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大战暗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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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污秽感仿佛已渗入骨髓，即便在离开下水道、踏入相对“清新”的藤蔓丛林边缘后，Ghost和薇薇安身上那股混合着铁锈、腐败血肉、甜腥粘液和下水道恶臭的气味，依旧浓烈得令人窒息。两人如同两道刚从地狱血池里爬出的幽影，在扭曲植物的阴影中无声穿行，速度却比来时更快了几分——新武器【影噬·断钢】带来的力量感在Ghost体内奔涌，而薇薇安眼中复仇的火焰虽被理智压下，却燃烧得更加炽烈，驱动着她疲惫的身躯。

身后，藤蔓堡垒如同一个被激怒的、巨大而丑陋的活体肿瘤，搏动得更加剧烈，猩红的“眼球”光芒在夜色中明灭不定，仿佛无数道充满恶意的视线扫视着丛林。沃尔夫冈暴怒的咆哮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追兵的涉水声虽已远去，但危机感如同跗骨之蛆，未曾消散分毫。

“妈的…这味道…老娘感觉腌入味了！”薇薇安一边疾驰，一边忍不住低声咒骂，用力甩了甩沾满污秽的手臂，试图驱散那无处不在的腥甜气息。她的皮甲多处破损，后背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隐隐作痛，但升级带来的力量支撑着她。

“天亮前…必须回去。”Ghost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呼吸也略显急促。升级带来的状态恢复抵消了肉体伤害，但连续的高强度战斗、潜行和亡命奔逃，消耗的是更深层的精力和意志。他幽邃的目光扫过丛林深处，感知如同无形的雷达，警惕着任何可能的追踪者。公爵的报复，绝不会仅限于堡垒内部。

两人凭借着超凡的方向感和对危险的直觉，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穿梭，避开几处能量波动异常的区域。当远处霓裳城那标志性的、即使在深夜也流转着柔和能量光晕的轮廓线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一丝。

他们并未走正门，而是绕到城郊一处相对僻静、由BKC集团控制的隐蔽哨卡。早已收到安德鲁指令的ONIA特工确认了身份后，立刻放行，并引导他们通过专用的内部通道进入BKC大厦。

当Ghost和薇薇安踏入灯火通明、空气洁净的BKC顶层安全区时，与藤蔓堡垒那地狱般的环境形成的巨大反差，几乎让他们产生片刻的眩晕。然而，他们身上的气味，瞬间成为了最醒目的“身份证明”。

“老天爷！”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火花四溢第一个跳了起来，捂着鼻子连连后退，“你们俩…这是掉进化粪池又滚了尸堆吗？！这味道…生化武器级别了！”

灰烬和薇拉也皱紧了眉头，连一向沉稳的老库克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刚结束与老K远程通讯的鹰眼更是直接退到了窗边，打开了空气净化系统。

“闭嘴，小矮子！”薇薇安没好气地瞪了火花一眼，但自己也忍不住嫌弃地嗅了嗅衣袖，随即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F*cking hell…小鬼，我们得先去洗澡！洗两个小时！不，三小时！”

安德鲁的身影从内间走出，他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他同样被那浓烈的气味冲击了一下，眉头微蹙，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挥手示意：“安全屋有最高规格的净化淋浴间。你们先去彻底清理，薇拉，带她们去，准备最强效的清洁剂和除味剂。鹰眼，通知后勤准备两套全新的作战服和装备。”

“明白！”薇拉立刻应声，强忍着不适，带着如同移动污染源的两人快步离开。

两小时后。

当Ghost和薇薇安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虽然皮肤被搓得发红，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作战服，但那股深入肌理的混合怪味，依然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两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那是经历了生死边缘、完成了惊险任务后的特有光芒。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安德鲁、火花、灰烬、鹰眼、老库克、薇拉悉数在场。桌上摊开着藤蔓堡垒外围的粗略地图和ONIA最新获取的零星情报。

“洗了两个小时，感觉皮都要搓掉了，”薇薇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毫无形象地摊着，“但那鬼地方的味儿…简直像刻进了DNA！老娘怀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了！”

Ghost沉默地坐在她旁边，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认同。他换上了备用匕首，但【影噬·断钢】带来的冰冷锐意，即使在疲惫状态下也隐隐散发出来。

“辛苦了。”安德鲁沉声道，目光扫过两人，“你们的行动报告，我们已经初步看过了。直接说重点，藤蔓堡垒内部，什么情况？莱因哈特公爵在不在？”

Ghost言简意赅：“在。核心…‘心之室’。能量节点…A、B摧毁。C重创。”他将从女仆长那里获得的地图碎片和破坏节点、遭遇沃尔夫冈、最后逃亡的经过，用最精炼的语言描述了一遍。

薇薇安补充了细节，尤其是关于那些被“木质化”的奴仆、培育池、缝合怪物以及“鲜活之核”、“猩红露”等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还有沃尔夫冈那恐怖的实力提升。“…那沃尔夫冈太猛了！Lv50！那一锤子下来，要不是小鬼的护盾和老娘命硬，直接就交代了！”

灰烬的脸色有些发白，火花则是一脸凝重。薇拉飞快地记录着关键信息，尤其是关于“心之室”和能量节点的描述。

“次级能量节点…为整个堡垒，尤其是核心供能？”灰烬思索着，“破坏节点，等于重创了它的‘血液循环系统’……”

“Ghost的感觉，整个藤蔓堡垒的地下水道，就像一个巨型的魔法阵。我刚刚看到过了，确实不假。”火花四溢对着Ghost所画地图指指点点。“如果这么大一个范围全是魔法阵的话，那释放出来的威力，几乎可以说是爆棚的。听你们两个所说，这个魔法阵，或者血液循环系统，更像是一种召唤和注入力量类的魔法。破坏了节点，哪怕是公爵的力量，想要再生，也绝非易事，难怪公爵要暴怒。”

“不仅仅是暴怒，”安德鲁接过话头，脸色严峻地调出一份加密情报投影在桌上，“就在你们潜入和破坏节点期间，以及你们逃出后，ONIA的远程监控和地面情报网都捕捉到了异常动向。”

投影上显示的是藤蔓堡垒周边区域的动态示意图。只见以堡垒为中心，大量的红点如同炸窝的蜂群般涌出，形成数道辐射状的搜索线，正快速地向周围丛林、废弃城镇，乃至霓裳城方向延伸覆盖。搜索的密度和范围远超以往任何一次巡逻。

“超过一半的堡垒驻军倾巢而出，”安德鲁指着不断扩大的红色区域，“目标非常明确：搜索并抓捕你们两个。公爵下达的是‘生死勿论’的死命令，但倾向活捉。沃尔夫冈亲自带领一支名为‘血荆棘’的精锐小队，重点搜索通往霓裳城的路径。”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凝固了。公爵的反应之快、力度之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这意味着他们捅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并且彻底激怒了盘踞在藤蔓堡垒中的恐怖存在。

“哼，抓老娘？”薇薇安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让他来试试！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不可大意，”火花立刻反对，“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我们整体实力，尤其是面对公爵本尊和沃尔夫冈这种级别的战力，差距依然巨大。这次能破坏节点并逃出来，运气和智取占了很大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