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灾民跪途,铁腕布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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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巍峨城门远,车队碾碎官道晨霜。

陈锋闭目养神指节轻敲,舆图在脑中铺展万里南疆。

车外忽闻哭嚎震天,烟尘里灾民如潮跪满官道。

“青天大老爷!北地活不下去了!”

王山按刀怒视地方官,陈锋掀帘眸光如电:“传令,开岭南粮仓!”

京城那如同巨兽獠牙般的巍峨城门,在初冬淡薄的晨雾中渐渐缩成一道模糊的灰影。车轮碾过官道冻硬的霜泥,发出单调而沉重的辘辘声响,将帝都的喧嚣、朝堂的算计、以及那场刚刚落幕的废储风暴,都远远抛在了身后。陈锋靠坐在铺了厚实熊皮的马车厢内,双目微阖,玄色大氅随意搭在膝上,仿佛在闭目养神。只有那搁在紫檀小几上的右手食指,以一种极其缓慢而稳定的节奏,无声地、一下下敲击着光滑冰凉的桌面。

嗒…嗒…嗒…

每一声轻叩,都仿佛敲打在他脑海中那幅无形铺展的万里南疆舆图之上——苍梧城高耸的城墙,西大营校场上如林的陌刀,虎踞岭深处重骑营秘密基地蒸腾的马汗气息,以及那万顷新垦良田下蛰伏的、足以支撑一支无敌铁骑的粮秣根基。岭南的每一寸山河,每一处要害,都在他心中纤毫毕现。三年蛰伏,如今名分已定,枷锁亦成,这归途便是他最后一次以局外人的视角,审视这片即将彻底属于他的疆域,规划那万钧雷霆之前的最后拼图。

“殿下,已过青牛驿,前面再行三十里便是江陵府界碑。” 车帘外,传来王府长史周镇岳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长途奔波的沙哑。

陈锋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并未睁眼,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车队继续前行,官道两旁单调的枯树残雪景象向后飞掠。冬日稀薄的阳光透过车窗缝隙,在他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线条。

突然——

“呜哇——娘!娘你醒醒啊!”

“老天爷啊!开开眼吧!”

“求求老爷们给口吃的吧!孩子快饿死了啊!”

凄厉的哭嚎、绝望的哀告、撕心裂肺的孩童啼哭声,如同平地掀起的惊涛骇浪,毫无征兆地、猛烈地撞碎了官道上的平静!声音汇聚成一股绝望的洪流,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狠狠灌入每一辆马车的车厢!

“吁——!”

“保护王爷!”

车外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勒马嘶鸣和王府侍卫短促的厉喝!疾驰的车队猛地一顿,陈锋身体随着惯性微微前倾,敲击桌面的手指瞬间收拢成拳。

“怎么回事?” 陈锋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那双骤然睁开的眼眸深处,已无半分慵懒,锐利如出鞘的寒刃,直刺向紧闭的车帘。

车帘被一只带着铁甲手套的手猛地掀开,露出亲卫副统领王山那张紧绷如岩石的脸,他眼中燃烧着惊怒交加的火焰,声音因为压抑的暴怒而有些变形:“殿下!前方官道……被堵死了!是……是灾民!成千上万的灾民!”

成千上万?!

陈锋眉头骤然锁紧。他不再多言,一把掀开厚重的车帘,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浓烈的汗臭、尿臊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一步踏出车厢,站在车辕之上,玄色大氅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眼前的景象,饶是陈锋心志坚如磐石,瞳孔也不由得骤然收缩!

目光所及,官道已不复存在!

黑压压的人头,如同溃堤的蚁群,塞满了前方宽阔的官道,蔓延至两侧枯败的田野,一直涌向视野尽头灰蒙蒙的天际线!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如同骷髅。许多人裹着破败不堪的草席或单薄得如同纸片的棉絮,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刺鼻的异味和绝望的哭嚎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之海。人群中央,几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人跪伏在地,对着车队的方向拼命磕头,额头撞击冻土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渗出的暗红血迹在灰白的土地上格外刺眼。更多的灾民则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眼神空洞地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怀里抱着同样气息奄奄的孩子。

“青天大老爷!行行好吧!”

“北边遭了瘟,又闹兵灾,田都毁了……实在活不下去了啊!”

“给口吃的吧!给条活路吧!”

哀求声浪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扎在王府侍卫紧绷的神经上。侍卫们紧握刀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在灾民形成的绝望海洋前组成一道单薄而脆弱的防线。若非陈锋平素治军极严,严禁扰民,此刻恐怕早已拔刀相向!

就在这片混乱绝望的海洋边缘,官道旁一处勉强避风的土坡下,却支着几顶颇为厚实的毡帐。帐外拴着几匹膘肥体壮的马匹,几个穿着厚实棉袍、腰挎铁尺的衙役正懒洋洋地围着一堆篝火烤着什么,肉香与灾民的绝望气息形成荒诞而残酷的对比。一个身着青色官袍、外罩狐裘大氅的中年官员,正捧着个暖手炉,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看着官道上黑压压的人群,嘴里不耐烦地嘟囔着:“刁民!都是些不知死活的刁民!堵着官道成何体统!再闹事,都给本官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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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江陵府下辖清源县的县令,赵槐。

“轰走?赵大人好大的官威!” 一个冰冷如铁的声音,如同带着冰渣的寒风,骤然在赵槐身后响起,瞬间盖过了灾民的哀嚎!

赵槐吓得一个激灵,暖手炉差点脱手。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位身着玄色劲装、外罩同色大氅的年轻公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数步之外。那公子面容英挺,眼神却幽深冰冷,正淡淡地看着他。公子身后,跟着一个如同铁塔般、浑身散发着血腥煞气的披甲护卫,右手死死按在腰间的刀柄上,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赵槐被王山身上的杀气激得头皮发麻,但看清陈锋衣着虽不凡却无明确品级标识(陈锋刻意未着王服),又见对方年轻,惊惧稍退,官架子下意识又端了起来,皱眉呵斥道:“尔等何人?在此喧哗!没见本官正在处置公务吗?这些刁民阻塞官道,冲击贵人车驾,按律当……”

“当如何?” 陈锋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赵槐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当……当驱离!” 赵槐色厉内荏,指着灾民,“北边几个郡遭了瘟疫,又闹流寇,田宅尽毁,这些流民不思在家乡抗灾,反而成群结队南下冲击州县,扰乱治安!本官已多次张贴告示,命其不得擅离原籍!如今聚众堵塞官道,冲撞贵人,已是罪加一等!若非本官体恤上天有好生之德,早就……”

“体恤?” 陈锋的目光扫过那几个烤火吃肉、对灾民惨状视若无睹的衙役,再落到赵槐那身光鲜的狐裘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赵大人的体恤,便是自己裹着狐裘烤着火,看着治下百姓冻饿而死,再斥其为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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