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迫近的阴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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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可能是手段，但绝非最终目的！他们如此不计代价、不惜暴露核心力量地发动袭击，必然是为了某个……远超于此的东西！
哈洛德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他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窥见死灵教会真正核心秘密的……钥匙！
而目前，根据所有的资源考量，唯一掌握这把钥匙的人……只有一个——莉塔·葛尔温！她身上必然隐藏着关于死灵教会终极目标的秘密！只是……她始终讳莫如深！
他早已经问过她同样的问题，但每次只能收到一个无功而返的结局。
“不能再等了……”哈洛德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需要尝试！最后一次尝试！从莉塔口中……撬开那道紧闭的门！
他拨通通讯，声音低沉：“布朗，请莉塔导师来一趟总部。地点……第三质询室。由你……亲自接待。质询内容是......”
仅一个小时后。
这是一间没有任何窗户、墙壁覆盖着吸音和能量屏蔽材料的房间。光线来自天花板均匀分布的冷白色魔法灯，将室内照得一片通明，却也带着一丝冰冷的压抑感。房间中央只有一张简单的金属桌和两把椅子。
莉塔·葛尔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走进房间，没有坐下，只是平静地站在桌旁，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扫过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布朗队长。
这位法卫部行动部队的总指挥官(虽然是名义上的)，此刻的脸色比平时更加冷峻，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灼和压力。两次大规模袭击造成的惨重伤亡和巨大恐慌，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的肩上。他需要答案！需要方向！
“莉塔小姐，”布朗的声音低沉而直接，没有任何寒暄，开门见山，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铅块砸在冰冷的空气中，“请坐。”
莉塔微微颔首，依言在布朗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布朗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直视着莉塔，目光中带着审视、压力，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莉塔小姐，情况……已经非常危急。我想……不需要我再赘述了。”
“死灵教会的活动，从去年开始复苏，如同瘟疫般蔓延！袭击规模越来越大！从最初的零星骚扰，碎片状小规模袭击，到坎特公园的惨案，再到这次……中心广场和信号塔西区的……千人死亡！”
“他们越来越猖獗！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敢在奇兰城……在魔法区的核心地带……耀武扬威！”
“他们的组织性、纪律性、目标性以及行动效率……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们……需要信息！莉塔小姐！”布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压抑不住的迫切，“我们需要知道……他们制造如此大规模恐慌的最终目的！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是颠覆索洛托？是夺取政权？还是出于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死死盯着莉塔的眼睛，仿佛想从中挖掘出隐藏的真相：
“或者……您能否提供……他们可能的藏身之处？任何线索！任何蛛丝马迹！都可以！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了！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捣毁他们的巢穴！”
莉塔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直到布朗说完，质询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冷光灯发出的微弱嗡鸣声。
她缓缓抬起眼帘，眼眸平静无波地迎上布朗充满压力和期待的目光。她的声音，一如她本人一般冰冷、平稳、不带一丝情绪起伏：
“狡兔三窟。”
莉塔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我曾经待过的那个地方……你也清楚的……早在我被那个人带回来之后，就被他带人……彻底炸翻了。废墟都已经被人犁过三遍，连一丝死灵气息都残留不下。”
“至于他们现在的位置……”莉塔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洞悉的冷漠，“依据那群老鼠的性格……他们必然像过去一样，深藏在最肮脏、最阴暗、最难以触及的……地底深处！如同真正的鼹鼠！不可能……也绝不敢……光明正大地活在……‘地上世界’。”
布朗的眉头紧紧皱起！莉塔的回答，如同冰冷的铁壁！没有丝毫有价值的信息！他忍不住追问：
“那目的呢？！莉塔小姐！他们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您一定知道些什么！”
莉塔的目光微微垂下，落在自己交叠在膝盖上的双手上。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却微微蜷缩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压力，如同最沉重的枷锁，瞬间勒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能说！
莉塔的身体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僵硬了一瞬！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几分！但瞬间，她便强行压下了那确确实实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某种悸动和冰冷！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平静无波，如同湖面被再度冻结。
她缓缓抬起头，再次迎上布朗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最终判决般的决绝：
“布朗队长。”
“关于他们的目的……”
莉塔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敲击在冰冷的空气中：
“如果我可以说……我早就说了。无论你们问我多少遍，我都只能是这个回答。”
“……”布朗猛地怔住！他死死地盯着莉塔的眼睛！她那双无奈的眼眸深处，此刻仿佛有某种极其深邃、极其沉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令人恐惧的东西在翻涌！但那翻涌瞬间便被更深的冰层覆盖！
那不是推诿！不是隐瞒！而是一种……身不由己的……绝望！
布朗的心猛地一沉！
正如从前的结果一般。
质询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冰冷的光线洒在两人身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
“笃、笃、笃。
质询室厚重的合金门被轻轻敲响。
布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挫败感，沉声道：“进来。”
门无声滑开。哈洛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走进来，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室内的两人，最终落在莉塔那看似平静、却仿佛蕴藏着无尽冰封风暴的眼眸深处。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莉塔表面的平静，捕捉到了那瞬间的僵硬和灵魂深处传来的、极其微弱却令人心悸的……无形波动。
哈洛德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
“还是没有任何关键信息么？”
布朗低着的头摇了摇。“没有。”
哈洛德的眼中仿佛流露出一股带着无奈性质的释然，略微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莉塔一眼，尽管莉塔根本没有往他这个方向瞟过一眼。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