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属糖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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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金属糖果

流萤巷的旧糖果工厂,像一头匍匐在锈蚀大地上的沉默巨兽,早已失去昔日的甜蜜与生机。巨大的烟囱不再冒烟,如同折断的桅杆,指向铁锈色的天空。墙体斑驳,剥落的墙皮下露出暗红色的砖块,如同溃烂的伤口。空气中,原本就存在的酸臭腐败气息,在这里被另一种更浓烈、更不祥的味道覆盖、渗透。

神血腐臭。

比在锈水街那具干尸身上闻到的,要浓郁数倍。那是一种深入骨髓、带着腐朽甜腻的衰败气息,仿佛有某种神圣之物在此地彻底溃烂、蒸发,留下了这令人作呕的余烬。它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属于旧日糖果的、早已变质的甜腻,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嗅觉陷阱。

现场已经被治安官的人用粗糙的、沾染污渍的布条潦草围起,但阻挡不了沧溟的感知。布条之内,景象更为惨烈。

两具干尸。

他们纠缠在一起,姿态扭曲,仿佛在生命最后的瞬间还在进行着某种绝望的搏斗或是徒劳的依偎。皮肤同样是灰败的皮革质感,紧贴在骨骼上,勾勒出惊悚的轮廓。他们的面部肌肉萎缩,凝固着一种极致的、永恒的惊恐,深陷的眼窝仿佛还在凝视着某个无法理解的恐怖之源。水分、脂肪、生命力,乃至所有的情绪,都被某种力量彻底、干净地抽走了,只留下这轻飘飘的、一触即碎的残骸。

沧溟站在封锁线外,蒙着黑布的脸朝向那两具纠缠的干尸。即使隔着距离,那浓郁的神血腐臭和死亡的气息,也如同实质的冲击,试图搅乱他的感知,唤醒某些沉睡在记忆深处的、不好的东西。

他面无表情地从怀中取出那个从雷顿那里得来的小琉璃瓶,里面是泛着冰冷蓝光的“冷静尘”。他用指甲挑出少许,近乎吝啬地置于舌下。

瞬间,一股冰冷的、如同极地寒流般的能量顺着舌底的血管蔓延开来,迅速冲上大脑。并非消除感知,而是驱散了一切因外界刺激而产生的情绪杂念——厌恶、惊悸、乃至潜藏的愤怒。他的思维变得如同被冰水洗刷过的琉璃,剔透,冰冷,只剩下绝对理性的分析与探查。

他需要“听”到更多,听到那些残留的、肉眼无法捕捉的“回声”。

沧溟向前几步,无视了治安官队员有些紧张和戒备的目光,站在了最适合感知的位置。他抬起右手,五指虚张,对准那两具干尸的方向。指尖微微颤动,仿佛在拨动着无形的琴弦,感受着空间中残留的、细微的能量震颤。

“情绪回响”如同水下的波纹,缓缓荡开,被他精准捕捉。

首先是“贪婪”。一种极其强烈、近乎黑洞般的吸力残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此地饕餮盛宴,疯狂地汲取着一切可以汲取的东西。这吸力的性质,带着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掠夺本能。

紧接着,是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并非正面的愉悦,而是一种……类似于容器被填满后的饱胀感,冰冷,空洞,缺乏生命应有的温度。

最后,在那满足感的深处,潜藏着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法忽略的“金属冰冷”。那不是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质感,一种意志,如同没有生命的精密机械在完成既定程序后的绝对沉寂。

这些回响,与神血腐臭交织,勾勒出一个模糊而危险的轮廓。

他的盲杖抬起,越过简陋的封锁线,开始在干尸周围的地面上缓慢而细致地拨动。杖尖掠过破碎的玻璃、锈蚀的零件、干涸的、颜色可疑的污渍。

“嗒。”

一声轻微的、不同于碰撞瓦砾的脆响。

盲杖的尖端触碰到了一个细小、坚硬的物体,并将其从一堆杂物中拨弄出来。那东西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是一枚糖果。

拇指大小,外壳是某种暗沉的不反光金属铸造,打磨得异常光滑。吸引沧溟注意的,并非它的材质,而是外壳上雕刻着的繁复花纹——那是一种扭曲、古老、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法则力量的符号组合。

一个简化版的,他曾用于自我封印的神力符!

