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极速行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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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五层，格蕾芙学院最隐秘的实验室。

这里的空气冰冷而滞重，昏暗的空间内，唯一的光源来自房间中央巨大的控制主屏以及周围数个较小的辅助屏幕，幽蓝的光芒在金属设备和玻璃器皿表面流淌，映照出冰冷的轮廓。

芮娜被特制的禁魔绳紧紧束缚，被绑在一个结构奇特的金属椅上。椅背上方延伸出三个半球形的、如同倒扣的碗一般的金属罩，其内径恰好足以容纳一个人类的头颅。此刻，她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灵魂，无力地倚靠着冰冷的椅背，头颅深深垂下，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只有极其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在她正对面，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皿矗立着。里面，一位面容与芮娜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憔悴的妇女正用尽全身力气，徒劳地拍打着坚不可摧的内壁。她张大嘴巴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但培养皿卓越的隔音效果将一切声音吞噬，只留下她脸上纵横的泪痕和那双因绝望与恐惧而红肿不堪的眼睛，无声地诉说着极致的痛苦。

在芮娜身旁，威顿导师正全神贯注地调试着环绕椅子的精密仪器。他时而坐下，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整着屏幕上滚动的复杂参数；时而起身，仔细校准某些器械的位置，检查连接处的能量导通情况，神情专注得仿佛在进行一项伟大的科学实验。

就在他又一次坐下，专注于敲击键盘时，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实验室里响起。

“杀了我……你……还有格蕾芙那些老不死的……也会陪葬……”

是芮娜。她的头依然低垂着，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但在这绝对的寂静中，却清晰无比。

威顿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顿，随即又继续下去，他连看都没有看芮娜一眼，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幸灾乐祸的轻松：

“怎么会呢？芮娜。你的天赋、你的力量，是格蕾芙最宝贵、最成功的资产之一，我们珍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毁掉你呢？”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染上一丝虚伪的惋惜：“你什么都好，天赋卓绝，悟性极高……就是不够忠诚。格蕾芙，容不下叛徒，所以我们得帮你……纠正过来，不是么？这只是个必要的‘治疗’过程。”

“呵……”

芮娜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嘲讽的笑声，头依然没有抬起。

威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边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曲线，一边用一种闲聊般的口吻补充道：“哦，对了，还有你的母亲。你看，我们也没有放弃她。如果与这次的‘新产品’融合成功，她或许能因祸得福，成为一件……超越你的完美武器呢。”

“当然，如果失败了……她也就能提前去和你的父亲团聚了。想想看，一家人整整齐齐，多好。”

芮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知道，此刻任何愤怒的咒骂都毫无意义，只会徒增对方的快感。她更知道，自己身负禁魔绳，根本无力打破那坚固的培养皿拯救母亲。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如同冰水般淹没了她，此刻，除了任由冰冷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什么也做不了了。

或许……她真的不该那么冲动的。如果当时在体育馆，她能再忍耐一下，或者选择冲向曲焕和泰恩的方向，寻求哈洛德的庇护……结局是否会不同？至少，母亲不会因为她愚蠢的反抗而落入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惜，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几分钟后，威顿满意地看着屏幕上的参数，轻轻敲下了回车键。

嗡——

束缚着芮娜的金属椅旁，那些沉默的仪器应声亮起，各色指示灯开始规律闪烁，能量在导管中无声地汇聚。

“放心，芮娜。”

威顿的声音带着一种慈祥的虚伪，“整个过程很快，而且……一点都不会痛。很快，你就能从所有的痛苦和纠结中……彻底解脱了。”

下一秒，最上方那个足以容纳她头颅的半球形金属罩，开始缓缓向下移动，内部隐约可见幽暗的能量跳动流转。

芮娜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坦然地接受这既定的、黑暗的结局。

纷乱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闪过——

父亲选择为格蕾芙效忠，年幼的她正式踏入格蕾芙学院大门的那一天，灿烂的阳光都似乎带着一种冰冷的味道......

父亲被作为卧底派往奇兰，母亲带着她离开那个曾经充满温暖的家，那一天的雨下得很大......

母亲带着她，鼓起勇气亲自去找普雷斯顿院长请求退学，却被对方微笑着、不容置疑地拒绝，以及随之而来的出现在黑暗之中盯着他们的“眼睛”......

还有……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屏幕前，看着父亲被押上欧泊的审判台，进行所谓的“公开处刑”……

原来，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被精心操控的悲剧。不只是我，还有母亲，以及……那个她不愿再提及名字的父亲……

如果就这样死了，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吧。她这么想着，意识逐渐被逼近的、冰冷的金属罩和其中蕴含的恐怖能量所吞噬……

轰！

一声沉闷的爆鸣将芮娜从绝望的思绪中猛地惊醒！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只见那个即将扣下、对她进行“纠正”的恐怖仪器，竟然……凭空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一片正在缓缓消散的暗影粒子！

威顿操作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写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

下一秒！

咻——！

又一道凝练的、散发着绝对湮灭气息的暗影射线从角落一处储物柜旁的阴影中疾射而出！直取威顿的头颅！

威顿毕竟是格蕾芙的高层导师，战斗本能仍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偏头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