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陌刀现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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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堡的烽烟尚未散尽,
王府地牢的血腥气混着铁锈味弥漫不散。
陈锋指尖划过羊皮卷上“陌刀”二字,
烛火在眼底跳成冰冷的寒星:
“明日之前,本王要见到刀样。”
当铁匠们看着那非刀非戟的图样惊疑不定时,
陈锋抡起锻锤砸向烧红的铁胚:
“此刃出时——”
“我要蛮族战马,俱成两段!”
岭南王府的地牢深处,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铁锈与霉腐的味道,如同无形的粘稠物,死死糊在每一寸空气里。昨夜清洗叛逆的痕迹尚未完全清理干净,墙角暗褐色的泼溅与排水沟里未能冲净的暗红,无声诉说着铁腕下的残酷。陈锋踏过潮湿的石阶,玄色披风下摆扫过地面凝结的血痂,发出细微的沙响。雷豹跟在他身后,魁梧的身躯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低声禀报着:“赵猛残部七十四人已尽数羁押,家眷正在查抄。参与克扣军饷的十三名军需官,斩了九个,剩下四个吐出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陈锋的脚步在最后一间水牢前停住。浑浊的污水没到胸口,一个披头散发、早已不成人形的身影被铁链吊着,只有偶尔抽搐一下的手指证明他还活着。这是赵元奎的军师,一个专替主子打理“黑账”的毒蛇。
“靛羽部……每年送来的金沙……不止买路钱……”雷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刻骨的寒意,“还有……兵器图样!赵元奎这狗贼,用我岭南边军儿郎的命,换蛮子的破刀烂甲!”
污水里的人影似乎听到了,猛地挣扎了一下,浑浊的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发出嗬嗬的漏风声,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陈锋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在那人身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森寒。“埋了。”他吐出两个字,转身离开,地牢的阴冷与血腥被他抛在身后,却沉沉压在了心头。蛮族的刀,竟成了岭南将领升官发财的筹码!这腐烂的根基,必须用最猛烈的火来烧灼!
回到书房,浓烈的血腥气已被松木炭火的气息驱散了大半,但那份沉重却丝毫未减。八百里加急的血书静静躺在紫檀木大案上,旁边是沈重山派人星夜送回的简陋战报拓片。陈锋没有坐,背对着门口,身影在跳跃的烛火下显得有些孤峭。窗外,岭南深秋的冷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窗棂,更添几分肃杀。
“王爷,黑石堡……守住了。”雷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也带着未能尽屠敌寇的憋闷,“沈重山和末将赶到时,兀骨秃那老狗见势不妙,丢下近千具尸体,裹挟着剩下的百姓和抢掠的粮草,缩回他的老林子去了!堡内……堡内守军,活着的,不足百人……王校尉身中十七箭,是抱着一个蛮子千夫长跳下城墙……”
陈锋缓缓转过身。烛光映亮了他半边脸,下颌线绷得如同刀削,眼底深处,是风暴肆虐后残留的、冰冷刺骨的余烬。他没有问百姓伤亡几何,沈重山的拓片上,那被烟火熏染的“十室九空”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头。
“蛮骑……冲阵如何?”陈锋的声音异常平静,却让雷豹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起。
雷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那血肉横飞的景象:“悍不畏死!尤其是兀骨秃的亲卫‘血狼骑’,人马俱披重甲,冲锋起来如同铁墙!我们的步卒阵列……被硬生生撞开过数次!若非王爷所授的鸳鸯小阵配合长枪拒马,伤亡……恐怕更大!他们的弯刀劈砍极猛,专攻下盘马腿,寻常刀盾难以抵挡……”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余悸:“最棘手的是他们的重骑,一旦冲开缺口,步卒阵列便会被分割,陷入混战,我们的兵刃长度……吃了亏!”
陈锋沉默着。烛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跳动,映照着冰冷的计算与翻腾的杀意。岭南现有的玄甲军是轻骑精锐,擅袭扰、奔袭、破袭,但面对大规模蛮族重甲骑兵的集团冲锋,正面硬撼并非所长。步卒阵列……需要一柄能斩断铁流、劈开生路的刀!一柄能震慑蛮族肝胆,让他们百年不敢南顾的刀!
