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阴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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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死灵教会正面冲突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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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在法卫部和莉塔·葛尔温的严密保护下成功得手？
得手后如何确保样本的“完整”和“可控”？
他在权衡利益。
一个蕴含古老血脉、兼容多系元素、沾染深层诅咒的完美实验样本的价值？
彻底铲除复兴会残部、拔掉格蕾芙潜在威胁的收益？
获得曲焕后，可能从中解析出的、利用“死灵诅咒”的技术？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古老的魔法钟摆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如同命运的倒计时。
这位执掌格蕾芙阴影权柄的老院长，如同计算机般，在脑海中飞速推演着各种可能性和得失。他那隐藏在阴影中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渊般的眼眸深处，似乎有冰冷的火焰……在悄然燃烧。
抢……还是不抢？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背后，牵扯着阴影世界最深处、最致命的利益链条和力量博弈。
......
一周后的周六。难得的实习休息日。早上10点17分。
曲焕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眉头紧锁，如同面对着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他面前摊开着两本厚重的典籍——莉塔导师给他的《空间褶皱理论》和《空间坐标高等控制论》。
《空间褶皱理论》虽然艰深晦涩，充满了前所未见的复杂公式和玄奥模型，但凭借着哈洛德先生留在他体内的空间之力作为“引路明灯”，以及他自身强大的推演能力，曲焕还能勉强理解其中的一些基础概念和框架。他仿佛能“看到”空间中那无形的“褶皱”，如同布匹上的纹理，可以被折叠、拉伸、甚至撕裂……这种认知的拓展，让他对短距瞬移和空间感知有了全新的理解。
然而！
当他翻开那本《空间坐标高等控制论》时，他感觉自己仿佛瞬间坠入了知识的深渊！
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是如同天书般的多维坐标映射公式、时空曲率锚定算法、跨维度能量流稳定性矩阵……每一个符号、每一个术语，都如同最古老的、失传的魔法符文，散发着令人绝望的陌生感和……绝对的权威感！它们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曲焕的“无知”！
曲焕尝试着用手机连接学院图书馆和公共魔法知识库进行查询，结果……一无所获！那些专有名词，如同被刻意抹去了存在痕迹！网络上能找到的空间魔法资料，与之相比，简直如同孩童的涂鸦之于大师的油画！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
“这……”
曲焕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用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第一次……在纯粹的知识壁垒面前，感到了如此深刻的无力感！这种感觉，有的时候甚至比面对艾薇·莉莉丝那致命的毒雾时，更加令人窒息！
“有书……也能学得这么困难……”
曲焕低声苦笑，无奈地将那本《空间坐标高等控制论》小心翼翼地合上，推到桌角。他明白，想要掌握远距离空间传送这种近乎神迹的能力，这本书是绕不开的阶梯！
但此刻……这阶梯对他而言，高耸入云，无从攀爬！这不仅仅是天赋的问题，更是……知识断层的问题！他需要更基础、更系统的指引，或者……一个能为他解读这本“天书”的导师！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天才的骄傲在此刻被现实狠狠敲打了一下。他需要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挫败感。
他走到床边，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床垫上，重新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刷起了新闻。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更加令人窒息的阴霾：
“深度聚焦：索洛托半年内俩遭重创！坎特公园、中心广场！大规模死灵恐怖袭击愈演愈烈！魔法协会总部所在地遭此挑衅，死灵组织究竟有什么阴谋？”
“国际观察：赞比西联盟与奥兰合众国冲突升级！热战一触即发？阿忒克是否将继续保持中立？”
“国际快讯：秦东帝国外交部近日重申将继续维持‘闭关锁国’政策！强调内部稳定优先！外界质疑：此政策能否有效缓解日益尖锐的国内矛盾？”
坎特公园的鲜血、中心广场的废墟、赞比西与奥兰的无形硝烟、秦东那封闭而压抑的家乡……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标题，让曲焕本就因为空间典籍受挫而低落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阴郁！
尤其是看到关于秦东的报道！那熟悉的“闭关锁国”字眼，如同沉重的枷锁，再次提醒着他家族的困境和那份无法割舍的牵挂！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啧！”
