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法则支配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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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血肉的无声坍塌以及坍塌后温柔飘散的时空粉尘......
没有血肉的爆炸，没有扑面的血雾，没有惊天动地的哀嚎声。
只有那句冰冷的声音，宣告了亵渎造物的湮灭!
失去了最大的威胁后，没有丝毫停顿，冰冷的目光锁定了祭坛上仍在负隅顽抗的死灵法师。
毫无悬念的，仅存的几名死灵法师，如同沙砾面对海啸，在时空之剑无可匹敌的锋锐下，连悲鸣都显得苍白无力。
哈洛德的每一次闪现，每一次挥斩，都精准地收割着扭曲的灵魂，留下一片片被强行抹除存在的空间伤痕。
当最后一个死灵法师的生命之息彻底消散，迎接他们的，是一整个因失去控制者而陷入彻底狂暴的死灵军团！
没有了任何死灵法师的约束，引导和控制，这些亵渎的造物变得更加混乱、更加危险！它们不再有任何战术，只剩下吞噬一切生者的纯粹本能！
骷髅士兵疯狂地拆下自己的肋骨、臂骨当作投掷武器；腐烂的丧尸用利爪撕扯下同伴的腐肉塞入口中，力量似乎还因此膨胀；缝合怪更是发出毫无理智的咆哮，挥舞着数条胡乱拼接的肢体，不分敌我地横扫！
“吼——！！！”
“呃啊啊啊——！！！”
狂暴的嘶吼在地下溶洞中形成毁灭性的声浪，冲击着队员们的耳膜和精神防线。各种腐液、骨刺、污秽的能量攻击如同暴雨般倾泻而来！
队员们虽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光盾、风墙、冰障层层叠起，但面对这毫无章法却数量庞大、悍不畏死的疯狂冲击，防御圈被压缩得越来越小，压力陡增！
“太多了！清理不过来！”一名队员用光矛洞穿一个扑来的巨型丧尸，却被另一侧飞来的骨刺擦伤了手臂，鲜血直流。
“他妈的用大范围法术啊！”
“没用!”
另一名队员吼道，手中凝聚起炽热的火球砸向怪物群，炸飞一片，但瞬间又被更多涌上的怪物填补了空缺！
哈洛德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队员组成的防御圈中心，他看了一眼苦苦支撑、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的队员们，又扫过那仿佛无穷无尽、越发疯狂的怪物狂潮，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冰冷如铁的决断。
“上一回用那个法术，还是去救莉塔的那次呢。”
但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
“全员！向我靠拢！环形防御！”哈洛德的声音再次在队员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至少五秒！”
没有任何犹豫！所有队员如同演练过千百遍，瞬间放弃外围纠缠，以最快的速度收缩阵型，在哈洛德周围形成一个紧密的环形防御圈！他们将所有的魔力、所有的意志都倾注到防御上！
厚重的光之壁垒、呼啸的旋风之墙、坚不可摧的磐石护盾、滋滋作响的雷电网……层层叠叠的防御魔法在瞬间构筑完成，将哈洛德牢牢护在中心！
哈洛德闭目凝神，再睁眼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星河流转，有宇宙生灭！他双手抬起，以一种无比玄奥、仿佛在勾勒世界本源轨迹的姿态，在虚空中极速划动！
那是一个巨大、复杂、散发着亘古气息的符号——如同横卧的“∞”无限之环——在他面前的虚空中迅速成型！
与此同时，古老、晦涩、仿佛来自时空尽头的咒语，从他口中急速吟诵而出！每一个音节都沉重无比，似乎引动着周围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低沉嗡鸣！空气中的魔力被疯狂抽取，在他头顶形成一个无形的巨大漩涡！
大屏幕上，人们只看到队员们咬牙支撑，防御魔法在狂暴的攻击下剧烈闪烁，仿佛随时会破碎。
而防御圈中心，哈洛德的身影被强大的能量光芒笼罩，只能隐约看到他在急速划动双手，一个巨大而神秘的光符正在凝聚！空间如同沸腾的水面般剧烈波动、扭曲！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毁灭性气息，即使隔着魔法屏幕，也让观看直播的无数市民感到头皮发麻，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突然，面前的巨大的“∞”符号骤然爆发出无法形容的刺目光芒！不是元素的光辉，而是空间本身被撕裂、被折叠、被强行揉搓后释放出的、最纯粹的混沌之光！
法术生效了！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亿万片玻璃同时被碾碎的、高频到极致的“滋啦——嗡！！！”的撕裂声！
以哈洛德为中心的环形防御圈外，整个巨大的地下溶洞空间，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由无数疯狂旋转的粉碎机组成的力场！
空间本身，化作了最致命的武器！
肉眼可见的、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的、毫无规律的，或洁白的，或漆黑的空间裂隙，如同被无形巨手疯狂挥舞的亿万把次元之刃，瞬间充斥了防御圈外的每一寸空间！
这些裂隙出现、消失、再出现，速度快到无法捕捉！它们并非静止的裂缝，而是高速移动、切割、湮灭的死亡轨迹！
那些疯狂扑击的腐烂生物，身体在触及裂隙的瞬间便无声地分解、湮灭，连哀嚎都未发出一声，就随着污血和脓液被空间乱流彻底吞噬！
挥舞骨刃的骷髅之海，坚硬的骨骼在空间裂隙面前如同纸糊，被切割成无数细小的骨粉，随即被卷入空间乱流消失无踪！
体型庞大的缝合怪群，发出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上瞬间出现无数道贯穿性的、边缘光滑如镜的恐怖伤口，整个躯体如同被投入碎纸机的图纸般，被切割、分解、最终彻底化为齑粉！
漫天飞舞的骨刺、腐液、血块，残肢与污秽能量，在触及裂隙网络的瞬间，同样被无情地切割、湮灭，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泛起！
整个画面，如同最恐怖的毁灭艺术！防御圈外，不再是怪物咆哮的地狱，而是一片由疯狂闪烁的空间裂隙构成的、绝对的死亡领域！空间在哀鸣，物质的意义在此刻被削减为零。
法术只持续了两秒......
