到沙盘前,手指点向象征帝都的区域:“记住,手脚要干净,痕迹要模糊。要让所有人觉得,是有人看不过眼,是有人内部倾轧,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唯独不能让人猜到,这刀,是从岭南递出去的!”陈锋眼中寒芒爆射,“本王要帝都的朝堂,比岭南的刑场更热闹!要四姓阀阅的老巢,自己先烧起来!”
“诺!”李三领命,身影无声淡去,如同融入黑暗的流水。
帝都,朱雀大街。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赶着上朝的官员车马辚辚。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桐的官轿刚在衙门口停稳,一名青衣小厮便低头匆匆上前,将一个毫不起眼的粗布包裹塞进随行师爷怀里:“我家主人说,此物关乎社稷,请张大人务必亲启!”说罢,不等师爷反应,便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张桐在值房内展开包裹,只看了一眼谢明那份盐账副本,瞳孔便骤然收缩!他猛地拍案而起,花白胡须因激动而颤抖:“好!好一个谢阀!蛀空国帑,豢养贪官,证据确凿!此獠不除,国无宁日!”他立刻唤来心腹御史,低声密令,眼中燃烧着扳倒政敌的亢奋火焰。
同一时刻,九皇子府邸后巷。一个早起倒夜香的杂役,在墙角“意外”发现了一个油纸包。他好奇打开,里面竟是同样的盐账副本!杂役虽不识字,但认得官印和上面密密麻麻的红指印,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将东西交给了王府管事。片刻后,九皇子最信任的幕僚便将其呈到了九皇子案头。
年轻气盛的九皇子看着账册上刺眼的谢阀印记,俊美的脸上先是愕然,随即涌起狂喜:“天助我也!谢家老狗,你也有今天!备车!本皇子要即刻进宫面圣!”扳倒谢阀,不仅能打击支持太子的势力,更能为自己博得清名!这份“天降”的厚礼,他岂能错过?
谢阀府邸,朱门高墙。
门房清晨开门洒扫,愕然发现右侧石狮子的底座上,竟被人用浆糊牢牢贴着一张纸!他撕下一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连滚爬爬冲进府内禀报。当那份盐账副本被送到谢阀阀主谢蕴面前时,这位城府深沉的老狐狸脸色瞬间铁青如生铁,狠狠一掌将身旁价值连城的越窑茶盏掼得粉碎!
“查!给本座查!是谁?!是谁敢如此羞辱我谢家?!”谢蕴声音嘶哑,胸膛剧烈起伏。这不仅是罪证,更是赤裸裸的羞辱!将谢家的罪状贴在自家大门上,如同当众扒光了谢家的遮羞布!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在谢阀高门深宅内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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