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盐场惊雷,王刃斩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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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盐场,海风裹挟着咸腥与不安。
老梁攥着发霉的粮袋,耳边是赵氏管事刻薄的讥笑:“爱吃不吃!岭南的盐,姓赵!”
晒盐架下暗流涌动,盐工们眼中火星迸溅。
当夜,三支马队趁黑扑向盐仓,火把映亮赵氏家徽。
“抢!”赵秉仁狞笑,“让那黄口小儿知道,谁才是岭南真——”
话音未落,玄甲如潮水漫过山岗,陌刀寒光斩断火把。
苍梧盐场,这片由无数块巨大盐田拼接而成的银白色版图,在南海炽烈的阳光下蒸腾着浓重的咸腥气。海风失去了港湾里的温顺,变得粗粝而灼热,卷起盐粒刮在脸上,生疼。盐工老梁佝偻着背,布满老茧和盐渍裂口的手死死攥着一个半瘪的粗麻粮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袋口敞开,露出里面掺着砂石、散发着淡淡霉味的黍米。他面前,赵氏盐场的大管事赵福,腆着滚圆的肚子,油光满面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细长的眼睛斜睨着这群衣衫褴褛的盐工,声音尖利得刺耳:
“嫌粮霉了?嫌米糙了?呵!”赵福嗤笑一声,肥短的手指几乎戳到老梁的鼻尖,“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苍梧港百里盐田,晒出的每一粒雪盐,都烙着我赵家的印!王爷?哼!王爷也得靠我们赵家把盐变成银子!给你们口吃的,是天大的恩德!爱吃吃,不吃——滚!岭南的盐,它骨子里就姓赵!”
“赵管事!这粮…这粮实在没法下咽啊!”一个年轻些的盐工忍不住抗辩,“我们一天干六个时辰,就指着这点粮活命!这霉米吃了要拉死人的!”
“拉死人?”赵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三角眼一瞪,唾沫星子横飞,“拉死几个正好!省了老子的粮!一群贱骨头,给你们脸了是不是?再敢聒噪,这月的工钱也别想要了!滚回去晒盐!”
周围的盐工们胸膛剧烈起伏着,晒得黝黑的脸膛上,肌肉因愤怒而抽搐。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赵福那嚣张跋扈的肥脸,又望向远处盐仓旁那些持着棍棒、虎视眈眈的赵氏家丁。海风呜咽,吹不散空气里凝滞的、如同火药桶般的压抑。老梁死死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咸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浑浊的目光扫过赵福身后,那些堆积如山、覆盖着崭新“岭南盐运司”官印封条的巨大盐垛——那是他们血汗的结晶,却被赵家冠冕堂皇地霸占!而他们,真正的创造者,却连一口干净的饭都吃不上!
晒盐架巨大的木制阴影下,无数双粗糙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骨节发出细微的爆响。愤怒、屈辱、绝望,如同滚烫的岩浆,在沉默的胸膛里奔涌、冲撞。那一道道投向赵福和盐仓的目光,不再是麻木的顺从,而是压抑到极致、随时可能迸溅出火星的——恨!
苍梧城,赵氏别院。
厚重的紫檀木门紧闭,将海风的咸腥与市井的喧嚣隔绝在外。书房内,南海明珠镶嵌的灯台散发出柔和却昂贵的光芒,映照着墙壁上价值连城的前朝古画。然而,书案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阴鸷与戾气,与这满室风雅格格不入。
赵氏家主赵秉仁,这位在岭南盘踞百年、根深蒂固的豪族掌舵人,正烦躁地将一份密报揉成一团,狠狠掷在地上。
“废物!统统是废物!”他低吼着,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郑元那个蠢货,带着殿下的手谕,竟被陈锋小儿吓得屁滚尿流,连夜北逃!黑松岗的精锐,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就没了!深水港…深水港居然真让他在飓风里立住了!海龙王?呸!”赵秉仁脸上肌肉扭曲,眼中闪烁着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家主息怒。”一个面容精悍、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幕僚上前一步,低声道,“郑元失手,黑松岗覆灭,固然可惜,却也说明陈锋此獠,确有几分邪门的本事,尤其那身非人武力,不可力敌。但…其根基尚浅,爪牙未丰。他既要扩军,又要造船,所耗钱粮如山如海。岭南明面上的官仓,绝难支撑!”
幕僚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书案上一卷摊开的岭南盐铁舆图上,落在了“苍梧盐场”的位置。
“盐,乃白金!是岭南财税命脉,更是控制流民、扼制军需的咽喉!”幕僚眼中闪过冷光,“陈锋小儿欲以新设之‘盐运司’夺我赵家盐利,断我百年根基,此乃痴心妄想!他以为贴上官府的封条,那盐就真是他的了?笑话!盐场上下,从管事到灶户,哪个人不是我赵家捏着身契、攥着命根子?”
赵秉仁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舆图上那片代表盐田的银白区域,呼吸渐渐粗重,脸上的阴鸷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取代。
“说下去!”
“陈锋如今重心在扩军造船,盐场守卫看似官军,实则不过百人,且多为新募之卒,不堪一击!”幕僚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今夜子时,三支马队,共三百死士,皆着旧时水匪装扮,突袭盐仓!抢!能抢多少抢多少!抢不走的,一把火烧掉!同时,散布谣言,就说盐工不堪新官府盘剥,聚众哄抢,引发大火!”
赵秉仁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凶光大盛:“好!妙!抢他的盐,烧他的仓!断他的财路!再把这脏水泼到那些贱民身上!让陈锋小儿疲于奔命!让他知道,这岭南的天,还没变!离了我赵家,他寸步难行!”他脸上浮现出狰狞的快意,仿佛已经看到陈锋焦头烂额的模样,“立刻传令!三支马队,由赵魁、赵彪、赵狼亲自带队!告诉他们,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有我赵家顶着!让那黄口小儿知道,谁才是岭南真正的——”
子时,苍梧盐场。
白日里的酷热被浓重的海雾和湿冷的夜风取代。巨大的盐仓如同沉默的巨兽,匍匐在无边的银色盐田中央。百名身着岭南新军号衣的士卒,在盐仓外围稀疏地布防。夜风带着寒意,吹得火把忽明忽灭,也吹得这些大多刚放下锄头不久的新兵眼皮打架,抱着长枪缩着脖子。
盐场内围,靠近灶户聚居的窝棚区,三道低沉的马蹄声如同闷雷,在浓雾和夜色的掩护下,从不同方向悄然逼近!马蹄裹着粗布,踩在盐田边缘的硬地上,只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为首一支马队,领头的正是赵家旁支悍将赵魁。他一身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在夜色中闪烁着野兽般凶光的眼睛。他身后,近百名同样装束的彪悍骑士,个个眼神凶狠,马鞍旁挂着引火之物和沉重的劈砍刀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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