然而当那刺目的混沌之光和令人心悸的撕裂声骤然消失时，防御圈外的景象，让所有队员都倒吸一口冷气！
刚才还如同黑色潮水般汹涌澎湃、仿佛无穷无尽的死灵军团，此刻……消失了九成以上！地面没有堆积如山的尸体，没有流淌成河的污血，只有一些散落在边缘的、侥幸未被裂隙网络完全覆盖的残肢断骨，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尚未完全消散的空间乱流焦糊味和一片令人窒息的空旷！
整个地下溶洞仿佛被造物主用抹布粗暴地“擦拭”过一遍！只剩下寥寥无几、缺胳膊少腿、显然是被空间裂隙边缘擦过而侥幸未死的怪物，在空旷的场地上茫然地嘶吼、爬行，它们狂暴的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惊惶与本能地低吼。
“咳咳……”防御圈中心，哈洛德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了一分，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超负荷连续使用高阶空间法术，尤其是刚刚那种近乎禁咒级别的杀招，即使对他这样的时空掌控者也是巨大的负担。
但身后突然扶住他的手，让他原本快要倒下的身躯有了支撑的点。他深吸一口气，将那股眩晕感咽下。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而且被周围严阵以待的队员们高大的身影完全遮挡，奥术之眼的镜头并未捕捉到。
“清理残敌......咳......确保净化！”
“是！”队员们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声音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对副队长的更深的敬畏！面对那些零星、伤残的残余怪物，他们如同出闸猛虎，光矛、风刃、冰锥精准点射，迅速而高效地清扫着战场。
在另一边，索罗托中心广场，魔法协会新闻发布会现场。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当那毁天灭地的空间裂隙网络充斥整个魔法投影屏时，广场上成千上万的市民、咖啡馆里优雅的贵族、守在水晶球前的平民家庭……所有人，都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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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声的湮灭，那狂暴的空间撕裂，那将无数恐怖怪物瞬间化为乌有的绝对力量……超越了他们对“魔法”的一切想象！那不是火焰的焚烧，不是雷霆的轰击，那是……将存在这个词的意义从世界上抹除的力量！
当画面恢复，看到那片被“擦拭”得无比空旷、只剩下零星残敌的地下溶洞，以及哈洛德小队如同战神般开始清扫战场时……
“轰——！！！”
迟来的、山呼海啸般的呼喊与鼓掌声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
“操了……那……那是什么法术？！”
“空间被撕碎了！那些怪物……直接没了？！”
“哈洛德啊......怪不得......世界六大超阶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法卫部……他们真的做到了!”
“我们之前……是不是骂得太过了？那个工厂……好像真的只是意外……”
随后，画面切到了大队长布朗的作战情况。任务难度不高，镜头切换到他们那边的时候，战场已经被打扫完毕，地上遍布的令人作呕的死灵生物的尸体此刻却出奇地令人感到安心。
两场大胜!
质疑声、怒骂声，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在绝对力量的展示面前，开始迅速地消融、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对强大守护者的敬畏、以及……一丝迟来的、对法卫部奋战的理解。
那份先前迅速生长的“不信任”，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坚冰之上，已然出现了清晰可见的、名为“希望”与“敬畏”的裂痕。
魔法协会的“自证”行动，以最震撼、最无可辩驳的方式，完成了最关键的一步！
——魔法协会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十分钟，某户平民区别墅中
“唉，他们实力这方面我确实无法否认，更多的其实是监管方面的问题。”
“老头子，智者千虑必有一疏，他们有能力办好这件事。假如真把法卫部拆掉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能代替他们的人呐。”
“总之，小心一点吧。平时不见你这么理智，一吵起架来你是一点理都不沾。”
“唉，你这老头子怎么说呢，我这不是为了咱们的安全考虑嘛。”
“不过这次风波对他们其实影响也蛮大的，尤其是政务全公开那个，我觉得这个确实可以。”
“重点是看他们怎么做而不是怎么说，但至少目前，他们挺过这场风波应该是没问题了......”
“嗯......”
......
夜深了，曲焕躺在床上，回想着哈洛德最后那撕裂天地的恐怖法术。
“哈洛德先生......我什么时候能有他那样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