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黑色堡垒的覆灭（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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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洛托魔法界最高法院。

庄严肃穆的环形大厅内，高耸的穹顶镶嵌着散发柔和白光的魔水晶，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透亮，仿佛容不下丝毫的阴影。深色的木质审判席、陪审团席、旁听席呈阶梯状分布，此刻座无虚席。空气凝重，气氛死寂，只有偶尔压抑的咳嗽声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索洛托各大媒体的记者被严格限制在指定的区域，他们的速记羽毛笔和摄像头早已对准了审判区的中心。更多的目光，则透过布置在法庭各处的巨大光幕，投向了这场备受瞩目的审判。

他们来到这里，共同见证这座屹立在索洛托四百年的古老学院的覆灭！

审判席正中央，端坐着三位面容肃穆的大法官。两侧的陪审团席上，则由魔法协会推选的理事、知名法学家以及来自其他国家的观察员组成，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凝重与审视。

而被推上被告席的，正是那十二名格蕾芙学院的前高层。他们褪去了往日的权势与光环，穿着统一的灰色囚服，手上戴着特制的禁魔镣铐，神情各异，如同等待命运宣判的囚徒。

控方席上，以法卫部首席检察官为首的团队阵容强大，面前堆叠着如山般高的证据卷宗。而辩方律师团则显得面色凝重，他们接手的是一桩几乎不可能赢的官司，但法律的程序正义逼迫他们为此心动，然而，甚至只是让他们坐在被告辩护席的位置上，他们都能感觉到一阵恶寒。

“……综上，控方指控被告等十二人，犯有叛国罪、勾结并资助死灵势力罪、策划并实施特大恐怖袭击罪、非法人体改造罪、谋杀罪、滥用职权罪，贪污受贿罪，培养非法组织罪等共计二十七项重罪！证据链完整，事实清楚！”

首席检察官沉稳有力的声音在法庭内回荡，为这场审判定下了基调。

随后，冗长的证据呈递环节开始。一份份文件，录音与证词证言、一段段被记录的影像、一件件从格蕾芙地下实验室起获的骇人物证……足足持续了十二分钟，证据量之庞大，作恶之深令人触目惊心，颇有一种想把刑法里面所规定的罪恶都犯上一遍的“美感”。

当体育馆那破碎的暗影帷幕上提取出的、独属于格蕾芙的魔法印记被奥术透镜放大投射到光幕上时，旁听席响起一阵抑制不住的惊呼和愤怒的低语。

那是芮娜留下的又一个“小手脚”。

当威顿导师在“心灵审查许可证”框架下被强制提取出的、关于如何布置结界、如何与死灵教会副头目格兰特对接，如何亲眼改造芮娜的体质的记忆片段被播放时，那画面中流露出的冷漠与残忍，更是让许多人脊背发凉。

当那些曾被格蕾芙胁迫、改造或伤害过的学生和家属作为证人出庭，用颤抖的声音陈述他们的遭遇时，法庭内的愤怒情绪几乎达到了顶点。

面对这铁证如山，被告席上的大多数人，脸色早已惨白如纸。他们深知，在如此压倒性的证据面前，任何抵赖都将是徒劳的，甚至可能招致更严厉的惩罚。

“我认罪！”

一名相对年轻的高层率先崩溃了，他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从椅子上滑跪下去，“但我都是被迫的！是普雷斯顿！是威顿！是索菲斯！是瑞尼尔！他们逼我这么做的！我只是个执行者！我知道内部很多秘密，我愿意全部交代！只求法庭宽大处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我也认罪！策划袭击的主意是普雷斯顿和死灵教会的人直接敲定的，我只是负责协调资源……”

“人体改造实验的数据我都保留着，我可以交给法庭！指证哪些项目是威顿亲自负责的！”

“我知道他们和黑市交易的几个秘密账户和渠道！”

一时间，被告席上上演了一出丑陋的“争先恐后”的戏码。为了换取一线生机，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背叛昔日的同僚，拼命地将罪责推向已经死去的普雷斯顿、或是被重点指控的威顿，以及其他几个尚未松口的“硬骨头”，试图将自己描绘成无足轻重、被胁迫的可怜虫。

这种互相撕咬、推诿卸责的场面，让陪审团和旁听席上的众人看得直皱眉头，眼中充满了鄙夷。

然而，在这片认罪和揭发的浪潮中，仍有三人如同激流中的顽石，岿然不动。

为首的，正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威顿。另外两人，一名是副院长索菲斯，另一名则是负责“组织管理”的坎贝拉，他们的根基更深，也与索洛托境内其他一些灰色势力牵扯更广。

就在法官准备询问他们是否认罪时，威顿猛地抬起头，那双阴鸷的眼睛里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挑衅的光芒。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却异常清晰地传遍了法庭：

“我否认！这些指控都是在放屁！”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身后的法卫部队员强行按住肩膀。他只能用力挺直腰板，嘶吼道：

“这些所谓的证据！这些可笑的证词！统统都是精心策划的、卑劣无耻的诬陷！是对格蕾芙学院四百年声誉的恶意诋毁和毁灭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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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指向控方席，又扫过陪审团：“魔法印记？谁能证明那不是伪造的？记忆提取？谁又能保证那不是被谁用心灵魔法篡改过后、强行植入我脑海里的虚假记忆？！还有那些证人！他们要么是被收买，要么是被威胁！他们的证词根本不足为信！”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些已经认罪、正瑟瑟发抖的同僚身上，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怨毒：

“至于这些软骨头……呵呵，法庭应该看看，他们是多么轻易地就在压力和诱惑下背叛了一切！他们的证词，只是为了换取减刑而编造的谎言！毫无价值！”

“这一切！”威顿的声音拔高到了极致，几乎破音，“这一切都是阴谋！是奇兰学院！是阿尔斯特瓦为了彻底铲除格蕾芙这个竞争对手而自编自导的一出大戏！他们早就将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另外两名人也立刻高声附和：

“没错！这是构陷！”

“我们要求重新进行绝对公正的、由国际法师联合会监督的证据鉴定！”

法庭内一片哗然！

尽管所有人都预料到他们会垂死挣扎，但如此彻底地、疯狂地全盘否认，甚至直接将矛头指向另一个学院，指控这是一场政治阴谋，这般的无耻和强硬，还是超出了许多人的想象。

控方检察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陪审团成员们交头接耳，眉头紧锁。旁听席上更是议论纷纷，就连为他们辩护的律师也闭上了眼睛，选择了沉默。

他们真的找不到有任何可以辩驳的理由了......如果只有几个证据，他们或许还可以否认证据的合法性和真实性。但面对这浩如烟海的证据与毫无断裂，不可辩驳的证据链，怎么否认?难道真的应着那三个垂死挣扎的家伙全盘否认所有证据？

那只会死的更惨！

法官不得不重重敲响法槌：

“肃静！被告，请注意你的言辞！法庭只认可经过合法程序提交和验证的证据！你方的指控需要提供相应证据支持！”

威顿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脸上却露出一丝扭曲的、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笑容：

“证据？呵呵……真正的证据，早就被毁灭了！剩下的，自然都是你们想要我们看到的东西！我要求……我要求传唤我方证人！他们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审判庭内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威顿身上。

还有证人？能证明他们清白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