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杰克的任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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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夜风裹挟着钢铁前哨特有的铁锈与劣质燃料气味，吹拂着林风深灰色的斗篷。他如同最沉默的影子，无声地滑行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与废弃建筑构成的城北暗巷中。身后，是推着一辆简易平板车、步履蹒跚却眼神充满感激的小豆子，以及平板车上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依旧昏迷不醒的三个【铁锤】倒霉蛋。

【信鸽】——一个身材矮小、动作敏捷、脸上带着市侩精明的弓箭手玩家——早已在约定的岔路口阴影中等候。他朝林风点了点头，没有多余寒暄，迅速接手了平板车，示意小豆子跟上。

“这边走，快。工头联合会的人等着呢。”信鸽压低声音，推着车转入一条更狭窄、堆满废弃零件的通道。

林风并未立刻离开，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延伸向四周，确认没有尾巴跟随。片刻后，才如同融入夜色的水滴，悄然缀在后面，保持着警戒距离。

目的地是靠近工厂巨大支撑柱底部的一个半地下区域，门口挂着褪色的“第三运水队”木牌。几个穿着粗布工作服、脸上带着风霜痕迹的NPC壮汉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为首的正是运水队的队长，一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双手骨节粗大的汉子。

“小豆子！”队长看到少年，立刻冲上前，一把将他搂住，上下打量，声音带着后怕和怒意，“你这臭小子！吓死老子了！”

“队长…我…我把水票偷回来了…”小豆子带着哭腔，献宝似的拿出那张金属箔片。

队长接过水票，看着上面清晰的“供水处”印章，脸上的怒意瞬间被一种沉痛和无力取代。他重重拍了拍小豆子的肩膀，目光随即落在信鸽推来的平板车上，以及车上那三个穿着自由枪骑兵杂牌护甲、人事不省的家伙。他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如刀，带着底层工人被压迫已久的怒火。

“就是他们？！”队长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是…就是【铁锤】小队的人！”小豆子用力点头。

“好！好得很！”队长咬牙切齿，对着身后队员一挥手，“把人拖进去！绑结实了！立刻去通知【老杰克】！就说人赃并获，请他亲自来处置！”

队员们应声而动，七手八脚地将三个俘虏拖进了昏暗的队部深处，动作粗暴，显然憋着一肚子火。

队长这才转向林风，抱拳深深一躬，语气真挚而沉重：“这位兄弟，大恩不言谢！要不是你仗义出手，小豆子凶多吉少，我们全队这个月也…唉！我代表第三运水队，谢过了！”他身后几个队员也跟着鞠躬。

林风微微侧身，避开了正面，声音平淡：“顺手而已。”

队长直起身，看着林风兜帽下模糊不清的面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兄弟身手了得，绝非普通拾荒者。这份情，我们记下了。工头联合会的【老杰克】管事马上就到，他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说起来，也是怪事。最近像这种明抢我们联合会物资的事情，比以前多了不少，尤其是水源和基础金属锭。下面好些个队都遭了殃，闹得人心惶惶。自由枪骑兵那帮人，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听说连【黑鼹鼠】的买卖他们都想插一脚，搅得黑市也乌烟瘴气…”

“【黑鼹鼠】？”林风捕捉到了关键词，语气依旧平淡，但注意力瞬间集中。

“是啊，”队长叹了口气，没注意到林风语气的变化，自顾自地抱怨，“那群老鼠以前虽然也黑，但起码讲点规矩，认钱不认人。最近可邪门了，据说他们内部也出了乱子，几个重要的中间人要么失踪，要么被像血狼团这样的公会打手盯上，逼着交什么保护费或者入场券。搞得现在想找他们办点事，门路都摸不着，风险还大得很。唉，这前哨，是越来越难待了…”他摇着头，显然只是随口发泄不满。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穿着半旧但整洁工装、头发花白、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老者，在两名穿着联合会制式皮甲的护卫陪同下，大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根黄铜烟斗，腰间挂着一个工具包，正是工头联合会的负责人之一，绰号【老杰克】的管事。

“人抓到了？”【老杰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

“管事，抓到了！就是【铁锤】小队的人！人赃并获！”队长立刻上前汇报，递上那张水票，并快速说明了情况，重点强调了林风的关键援手。

【老杰克】接过水票看了看，又扫了一眼被捆在角落柱子上的三个俘虏，眼神冰冷。他走到林风面前，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在林风斗篷边缘的磨损和袖口那道不显眼的剑痕上停留了一瞬。

“身手利落，胆识过人。”【老杰克】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听不出喜怒，“联合会承你的情。说吧，需要什么报酬？铜币？材料？或者…联合会力所能及的一个承诺？”

林风沉默片刻，开口：“情报。”

【老杰克】眼中精光一闪：“哦？关于什么的情报？”

“关于袭击者的背景，他们为何如此肆无忌惮。”林风的声音低沉，“以及…你刚才提到的【黑鼹鼠】的麻烦。”

老杰克深深吸了口烟斗，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袭击者？不过是自由枪骑兵下面不入流的打手，仗着公会名头，欺负我们这些没牙的老虎罢了。至于更深的原因…”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或许和某些外来者的胃口膨胀有关。钢铁前哨这块蛋糕，盯着的人太多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林风：“至于【黑鼹鼠】…他们的麻烦，我们联合会也略知一二。不过，这位朋友，你似乎对黑市的事情格外感兴趣？为了拍卖会？”

林风不置可否，只是平静地回视。

【老杰克】敲了敲烟斗灰，忽然话锋一转：“报酬可以给你，但联合会最近也确实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或许…需要像你这样身手利落、又不属于任何公会的独狼帮忙。”

“说。”

【老杰克】从随身的工具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略显陈旧的羊皮纸地图，在旁边的金属工作台上摊开。地图描绘的是钢铁前哨外围一片区域，标注着许多旧时代建筑的符号，其中一个地方被红圈重点标记——一座被藤蔓缠绕的古堡废墟轮廓。

“这是前哨西南方向，靠近锈蚀废都边缘的【藤蔓城堡】，旧时代某个没落侯爵的领地。”【老杰克】指着红圈，“我们联合会在清理一条旧矿道时，意外打通了连接城堡地窖的通道。本来想看看有没有遗落的旧时代工具或材料，却遭遇了…不寻常的东西。一支探索小队只逃回来一个人，带回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