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探听消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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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微光刺破永燃聚落隔绝力场的边缘，带着一丝荒野的寒意。林风、灰烬和火花四溢三人站在聚落矮墙的阴影下，身上覆盖着莫里斯村长精心准备的伪装。粗糙的亚麻布斗篷掩盖了【暗影行者】的独特纹路和林风过于精良的皮甲，灰烬的星尘法袍也被一件不起眼的工装外套取代，掩盖了她绝美的面容，火花四溢则收敛了魔法师特有的气场，更像一个干练的随行文书。老库克沉默地站在莫里斯身边，目送着三人，浑浊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灰烬最后看了一眼老库克手中紧握的小黑盒——那里封存着她母亲的遗物【源初密钥】——深吸一口气，转身跟上林风的脚步。

通往钢铁前哨的道路并不平静，荒野的威胁从未远离。但林风和灰烬都是华夏国排名前15的顶级高手，火花四溢虽只是一名二线实力的法师，但也不容小觑。三人一路前行，一路清怪，效率很高，配合也日益默契。林风如同无形的斥候，总能提前发现并无声解决掉零星的游荡机械兽或心怀不轨的荒野流民；灰烬的星辰法术单攻群攻皆有好用的招数，加上操作一流，总输出始终在三人小队中排名前列，火花四溢则是一名普通的火法师，提供火力输出之余负责侦测源主的数据波动和规划最安全的行进路线。一路有惊无险，当那座依托于庞然巨物废墟的城市轮廓终于在地平线上清晰时，已是第二天傍晚，此时一路打怪，林风已升级至Lv16.，灰烬也已在Lv15.升级关头，火花四溢则刚升级至Lv15.，三人各自也都积攒了不少可以在商店中交易的材料——但凡是机械学相关的材料，三人都会默契的交易给灰烬，但可惜的是并没有掉落可以替换的装备。

终于，钢铁前哨出现在眼前，这一景象，瞬间冲击着三人的感官。

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骨架直插铅灰色的天空，那是旧时代“巨神兵”动力核心工厂的残骸。无数粗大的管道如同巨兽的血管，蜿蜒扭曲，连接着依附其上的层层叠叠的建筑。这些建筑是玩家和NPC用各种废弃材料——锈蚀的钢板、扭曲的星铁矿石、不知名的合成材料板、甚至报废的载具外壳——粗暴搭建而成，毫无规划，杂乱地堆叠、挤压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钢铁丛林。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混合气味：劣质燃料燃烧的浓烟、机油与金属摩擦产生的焦糊味、垃圾腐烂的酸臭、以及某种高强度能量运转时特有的臭氧气息。各种光源在其中疯狂闪烁：巨大的、不断滚动着粗俗广告和悬赏信息的霓虹全息投影；无数窗户里透出的或昏黄或惨白的人工照明；街道上穿梭的悬浮板或改造车辆投射出的光束；还有那些闪烁着危险红光的监控探头，如同无数冰冷的眼睛，隐藏在阴影和管道的缝隙中。

巨大的噪音是这里的背景音：金属的撞击声、引擎的轰鸣、能量武器的充能尖啸、不知名设备的低沉嗡鸣、以及鼎沸的人声——叫卖声、争吵声、醉汉的狂笑、佣兵粗鲁的吆喝……汇成一股永不停歇的声浪，冲击着耳膜。

这就是钢铁前哨，一个在旧日工业巨兽尸骸上野蛮生长出来的、充满混乱、欲望、机遇与致命危险的赛博朋克废土之城。它隔绝着源主的部分窥探，却也滋生着更原始的罪恶。

得益于莫里斯村长搞到的、几乎可以乱真的“拾荒者小队”身份证明，三人在城门口卫兵的盘查下，并未遭遇太多刁难，缴纳了一人50铜币入城税办理通行证后便顺利混入。

城内的情况比远处看到的更加混乱和逼仄。狭窄的街道如同迷宫，上方是交错纵横的管道和临时搭建的空中步道，滴落着不明液体。各色人等摩肩接踵：背着巨大包裹的拾荒者、满身油污的机械师、眼神凶悍的佣兵、穿着暴露的情报贩子、行色匆匆的商人、以及更多眼神麻木的原住民NPC，这里，各国人都有，甚至一眼看去，华夏人都是属于少数。

