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世子试剑(2/2)

新笔趣屋【www.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签到成皇:开始暴打皇子》最新章节。

十具箭靶,毫无预兆地、同时从内部炸裂开来!不是断裂,不是破碎,是彻彻底底的爆炸性解体!

坚硬的铁木碎屑、断裂的薄铁皮、填充的草絮……被一股毁灭性的力量从内部撕扯、崩裂、粉碎!化作一片混合着金属碎片的、灰白色的恐怖雪暴,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暖阁的方向狂猛席卷而来!

噼里啪啦!

密集如骤雨打芭蕉般的撞击声狠狠砸在暖阁巨大的雕花琉璃窗上!坚固的琉璃窗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无数细碎的木屑铁渣穿透窗棂缝隙,如同锋利的暗器,带着凄厉的尖啸射入暖阁!

“噗!”一片尖锐的木屑擦着卢天麟的脸颊飞过,将他鬓角一缕精心梳理的发丝削断!冰冷的寒意瞬间让他半边脸失去知觉!

“叮叮当当!”王明哲面前的琉璃茶盏被数粒激射的铁屑击中,瞬间布满裂纹,酸梅汤汩汩流出,染红了他华贵的锦袍下摆!

崔文若惊得向后跌坐,郑元朗则下意识地拔出了腰间装饰性的佩剑,脸色煞白!

整个暖阁一片狼藉,弥漫着木头爆裂后的刺鼻焦糊味和冰冷的铁腥气。琉璃窗几近全碎,寒风裹挟着校场上的尘土与杀伐气息倒灌而入,将暖阁内精心营造的熏香暖融撕得粉碎!

陈锋依旧端坐于主位。一片锋利的、边缘带着灼烧痕迹的铁木碎片,正钉在他身侧不远的柱子上,尾部犹自震颤不休。几粒细微的木尘,飘落在他玄色蟒袍的下摆上。

在四位世子惊魂未定、甚至带着一丝骇然的目光注视下,陈锋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拂过袍角,将那几点微不足道的尘埃轻轻弹去。动作从容,优雅,仿佛只是拂去一片落叶。

他抬眸,目光平静地落在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卢天麟脸上,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温和的弧度,声音清晰地穿透了窗外的风沙与尚未散尽的肃杀:

“贤侄方才说,岭南……铸了什么?”

“……”

暖阁内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校场上,那三千柄刚刚饮过铁木“血”的恐怖陌刀,在烈日下反射着森然寒光,以及三千铁血锐士沉默如山岳的肃立,如同最响亮的答案,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更狠狠砸在卢天麟的心上!

卢天麟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方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刀,那排山倒海般的木铁雪崩,还有眼前这位八叔父那深不见底、平静得令人骨髓发寒的眼神……所有的质问、所有的机锋、所有的世家傲气,在这一刻被彻底碾得粉碎!一股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

王明哲死死攥着碎裂的琉璃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酸梅汤的冰凉浸透了衣袍,却远不及他心头的寒意。崔文若扶着椅背的手微微颤抖,看向窗外校场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郑元朗默默收剑回鞘,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陈锋缓缓起身,玄色蟒袍在灌入的寒风中微微拂动。他踱步到那扇几乎完全碎裂的琉璃窗前,目光越过满地的狼藉,投向校场上那支沉默的死亡之师。

“岭南边鄙之地,瘴疠初清,百废待兴。”他背对着四位世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本王所做,无非是保境安民,让这岭南的百姓,能在这片祖宗留下的土地上,挺直腰杆,吃上一口安稳饭。”

他微微侧首,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扫过卢天麟煞白的脸:“至于铸了什么,练了什么兵……不过是为求自保,让那些觊觎岭南粮仓、视我子民如草芥的豺狼虎豹,掂量掂量自己的爪子够不够硬。”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寒:“贤侄们既来‘赏风物’,本王自当尽地主之谊。岭南新稻,可饱饥民之腹;岭南新油,可润万民之生;岭南新兵……”他目光再次投向校场,那三千柄雪亮陌刀在阳光下折射出刺骨的寒芒,“可斩一切犯境之敌!无论其来自北地,抑或……关外!”

“关外”二字,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王明哲和卢天麟的心头!两人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张诚。”陈锋不再看他们,声音恢复平淡。

“末将在!”张诚如铁塔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暖阁门口,甲叶上还带着校场的尘土。

“引四位世子去‘澄心馆’歇息。岭南湿热,诸位贤侄远道辛苦,当好好休沐几日,祛祛‘风尘’。”陈锋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无事,莫扰了贤侄们清静。”

“末将遵命!”张诚抱拳,侧身让开道路,铁铸般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四位世子,请!”

夜色如墨,笼罩着澄心馆精致的庭院。虫鸣唧唧,更显静谧。

卢天麟烦躁地在铺着凉玉席的室内踱步,白日里那毁天灭地的一刀和那平静得可怕的眼神,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

“废物!”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乱响,“一群废物!连岭南私铸军械、编练重兵这等泼天大罪都查不实!害得本世子今日……”他想起自己被一片木屑吓得失声的狼狈,脸上火辣辣地烧。

心腹幕僚垂首低声道:“世子息怒。岭南王行事滴水不漏,军器监外层皆是炼铁农具,核心工坊由玄甲军把守,探子根本无法靠近。今日校场那一刀……更是闻所未闻!那等威势,绝非普通重步兵能及!此事必须速报京中!尤其是那陌刀之威,恐动摇北军根基啊!”

“报?怎么报?”卢天麟冷笑,“说我们被人家一刀吓破了胆?证据呢?!就凭我们一张嘴?”

“世子,”另一名幕僚凑近,声音压得更低,“岭南王今日最后那‘关外’二字……似有所指。难道他知晓太子……”

“闭嘴!”卢天麟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随即化为狠厉,“此事绝不可再提!当务之急,是拿到他私通蛮族、图谋不轨的铁证!王氏那边不是盯着稻种吗?让他们去碰!我们……另辟蹊径!”

与此同时,另一处精舍内。

王明哲对灯独坐,面前摊开一张雪白宣纸,却久久未曾落笔。他手中捻着一粒饱满的稻谷——这是白日里他“无意”间从王府花园一株盆栽稻穗上摘下的。

“化瘴疠为沃土……亩产暴增……”他低声自语,眼神灼热,“此稻若握于王家之手,何愁朝堂不稳?何须再看卢氏脸色?”他轻轻捏开谷壳,露出晶莹的米粒,“岭南王……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他提笔,在纸上飞快写下:“岭南新稻,神异非常,确可化瘠土为良田。然其种必有古怪,非寻常选育可成。或为前朝秘藏,或……得自域外!此乃破局关键!当不惜代价,谋其种源及培育之法!卢氏今日受挫,恐行险招,吾等当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而在最偏僻的一间客房里,郑元朗却并未安寝。他悄无声息地推开后窗,一只训练有素的夜枭无声地滑落在他手臂上。他迅速从枭腿上取下一个细小的竹筒,展开密信,就着微弱的月光扫过。

信上只有一行小字:“王已悉。卢氏确与太子密谋,欲借关外胡骑之手,假扮蛮族残部,再扰岭南,引王离巢,行刺于途。胡骑先锋已至雁门。速查其联络暗号及入境路线!阅后即焚。”

郑元朗眼中精光爆射!他毫不犹豫地将密信凑近烛火。跳跃的火苗贪婪地吞噬着纸张,映亮了他年轻却坚毅的脸庞。

火光摇曳中,岭南的夜,陡然变得杀机四伏。四位世子的到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之下,暗流汹涌,直指帝都最深处那场即将席卷天下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