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岭南王的冷眼与惊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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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关垛口的玄甲尖兵如毒蝎倒悬,岭南王府的夜光杯底却映出帝京九重宫阙的倒影。

当陈锋指尖划过歌姬颈间时,王镇的黑翎箭已钉入柔然斥候的咽喉——

三千里外飞骑送来的嘲讽圣旨展开刹那,沙盘上象征天南关的陶俑被铜钱精准击穿眉心!

满堂哄笑声中,唯有钦差赵秉严脊背窜起刺骨寒意:那废物藩王醉眼深处,分明是睥睨苍生的寒光!

岭南王府“揽月轩”内,浓稠的暖香与酒气几乎凝成实体。陈锋斜倚在紫檀短榻上,月白丝袍滑落半边,露出线条紧实的肩颈。他指尖捻着一枚水晶夜光杯,琥珀酒液在掌心晃荡,杯中倒影被涟漪扭曲,隐约映出穹顶彩绘的《九重宫阙图》——那是先帝御赐,绘尽帝京皇城胜景。

“王爷~”身披鲛绡的歌姬蛇一般缠上来,冰凉的指尖划过他胸膛,“京城昨儿来的曲子,婢子新练了唱给您听?”她红唇贴近耳廓,呵气如兰,“听说...太子爷在‘百花宴’上,亲点这曲贺柔然使臣呢...”

珠帘外,钦差赵秉严派来的监军太监高全忠正眯眼窥探。他亲眼看着陈锋醉醺醺抬手,任由歌姬将一颗冰镇荔枝渡进口中,喉结滚动间溢出满足的叹息。那截手腕在烛光下肌理分明,稳如磐石,毫无醉汉应有的绵软。

“柔然...使臣?”陈锋含糊重复,突然嗤笑一声,酒杯“哐当”甩在案上!琥珀酒液泼溅,将杯中宫阙倒影撕得粉碎!“关本王...屁事!”他猛地拽过歌姬按在榻上,宽大袍袖扫落满地果碟,碎裂声刺耳,“唱!给本王唱十八摸!什么狗屁太子...柔然...”

帘外高全忠嘴角勾起讥诮。废物!烂泥!连太子宴请敌国使臣这等军国大事都浑不在意,只知狎妓醉酒!他拂袖转身,靴底碾过荔枝残骸,粘腻汁液在地砖拖出长长红痕,如同未干的血。

无人看见,陈锋俯身时散落的长发下,那双醉眼正冷冷盯着泼洒的酒渍——碎裂的宫阙倒影中,几点荔枝汁液溅落处,恰是帝京兵部衙门的方位!他指腹在歌妃后腰重重一按,暗号无声传递:“北线甲三,断柔然右翼信鸽。”

千里之外,镇北关外“鬼见愁”峡谷。月光被嶙峋怪石切割成惨白碎片,泼在谷底奔涌的黑水河上。十名柔然狼骑斥候紧贴崖壁阴影潜行,皮甲覆满尘土,腰间鼓胀的皮囊里,羊皮密信火漆鲜红——正是柔然王庭策动关内三镇叛乱的铁证!

“头儿,翻过这鹰嘴岩就是接应点。”副手沙哑低语,指向高处悬崖一道裂缝,“南人绝想不到咱们敢走这‘死路’!”

话音未落!

嗤——!

一道细微破空声掠过!副手咽喉突兀绽开血洞,箭簇从颈后穿出,带出一蓬温热血雾喷在头领脸上!他甚至来不及闷哼,身体已被巨力带飞,“砰”地钉死在岩缝中!鲜血顺着石缝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幽光。

“敌袭!!!”凄厉的胡语嘶吼撕裂死寂!

剩余狼骑肝胆俱裂,拔刀四顾,却只见惨白月光与狰狞石影!又是数道黑线破空!箭矢刁钻如毒蛇,自悬崖不同方位钻入皮甲缝隙!喉头、眼窝、太阳穴...箭箭致命!一个狼骑刚举起牛角号,一支黑翎箭自下而上贯穿下颌,将号角与头颅钉在一起!

“崖下!在河里!”头领目眦欲裂,指向黑水河翻滚的漩涡。

下一瞬,河面轰然炸开!五道黑影如夜叉出水,手中精钢短弩寒光连闪!幸存的狼骑在近距离攒射下如割麦般倒下。头领挥刀劈开两支弩箭,第三支却精准贯入他右膝!剧痛让他跪倒的刹那,一道黑影已鬼魅般欺近,冰凉的匕首贴上喉管。

“柔然王庭...送信给谁?”王镇的声音带着河水腥气,匕首缓缓切入皮肉。

头领喉头咯咯作响,眼中闪过疯狂,猛地咬向衣领毒囊!王镇手指闪电般捏住他下颚,“咔嚓”脆响中颌骨碎裂!染血的羊皮密信被强行抽出,火漆上“朔方节度使密启”的鲜红胡文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王镇扫过密信,冷笑一声。染血的信笺被塞回头领衣襟,匕首顺势刺入心窝!他对着尸体低语,如同恶魔宣告:“告诉柔然王,他的走狗...” 目光转向关内灯火通明的朔方镇,“该换人了。”