火花四溢凭借出色的记忆力和提前获得的情报，带着两人在错综复杂的钢铁迷宫中穿行，避开主要公会势力盘踞的核心区域，最终抵达了相对偏僻、靠近巨大工厂骨架边缘支撑柱的城北区。

这里的环境更差，建筑也更破败，但胜在安静且租金便宜。火花四溢找到情报中提到的“老瘸腿”房东——一个眼神浑浊、左腿装着简陋机械义肢的NPC老头。一番讨价还价后，用两百个铜币（几乎用光了莫里斯准备的大部分启动资金）租下了一个带小院子的独立“铁皮屋”一个月的使用权。屋子很小，只有两个隔间和一个勉强能放下一张桌子的“客厅”，院墙是用废弃的金属板围起来的，但总算有了一个暂时安全的落脚点。

安全屋激活。火花四溢第一时间从随身的工具包中取出几个纽扣大小的装置，熟练地安装在门框和窗户缝隙处。“基础反监听和能量屏障，聊胜于无。”她解释道。灰烬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简陋但属于他们的临时空间。林风则习惯性地检查了每一个角落和可能的出入点。

“Ghost你睡这间。我和灰烬睡这间。”带着不可忤逆的命令，火花把一间屋子的钥匙扔了过来。“晚上没我们的许可，可不准进来。”

林风默然，只是点头回应。

安顿下来后，三人围坐在小桌旁。

“时间紧迫，我们需要尽快摸清‘量子谐振合金’的线索。”火花四溢铺开一张手绘的简易前哨地图，“按照计划我们三人分头行动：

灰烬，你去交易区，特别是靠近工厂下层、旧设备集散地那一带。那里鱼龙混杂，有很多材料贩子和黑市掮客。你的机械师身份是天然的掩护，装作寻找稀有零件或工具升级装备。留意任何关于特殊合金、‘共鸣晶体’或者齿轮秘社交易渠道的风声。保持低调，不要暴露底牌。

Ghost，你不擅长和人交流，就去冒险者公会。那里是任务和流言的集散地。仔细筛选任务板，看是否有指向性强的任务，比如探索特定遗迹、护送特殊物品、或者针对某些技术组织的行动。更重要的是，竖起耳朵听。公会大厅是情报的温床。

我去联络点，和提前安插进来的‘信鸽’接头。他会提供更深入的情报网络和近期黑市动态的汇总。”

“明白！”灰烬点头，林风也微微点头示意。

“今天晚上6：00之前，无论收获如何，必须回到这里集合。”火花四溢强调道，“安全第一。”

【钢铁洪流冒险者公会】位于前哨中心区域，一个由巨大锅炉改造而成的大厅。这个名字确实奇葩，但和哨兵堡垒的【铁砧与酒杯冒险者公会】这个更奇葩的名字比起来，感觉就正常了许多。也许是因为这里是由锅炉改造，钢铁洪流这个名字还有点形象。

林风抬脚走入，内部空间极高，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悬挂的工业吊灯提供照明。空气浑浊，混合着汗味、劣质酒气和金属粉尘的味道。巨大的全息任务板悬浮在大厅中央，不断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任务信息，周围挤满了形形色色、大声喧哗的玩家。

林风压低帽檐，像一滴水融入油污，悄无声息地穿过喧闹的人群，在角落一个最不起眼的、笼罩在阴影中的位置坐下。他向路过的侍者NPC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酸味果酒，便如同石雕般凝固不动，只有兜帽下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无声地观察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任务板上信息繁杂：猎杀特定区域机械兽、收集材料、护送商队、探索废墟、甚至还有针对敌对公会成员的悬赏……林风的目光快速扫过，寻找着可能与“合金”、“尖端材料”相关的关键词。半小时过去，收获寥寥。大部分任务报酬低微，指向性模糊，或者明显是公会势力发布的、带有陷阱性质的诱饵。