他的目光掠过案头堆积如山的卷宗,最终停留在一卷边缘磨损、颜色发暗的古老皮卷上。那是抄没赵元奎书房时,混杂在金银珠宝中不起眼的“破烂”。他信手拿起,解开系绳。皮卷的材质异常坚韧,触手冰凉。展开,上面并非兵书战策,而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兵器图谱和潦草的注释,笔迹狂放古老,显然年代久远。
烛光下,陈锋的指尖在粗糙的皮面上划过。突然,他的动作顿住了。
图谱正中,赫然绘着一柄造型极其怪异的兵器!
它有着长柄,远超寻常长枪,近乎一丈!柄身粗壮,需双手合握。而最令人侧目的,是那狭长的刀身!它并非枪矛的尖锥,也不是大刀的阔刃,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厚重、狭长,带着一道令人心悸的弧线,刃口部分在图谱上被朱砂特意加重,显得异常锋锐。整柄武器透着一股沉重、霸道、专为杀戮而生的狰狞气息!旁边一行小字注解,墨色已淡,却力透纸背:
“斩马……陌刀?”
陈锋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眼底深处那冰冷的余烬,仿佛被投入了滚油,轰然腾起炽烈的火焰!斩马?!专破重骑?!
“来人!” 陈锋的声音陡然响起,如同金铁交鸣,瞬间撕裂了书房的沉寂,“传令!岭南全境,所有技艺精湛的铁匠,不拘官私,一个时辰内,王府工坊集结!违令者,以通敌论处!”
“诺!” 门外亲卫凛然应声,脚步声急促远去。
岭南王府深处,巨大的工坊内炉火彻夜未熄。数十名被匆匆召集而来的铁匠大师傅,个个都是岭南地面上数得着的人物,此刻却噤若寒蝉,围在巨大的铸铁案台旁,目光惊疑不定地聚焦在案台中央那幅摊开的古老皮卷上。炭火盆噼啪作响,映照着图谱上那柄狰狞的“陌刀”,也映照着铁匠们脸上的困惑与难以置信。
“这……这是何物?非枪非戟,非刀非斧……”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铁匠,胡须颤抖着,指着图谱上那超长的柄和狭长厚重的刀身,“如此形制,如何握持?如何发力?沙场之上,岂不成了累赘?”
“王爷,此物……前所未见啊!”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铁匠壮着胆子开口,“这刀身如此狭长厚重,若要锋锐坚韧,需百炼精钢反复锻打,耗费工时材料难以计数!且这长度……挥舞起来,怕是未伤敌,先伤己啊!” 他比划了一下那近乎一丈的长度,连连摇头。
“是啊王爷,沙场争锋,一寸长一寸强,但过犹不及!此物笨重异常,步卒持之,如何列阵?如何进退?” 又有人附和,语气中满是不解。
质疑声低低地蔓延开来。这些经验丰富的匠人,完全无法理解这柄古怪兵器存在的意义。在他们看来,这更像是一种存在于传说中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陈锋站在案台主位,烛火与炉火交织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平静得如同深潭。他没有解释,没有驳斥。就在质疑声渐起时,他忽然动了。
他绕过案台,径直走向工坊一角那炉火最炽热的锻炉旁。那里,一块取自王府武库、早已烧得通体赤红、近乎白炽的精铁胚,正被两个赤膊壮汉用长钳死死固定在一方巨大的生铁砧上!热浪滚滚,扭曲着空气。
陈锋一把扯下身上的玄色披风,随手丢给雷豹。露出里面紧束的劲装,勾勒出精悍的线条。他看也不看,探手从旁边水桶中抓起那柄最大、最沉的锻锤,锤柄粗粝,锤头黝黑,足有数十斤重!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陈锋单手掂了掂那柄常人需双手才能勉强挥动的巨锤,眼神锐利如鹰,死死锁定了那块烧得白炽的精铁胚!
“都——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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