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金字塔顶的会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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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雄健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西索的直白揭露撕开了他极力想要掩盖的过去。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西索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决定再添一把火，转移这令人难堪的焦点。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留在过去吧。”西索挥了挥手，仿佛在驱散不愉快的烟味，重新拿起酒杯，语气变得轻松，却更显刻薄，“眼下，我们不如来谈谈更实际的问题？比如……祖灵图腾的【雨师】阁下，最近似乎追债追得很紧啊？他找你要的那笔三年前‘协助疏通北极航路’的‘酬劳’，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听说，你为了应付他，可是把樱庭组仓库里一批‘多余’的精密零件，作价抵给他了？啧啧，【雨师】那老家伙，可不太好糊弄，他拿到那批零件时，脸色想必很精彩吧？”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高昌雄健眼中寒光一闪，西索果然知道！他冷冷道：“这是我和【雨师】之间的事，不劳西索大人费心！那批零件，是正当交易！倒是西索大人，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
“正当交易？我欠的钱？”西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低沉而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声，“哈哈哈……高昌老弟，你真当我是瞎子？【雨师】要的是真金白银！或者等值的源能结晶！你给他一批来路不明、型号老旧、甚至可能是从你自己被‘老鼠’光顾过的仓库里清出来的破烂零件？还故意在交接时留下指向【北极光】的痕迹？你打的什么主意，以为能瞒过所有人？你是想挑起祖灵图腾和北极光的冲突，好转移视线，顺便赖掉那笔债吧？” 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高昌雄健的算计。
高昌雄健的脸彻底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西索！你……”
“我怎么了？”西索打断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算计，“至于我欠你的钱，还没有到期！我们有借条为证，怎么还没到期的债你就想收回去？想得美！我倒是想问问你，高昌老弟！你樱庭组最近扩张势力，购买军火，打通新的走私路线，哪一样不要钱？你手头要是宽裕，至于用那种下作手段糊弄【雨师】？是因为我借了你一点小钱，你就没钱还【雨师】了？不至于吧？”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如同毒蛇般盯着高昌雄健，“或者说，你打算用‘深蓝蝶’来抵债？”
话题终于被西索强行拉回了原点。
“深蓝蝶？”高昌雄健眼中爆发出炽热而贪婪的光芒，之前的怒火似乎被这个诱饵瞬间压了下去，“她当然是我的！只有我知道她的弱点，知道她可能藏身的地方！也只有我樱庭组，才能布下天罗地网，把她揪出来！把她和她脑子里的秘密献给公爵大人，这份功劳，自然能抵偿我欠雨师的钱，甚至多更多！”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献上深蓝蝶，获得源主青睐的场景。
“你的？”西索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高昌雄健，你是不是在白日做梦？这里是白沙港！是我西索掌控的MESA总部所在地！深蓝蝶这只老鼠既然钻进了我的地盘，那就注定是我的猎物！你的人手？你的网？在MESA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可笑的蛛丝！” 他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等我抓住了她，撬开她的嘴，拿到四号密钥的确切位置，献给公爵大人。到时候，该给你的钱，自然一分不会少。但现在，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休想！”
“西索——！”高昌雄健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沙发被他巨大的动作带得向后移去，与光滑的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双目赤红，手已经按在了【月华】的刀柄上，狂暴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席卷而出，整个奢华厅堂的温度仿佛骤降！他身后的两名武士也瞬间进入战斗姿态，刀锋半出鞘，寒光凛冽！西索身后的护卫同样踏前一步，长剑出鞘的声音在死寂中细微响起。空气紧绷到了极点，一场火并似乎一触即发！
西索却依旧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甚至重新端起了那杯红酒，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他轻轻晃动着酒杯，殷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粘稠的痕迹，如同鲜血。
“怎么？想动手？”西索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威胁，“高昌老弟，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方。你的‘月华’再快，能快过我的精锐部队？还是你觉得，凭你们三个，能杀出我的金字塔？”
他欣赏着高昌雄健因为极度愤怒而扭曲的脸，如同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既然你那么想要深蓝蝶，而我，也需要尽快了结债务……不如，我们换个方式？各凭本事。”
高昌雄健死死地盯着西索，按在刀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足足过了十几秒，那狂暴的杀气才被他强行压下。他缓缓松开了刀柄，但眼神依旧冰冷如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各凭本事！看谁能先拿下那只蓝蝴蝶！”
“爽快！”西索脸上重新绽开虚伪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他举起酒杯，仿佛要庆祝这个“协议”。
高昌雄健却根本不屑于碰杯。他冷哼一声，猛地转身，紫色丝绒外套的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我们走！”
“等等。”西索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高昌雄健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但全身肌肉再次绷紧。
西索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愉悦，如同在提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深蓝蝶归深蓝蝶，别忘了明天早上的正事。马哈德的‘献祭仪式’，定在明日清晨低潮开启之时，于潮汐监狱最深处举行。侯爵大人对此……非常关注。届时，我需要你樱庭组的人手，协助布防外围，确保仪式……顺利进行，万无一失。这可是我们‘合作’的基础，高昌老弟，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马哈德！献祭仪式！
高昌雄健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他当然知道这个仪式意味着什么——那是对鹰派残余意志最彻底的摧毁，也是西索向源主和侯爵献上的又一份血腥投名状。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但随即被更深的冷酷淹没。他沉默了几秒，没有回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字：
“哼！”
随即，他带着两名手下，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厚重的橡木门无声滑开，又在他身后重重关闭。脚步声迅速消失在门外奢华的走廊里。
奢华恢弘的观景厅内，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西索一人。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深潭般的阴冷。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灯火辉煌却暗流汹涌的白沙港，将杯中如血的红酒一饮而尽。
“深蓝蝶……马哈德……”他低声自语，声音如同毒蛇在沙地上滑行，“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随手将空杯扔在黑曜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猩红的酒液如同血泪，在黑金色的石面上缓缓洇开。
窗外的白沙港，灯火依旧璀璨。但这璀璨之下，蛇蝎的盛宴已然开席，只待黎明时分，献上最血腥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