他并不急躁。真正的猎物往往隐藏在喧嚣之下。

果酒早已端了上来，林风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周围人群的交谈碎片上。

“……东区矿洞又塌了，铁腕那帮混蛋根本不管矿工死活……”

“……齿轮秘社又在招人了，要求高得离谱，据说要精通古代能量符文……”

“……自由枪骑兵那批货被劫了？妈的，肯定是血狼团干的……”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三两个一组，各种人高声交谈的都有，也有几个和林风一样，点了一杯酒或者一点小食，在冒险者公会内打发时间。

“嘿，兄弟，一起来喝一杯怎么样？我可是兄弟会的小队长！出了任务刚刚拿到不少钱，一起来陪我们喝一杯玩玩怎么样？”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剑士径直走来。

林风皱眉，并不想和这名剑士扯上关系。他快速起身，这名身材略矮，脑袋泛红的剑士摇摇晃晃的身体差点整个倾倒在桌子上。

“嘿嘿，小兄弟，你知道么，我刚刚完成了个大任务！我马上就要到兄弟会进公会核心群了！想不想跟我一起混？！”剑士喝的已经烂醉，很显然将林风当成了某个熟人。

“抱歉，我没这个兴趣。”林风端起果酒，就打算换一个位置。

“哎，小兄弟，别走呀！跟你说真的！明天，我们老大，要把一个什么，高能量什么聚合体的采集任务带上我！叫我多带点人！你要不要一起来？……”

“抱歉，抱歉，小队长喝多了。”两个身穿皮甲的弓手走了上来，架住了这名喝多了的小队长。“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们队长喝多了。这个钢铁前哨华夏人比较少，队长喝多了，看到故乡人特别亲切，如有冒犯，我们俩替队长给你说抱歉！”

“没事。”林风还是端起果酒，走去了另一个位置，眼中记住了这个小队长的ID【剑扫八荒】。“兄弟会、高能量、聚合体，会不会是任务物品？”林风眼眸微眯的看着【剑扫八荒】被两名弓手抬走的方向，此时【剑扫八荒】还在念念有词。要不要跟上去看一看？此人已经喝到烂醉如泥，恐怕即使跟上去今日也难有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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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再等等。

这一小插曲过去，换了位置的林风许久都没有再听到相关的消息，他一坐就是2个小时，期间也有不同的人向他搭话，以为是在冒险者公会等待组队的人，却被林风一一拒绝。

“……听说了吗？‘黑鼹鼠’那边最近有好货，能量纯度极高……”

林风瞬间打了一个机灵，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的精神瞬间集中。能量纯度极高？他不动声色地将感知提升到极限，捕捉着声音来源——是坐在斜对面不远处一桌的两个玩家。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混合护甲，像个战士，头顶上的ID是一串不认识的外文；另一个则瘦小精干，眼神闪烁，像个盗贼，ID也是一串不认识的外文。他们声音压得很低，但林风敏锐的听觉依然捕捉到了关键词。这两个人明显不是刚才那个醉鬼剑士说出来的醉话，而且自动开启的翻译系统，则把这两句话准确的翻译了出来！

“……对，绝对是好东西，听说是‘高纯度能量共鸣晶体’，黑鼹鼠放出的风声……量不大，但品质据说能亮瞎眼……”

“嘘！小点声！齿轮秘社的人也在盯着呢，上次他们没抢到，这次……”

“怕什么？黑市拍卖，价高者得！秘社再牛，还能明抢？只要钱到位……”

“钱？兄弟会、枪骑兵，哪个老大不是财大气粗？我们这种公会里的散户，去凑个热闹看看门道还行，想拿下？做梦……”

“唉，也是……不过听说这次拍卖会门槛很高，需要特殊‘入场券’，不是有钱就能进的……”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似乎提到了一个模糊的时间和地点，然后警觉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迅速起身离开了公会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