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陷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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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周志远努力聚焦视线,酒精让他的反应有些迟钝。

“欧阳琳。”她微笑着自我介绍,笑容真诚而毫无谄媚,“‘云境资本’的合伙人,主要负责文化投资板块。一直很钦佩周董在科技领域的战略眼光和魄力,今天能有机会当面交流,深感荣幸。”她的声音不高不低,语速平稳,像潺潺清泉,奇异地安抚了周志远因酒精而躁动的神经。

疲惫的身体渴望放松,混沌的大脑需要慰藉。欧阳琳的出现,她温婉的谈吐,她身上那股清雅的气息,还有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纯粹的欣赏(至少在当时看来如此),都像是一剂温柔的迷药,让周志远紧绷的防线彻底溃散。他忘记了张晓云的叮嘱,忘记了潜在的危机,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他只是觉得,和眼前这个温婉知性的女子交谈,很舒服,能让他暂时忘却那些沉重的过往和肩上的压力。

他们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璀璨的江景,低声交谈。欧阳琳的话语像羽毛般轻柔,偶尔流露出的对艺术和哲学的见解,更让周志远觉得遇到了难得的知音。他不知不觉又接过了侍者递来的酒。欧阳琳也小口抿着,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亮动人。酒精混合着一种异样的放松和莫名的亲近感,在他体内奔流。

后来发生了什么,周志远的记忆彻底断片了。只残留着一些模糊而混乱的碎片:似乎是欧阳琳温顺地搀扶着他,说送他去休息室醒醒酒;似乎是她身上那股清雅的香气变得格外浓郁,萦绕在鼻端;似乎是她温软的身体若有若无地靠着他……再然后,就是一片彻底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

头痛欲裂。

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疯狂搅动,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沉重的钝痛,撞击着脆弱的太阳穴。喉咙干渴得像被砂纸磨过,火烧火燎。周志远在一种极度的不适中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眼是陌生的、奢华到极致的酒店套房顶灯。光线并不刺眼,却让他感到一阵眩晕。身下是异常柔软光滑的丝绒触感,带着陌生的、浓郁的香水味——不是张晓云常用的那种淡雅花香,而是一种更馥郁、更成熟、带着某种侵略性的冷香。

他猛地一个激灵,残留的酒精瞬间被惊飞了大半!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得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他下意识地掀开身上同样带着那股浓郁香气的丝绒薄被——

身边,躺着一个女人!

乌黑的长发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露出的半边侧脸线条优美,皮肤细腻。珍珠白的真丝吊带睡裙肩带滑落了一边,露出圆润的肩头和锁骨。她似乎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是欧阳琳!

轰隆!

周志远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瞬间将他劈得魂飞魄散!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巨大的恐慌!

昨晚……宴会……喝酒……欧阳琳……休息室……

零碎的记忆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狠狠扎进混乱的意识里!他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和欧阳琳……睡在这里?!

巨大的震惊、恐慌、难以置信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瞬间席卷了他!他猛地翻身下床,动作慌乱踉跄,差点被脚下的长绒地毯绊倒。宿醉的眩晕和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胡乱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他自己的西装外套、衬衫、长裤,还有……一条明显属于女人的、同样质地的珍珠白真丝睡裙。他像被烫到一样甩开那睡裙,手忙脚乱地套上自己的衣服,扣子都扣错了好几颗。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这件事绝不能传出去!绝对不能!这不仅关乎他的名誉,更会彻底摧毁张晓云!摧毁这个刚刚才从风暴中喘过气来的家!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然后冲到套房外间的客厅。他的公文包和手机就扔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颤抖着手打开钱包,抽出里面所有的大额现钞——厚厚一沓崭新的百元美金。又飞速签了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做完这一切,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乱的心跳,拿着钱和支票,重新走回卧室。

欧阳琳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尖叫哭闹,只是安静地靠坐在床头,薄被拉到胸口,遮住了春光。她手里端着一杯水,正小口地喝着,姿态依旧从容优雅。看到周志远进来,她抬起眼,那双昨夜还显得清亮温婉的眼睛里,此刻却平静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了然。

周志远被她这种平静看得心头一凛,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一种近乎屈辱的狼狈,将那一沓美金和支票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干涩紧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欧阳小姐……昨晚……是我喝多了,冒犯了……非常抱歉!这些……请你收下,算是我的一点……补偿。”

欧阳琳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厚厚的美金和支票上令人咋舌的数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贪婪,也没有被侮辱的愤怒。她放下水杯,动作优雅依旧,然后抬起眼,重新看向周志远。

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那笑容不再是昨晚的温婉知性,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嘲弄的意味,像一条在阴影里悄然吐信的毒蛇。

“周总,”她的声音依旧清越,却像淬了冰,“您这是什么意思?”她微微歪了歪头,眼神里充满了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补偿?用钱?”

她轻轻嗤笑一声,伸出纤细的手指,用指尖极其轻蔑地、仿佛触碰什么脏东西般,将那一沓美金和支票推得离自己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