曲焕烦躁地将新闻页面划掉，手指飞快地切换到某个热门的视频分享平台。他现在只想看点轻松搞笑的视频，暂时麻痹一下紧绷的神经。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艾德带着一丝紧张和困惑的声音：
“曲焕！曲焕！快出来一下！我……我厕所里好像有点不对劲！你看看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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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焕一愣，从床上坐起身。厕所不对劲？艾德这家伙……又搞什么幺蛾子？他放下手机，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和疑惑，起身打开了房门。
艾德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安，指着自己房间的方向：“就在我厕所里！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人盯着我似的！但我又找不到哪里有问题！你快帮我看看！”
曲焕皱了皱眉，跟着艾德走向他的房间。艾德的房间和他的一样，是标准的单人宿舍套间，带独立卫浴。
推开艾德房间的门，一切看起来并无异常。但当曲焕走到卫浴间门口，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时——
一股极其微弱、细弱游丝的、却带着一种阴冷粘稠感的暗影气息，如同最狡猾的毒蛇，瞬间钻入曲焕的感知！
这气息……不是死灵！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腐朽和血腥！而是纯粹的、带着窥探和隐匿意味的……暗影能量！而且……极其诡异！仿佛经过了某种特殊的处理，刻意淡化了自身的波动，如同最精密的间谍！
“嗯？！”
曲焕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大的感知力如同雷达般瞬间扫过整个狭小的卫浴间！
就在这一瞬间！
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在洗手台下方、靠近排水口的地面瓷砖缝隙处，一道比头发丝还要细、几乎融入阴影的暗影流线，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悄无声息地滑入下水道口！如同受惊的蚯蚓缩回自己的洞穴！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若非曲焕对暗影能量有着近乎本能的敏锐感知，加上那股气息在消失前极其短暂的爆发，他几乎会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曲焕心中警铃大作！他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洗手台下方、墙壁、天花板……但那股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下水道口也恢复了冰冷和平静，没有任何残留的能量波动。
“我不会真的被偷窥了吧，曲焕？偷窥我的人图啥啊，我长得既不好看也没有腹肌......”艾德站在门口，看着曲焕凝重的表情，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和紧张。
曲焕缓缓直起身，眉头紧锁，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他低头思索着，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按照最坏的情况来看……艾德被盯上了！
刚才那转瞬即逝的暗影气息和那道滑入下水道的流线……绝非偶然！那是一种极其高明、极其隐蔽的监视手段！目标……就是艾德！只是因为艾德是木元素精通，本身对暗影能量感知迟钝，只能模糊地感觉到被窥视的不安，却无法捕捉到实质证据！而自己……凭借着对暗影的敏锐感知和及时赶到，才勉强捕捉到了那一点点……细不可闻的踪迹！
“没什么。”曲焕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容，对艾德说道，“可能是你最近太紧张了，出现错觉了。或者……是水管里的水流声让你听岔了？”他不想吓到艾德。
“啊？是吗？”
艾德挠了挠头，脸上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可能吧……最近看那些袭击新闻，搞得我神经兮兮的……”
“嗯，放松点。下次再有这种感觉你就借用我的房间的厕所就行。我房间一般不锁。”
“谢谢你，曲焕。”
曲焕拍了拍艾德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卫浴间，“嗯，我去看看我的。”
曲焕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进自己的独立卫浴！他打开灯，仔细扫描着每一个角落——洗手台下、马桶后、淋浴间、通风口……甚至检查了排水口！
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残留的暗影气息！没有窥探的痕迹！一切……干干净净！
然而，曲焕的心，却还是沉到了谷底！
先不论刚才那团监视艾德的暗影，是不是格蕾芙那边派来的……这种针对性极强的监视手段，能够如此精准地出现在艾德的私人卫浴里……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件不容置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他们的宿舍……甚至他们本人……已经被某个隐藏在暗处的、不知道是谁的家伙……给盯上了！
而且……对方的目标……很可能不只是他曲焕一个人！艾德……这个看似普通的舍友……也成为了目标！
又或者，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盖以诱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