岭南王府正堂,香炉青烟笔直如线。钦差赵秉严手持明黄卷轴,绣金云纹在晨光下刺得人眼疼。他身后,四名绯袍京官嘴角压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如同看一出滑稽戏。

“岭南王陈锋,接旨——”赵秉严声如金铁交鸣,目光却死死锁住堂下。

陈锋被两名侍卫“搀扶”着,脚步虚浮踉跄。杏黄藩王袍皱巴巴裹在身上,襟口还沾着昨夜胭脂。他醉眼惺忪地抬头,茫然四顾:“圣...圣旨?可是父皇...赏本王...新美人?” 堂下顿时响起压抑的嗤笑声。

赵秉严展开圣旨,字字如冰刀:

“...尔膺藩辅之任,尸位素餐!岭南赋税空悬,匪患荼毒,民不聊生!更纵情声色,荒嬉无度,有负圣恩!今革去双俸,罚铜万斤!着闭门思过,非诏不得出府!若再懈怠,定严惩不贷!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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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死寂。罚俸、罚铜、禁足——这是将藩王脸面踩进泥里的羞辱!连侍立的王府属官都涨红了脸,浑身发抖。

陈锋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挣脱侍卫,摇摇晃晃上前,指尖几乎戳到圣旨上的“罚铜万斤”字样,酒气喷在赵秉严脸上:“万斤铜?本王...穷啊!不如...”他猛地转身,抄起案上盛满岭南明珠的玉盘,哗啦一声尽数砸在金砖地上!浑圆宝珠四散蹦跳,满堂惊呼!

“拿这些...抵给父皇?”陈锋踉跄着,一脚踩碎一颗鸽卵大的明珠,醉眼乜斜赵秉严,“要不...赵大人先替本王垫上?” 哄堂大笑几乎掀翻屋顶!京官们指着满地狼藉的珍宝,笑得前仰后合。暴殄天物!果然是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唯赵秉严僵立当场,掌心渗出冷汗。陈锋俯身捡珠时,后颈衣领微敞——那截脊椎如弓弦紧绷,肌肉线条利如刀刻,哪有一丝纵欲废人的松垮?更让他心悸的是,陈锋抬头刹那,醉意朦胧的眼底深处,一道冰封万载的寒光稍纵即逝,如同九幽之下凝视猎物的凶兽!

笑声未歇,门外骤然马蹄声疾!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连滚带爬扑入:“八百里急报!镇北关大捷!柔然三千狼骑偷袭粮道,被...被无名玄甲军全歼于鬼见愁峡谷!”

满堂笑声戛然而止。赵秉严猛地扭头看向陈锋,却见那“醉鬼”正专心踩着满地珍珠,哼着荒腔走板的十八摸,仿佛脚下踩的真是几颗石子。

岭南府城西,“民生互助社”的灰瓦院墙外,人龙蜿蜒至街尾。焦糊的米香从院内蒸腾而出,混着汗味与绝望的气息。

“苍梧郡,李家坳,李二牛家七口,贷粟米三斗!”孙乾的声音冰冷如铁算盘,将契书拍在桌上。枯瘦如柴的老农哆嗦着按下指印,身后抱着婴孩的妇人突然扑通跪倒,额头砸向青砖:“谢王爷活命恩!谢孙大人活命恩啊!”

孙乾眼皮未抬:“贷期三月,息三成。还不上,全家抵役。” 冷酷的宣判却激起更汹涌的哭嚎与感恩!人群骚动起来,无数枯手伸向那象征活命的契书。几个泼皮趁机哄抢,却被维持秩序的“伙计”拧住胳膊,惨叫声中腕骨碎裂!

“是玄甲...”泼皮头目瘫软在地,盯着“伙计”甲胄内衬一闪而逝的黑鳞纹,骇然低语。

长街转角,绸缎庄王掌柜放下算盘,对身旁钱庄主事摇头:“陈疯子拿内库珍宝打水漂,却在这放印子粮?穷鬼的骨头能榨出几两油?”

“你懂个屁!”钱庄主事脸色发白,指向互助社屋顶隐现的焦黑痕迹,“今早平乐县刘家商队‘遭了山匪’,三十车粮全烧了!那灰堆里...有刘家管家的玉扳指!”他声音压得极低,“放贷是假,抽筋是真!不交粮的豪商,就是下一个刘家!”

王掌柜手中玉貔貅“啪”地落地。他猛地看向高踞马上的税吏——那官差正将“岭南王抗旨,赋税加征三成”的告示贴上墙,激起一片绝望哭骂。而互助社门前,孙乾的声音穿透喧嚣:

“明日放粮,加三成!”

汹涌人潮爆发出海啸般的“王爷千岁”!声浪撞击着府衙高墙,震得墙头枯草簌簌落下。墙内,赵秉严盯着掌心刚收到的密报:“朔方节度使昨夜暴毙,柔然密信失踪。” 他再望向堂外——陈锋正嬉笑着将一颗明珠塞进歌姬抹胸,仿佛那此起彼伏的“千岁”声,不过是又一段助兴的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