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族外婚的诞生:溪流交汇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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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外婚的诞生】溪流交汇处
桑泉部落与鹿鸣部落世代比邻而居,却因近亲通婚尝尽苦果。
桑榆婆婆发现本族通婚所生子女多病弱夭折,而鹿鸣部落嫁入的女子所育后代却格外健壮。
次年春祭,两族首次尝试交换婚配:青石攥紧打磨半月的骨簪走向鹿鸣姑娘山花时,她正用赭石偷偷染红指甲。
“石头哥,你磨的簪子…扎着我头发了。”山花的嗔怪淹没在篝火爆裂声中。
三年后,溪边奔跑的混血孩童如小鹿般敏捷,桑榆抚着新制陶器上的联姻纹样轻笑:“这风吹过整片森林,果然更甜。”
溪水那头的风(约公元前4500年·渭水支流交汇处)
上帝的视角俯瞰大地:
离开桑泉部落那几株浓荫如盖的老桑树,顺着溪流往下游走个半日路程,眼前豁然开朗。两条清澈的溪水在这里热情相拥,汇成一条更宽阔丰盈的河流。河的这一边,依然是桑泉部落熟悉的圆形半地穴草屋;河的另一边,地势稍高些的向阳坡地上,错落着另一个规模相仿的部落——让我们称他们为“鹿鸣部落”。他们的住所更像方形,屋顶铺着厚厚的芦苇,几头被驯化的鹿在部落外围的栅栏里悠闲地啃着嫩草。炊烟袅袅,孩童嬉闹,渔猎采集,生活画卷看似与桑泉无异。一条不算太深的溪水分开了地理界限,却分不开两个部落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交换燧石、食盐,在大型围猎时互相支援,甚至熟悉对方部落里一些重要人物的名字。然而,一道无形的、却更为致命的“墙”,正悄然在血缘之中筑起,威胁着两个部落的未来。
我们的视角将聚焦于桑泉部落的年轻猎人柏枝(石矛与鹿角的儿子,正值婚龄)、鹿鸣部落活泼灵巧的姑娘“晨露”,以及作为智慧核心的桑榆婆婆和她的鹿鸣部落老友、女首领“云母”。还有一位关键人物——桑榆婆婆的女儿,“巧手”的女儿“穗穗”(即桑榆的外孙女),她清澈的眼睛将成为这场变革的见证者。
一、 血脉之忧:无声的警钟 (关键事件:近亲通婚导致的生育危机显现)
桑榆婆婆最近眉头锁得越来越紧。她枯瘦但依然有力的手,又一次轻轻拂过面前一个简陋小土堆——这是她刚夭折的曾孙“小石芽”的坟茔。婴儿的啼哭犹在耳边,那孱弱的小身子却早早归于尘土。这已经是部落近两年里早夭的第五个孩子了。
她拄着木杖,脚步沉重地走回部落中央的大桑树下。树下,几个怀抱婴孩的年轻母亲正聚在一起,脸上难掩忧色。
“‘泉水’家的娃,又有点发热了,整夜哭,揪心啊…”
“谁说不是呢,我家那个,生下来就比柏枝小时候小一圈,吃奶都费劲…”
“桑榆婆婆,”一个抱着瘦小婴儿的母亲抬起头,眼圈泛红,“您说,这到底是怎么了?祖辈们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桑榆婆婆没有立刻回答。她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孩子,又望向远处溪边几个正在追逐打闹、却明显不如记忆中父辈同龄时强健的孩童。一个尖锐的、被她压抑了很久的念头,如同溪底的尖石,再也无法忽视地硌着她的心。
晚上,桑榆婆婆没有睡。她将珍贵的、用赧羊皮串成的“记事绳结”铺在火塘边微弱的火光下。粗糙的手指抚摸着那些大大小小、用不同颜色和打结方式记录着部落重大事件的绳结。这几年,记录新生儿(尤其是夭折)的绳结,数量在增多,“结”也打得更沉重。她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跳跃的火苗,更倒映着几十年积累的洞察:
泉水娘是石矛伯父的女儿,嫁给了石矛的堂兄;
草花婶子的孙女,嫁给了她姑姑家的表兄;
去年夭折的那个孩子,父母往上数两代,竟有共同的曾祖……
而另一边—— 她的手指停留在一个特殊的绳结上:那是几年前鹿鸣部落的“苇叶”姑娘嫁入桑泉时打的结。苇叶生了两个孩子,健壮得像雨后疯长的竹笋!还有更早一些嫁过来的鹿角(柏枝的母亲),她的几个孩子也都筋骨结实,柏枝更是部落里顶尖的猎手!桑榆婆婆猛地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问题就在这里!” 血脉太近了!就像同一块田里,一代一代只种同一株苗结的种子,苗只会越来越弱!(注:原始人类虽无遗传学知识,但能从长期现象中总结出血缘过近的危害)
同样揪心的忧虑,也笼罩在溪流对岸鹿鸣部落的女首领“云母”心头。云母年纪与桑榆相仿,气质却更显爽利,眼神明亮如晨星。她也正对着自己部落的记事绳结(他们用的是刻画着特殊符号的龟甲片),愁眉不展。部落里体弱多病的孩子增多,几次围猎年轻小伙子的耐力明显不如从前。她同样注意到了那些“外面”来的“种子”带来的不同:桑泉部落嫁过来的几个女子生的孩子,格外活泼有力。一个大胆而陌生的念头,在她和桑榆婆婆心中几乎同时萌发——溪水对岸的“风”,也许能吹散笼罩在头顶的阴霾?
二、 春祭的邀约:破冰的使者 (关键事件:氏族首领商议确立族外婚制度)
春天踩着融雪的溪水轻盈而来。两岸的桑树和坡上的野桃树竞相绽放新绿。桑泉部落的春祭即将开始,这是一个感恩自然、祈求丰收与部落兴旺的重要日子。往年,两部落各自祭祀。
这天清晨,鹿鸣部落的女首领云母,带着两个随从,涉过那条标志着界限的清澈溪水,走向桑泉部落。她的来访,如同投石入潭,在桑泉部落引起一阵小小的涟漪。桑榆婆婆亲自迎到大桑树下。
“云母妹子,春风把你吹来了。”桑榆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桑榆阿姐,溪水暖了,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云母爽朗一笑,开门见山,她拿出几片龟甲,上面刻画的符号正是部落里体弱孩童的记录,“阿姐,你看看这个。”
桑榆婆婆目光一扫,心下了然。她没说话,默默将自己那串沉重的绳结推到了云母面前。
无需更多言语,两位饱经风霜、智慧深沉的女性首领,瞬间读懂了对方的忧虑和观察到的真相。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只有桑树枝头新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阿姐,”云母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林子里的鹿群,若总在一个小圈子里配种,生下的崽子也跑不快了。人…是不是也一样?”
桑榆婆婆缓缓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中是下定决心的光芒:“是。我们头顶这片天,脚下的地,都在告诉我们一个理:树挪死,人挪活。血脉,也得‘挪动挪动’才旺!”
“那阿姐的意思是?”云母的心跳加速了。
“今年的春祭,”桑榆婆婆斩钉截铁,“我们合在一起办!就在溪流交汇那片最大的河滩!让年轻人们……见见溪水那边的‘风景’!” 她特别加重了“风景”二字,眼神意味深长。
云母眼中爆发出明亮的光彩:“好!河滩够大,容得下我们两岸的篝火!我这就回去准备!”她知道,这将是改变两个部落命运的决定。这古老的禁忌之堤,将由两位“母亲”联手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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