(悬念7:凶手为何使用沧溟的封印符?模仿还是挑衅?)

心脏,如同被一柄冰冷的锈锤重重敲击。即使处于“冷静尘”的绝对理性状态下,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依旧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这符号,是他过往力量的枷锁,是他沉沦于此的印记,是绝不应、也绝不可能被第二个存在知晓的秘密!

是模仿?有人窥探到了他力量的碎片,并试图复刻?

还是……挑衅?一个知晓他根底的存在,故意留下这印记,如同猫捉老鼠般的戏弄?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他和他想要守护的微小黎明,已经被拖入了一个远超想象的巨大漩涡。

沧溟沉默着,弯腰,枯瘦的手指精准地拾起了那枚冰冷的金属糖果。指尖传来的触感,除了金属的凉意,还有一丝残留的、与那“满足感”回响同源的冰冷意志。他没有丝毫犹豫,将其收入怀中,紧贴着那瓶所剩无几的冷静尘。

回到治安所——一个比锈水街环境好不了多少、只是多了些粗糙金属栅栏和官方标识的混乱场所——雷顿正焦躁地踱步。看到沧溟进来,他几乎是冲了过来,肥胖的脸上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泛着油光。

“又三起!妈的!又三起失踪!”雷顿的声音尖利,带着一丝崩溃的边缘,“都是‘虚假欢愉尘’的深度瘾君子!就在昨晚,不同区域,几乎同时!这玩意儿……这玩意儿他妈像瘟疫一样!”

沧溟静立不动,如同风暴眼中唯一的寂静点。雷顿带来的消息,并未出乎他的意料,只是证实了那不断收紧的绞索。

所有线索,干尸,神血腐臭,情绪被抽干,甚至这枚诡异的金属糖果……都隐隐指向了那弥漫在锈水街乃至整个城市底层的毒瘤——“虚假欢愉尘”。它不是根源,也至少是载体,是诱饵,是那贪婪吸力捕捉猎物的网。

但他需要更多。需要更多的“冷静尘”来维持这种绝对理性的探查状态,在越来越浓的迷雾中捕捉那稍纵即逝的“回响”;更需要天文数字的“希望尘”来延续小禧那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

治安官支付的微薄报酬,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他站在那里,蒙眼的黑布掩盖了所有的情绪,只有紧握着盲杖的、指节微微发白的手,透露出内心的波澜。怀中的金属糖果冰冷而沉重,仿佛一枚投入死水深处的巨石,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猛烈的暗流。

希望尘……线索……时间……

每一息,都在消耗着小禧的生命,也在将他推向某个必须做出的、更为黑暗的抉择边缘。冰冷的理性与焦灼的父爱,在这具看似麻木的躯壳内,进行着无声而残酷的角力。

金属糖果(沧溟)

流萤巷的旧糖果工厂,像一头匍匐在锈铁镇边缘的、早已死去的钢铁巨兽。它那标志性的高大烟囱不再冒烟,只剩下斑驳的锈迹和鸟类的巢穴,沉默地刺向铁锈色的天空。空气中本该残留的、属于糖果的甜腻早已被岁月腐蚀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不安的死寂。

我站在工厂敞开的大门前,那歪斜的铁门如同巨兽咧开的、失去牙齿的嘴。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气味也已经扑面而来——比排污口那次更浓烈,更不加掩饰。

神血腐臭。混合着一丝……诡异的、仿佛变质糖浆般的甜腻。

我取出从雷顿那里换来的一小瓶“冷静尘”,倒出少许在掌心。冰冷的蓝色粉末触及皮肤,立刻化作一股清醒的寒流,逆着手臂经脉,直冲大脑。杂念、焦躁、以及那诡异气味带来的本能不适,瞬间被这股寒流驱散、冻结。我的感知变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只剩下纯粹的、对“痕迹”的捕捉与分析。

工厂内部空旷而阴暗,巨大的废弃机械投下扭曲的阴影,如同怪物的骨骸。我的盲杖点地,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激起空洞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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