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东海扬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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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江户城尚笼罩在一层如轻纱般的薄薄朝雾之中,远处的富士山影影绰绰,仿佛浮于云端。昨日的喧嚣与争执,似乎也被这湿润的雾气悄然吸纳、稀释,只余下将军府邸那宏伟的议政厅内,一种近乎凝重的、足以让呼吸都为之放缓的宁静。飞檐翘角在雾霭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决定东亚命运的时刻。

戚睿涵在两名身着整齐吴服的侍从引导下,再次踏过光洁可鉴的木制长廊,步入这决定未来数百年格局的关键场所。脚下的草履与地板接触,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嗒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与早已等候在厅内的周鹤芝、朱成功迅速交换了一个沉稳的眼神,无需多言,彼此心照不宣——今日,必将有个最终的结果。

周鹤芝微微颔首,花白的胡须轻颤,眼神中透着历经风浪后的镇定;朱成功则腰背挺直如松,年轻的面庞上虽有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毅。戚睿涵深吸一口气,将那混合着榻榻米清香、檀木微香以及一丝政治博弈特有的紧张气息的空气吸入肺中,努力让自己激荡的心潮平复下来。

德川家光已然端坐于上首的屏风前,面容比昨日更显沉静,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他今日身着更为正式的黑色羽织,上面的家纹在透过高窗洒入的稀薄晨光中隐隐流转。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济济一堂、依序跪坐的幕府重臣——老中、若年寄、各大名代表,最终,那锐利如鹰隼的视线,落在了明朝使团三人身上。

“明使阁下,”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在这空旷而高耸的大厅中清晰地回荡,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昨日之议,事关我国运兴衰,社稷安泰。诸位臣工,皆已陈说利害,各有见解。然则,联盟之事,利弊交织,福祸相依,不可不察,不可不慎。贵使远来是客,见识非凡,今日,尚有何以教我?”他的话语带着一种程式化的礼貌,但内里蕴含的压力,却如山般沉重。

戚睿涵深知,这是最后摊牌的时刻,是图穷匕见的关头。任何闪烁其词或空洞的口号都已无用,必须拿出足以撼动人心、扭转乾坤的理由。他整了整因久坐而微皱的衣冠,从容出列,步履稳定地走到大厅中央,向着德川家光与御帘后那位虽不直接干政、却象征神国最高权柄的后光明天皇御座方向,深深躬身一礼,动作舒展而标准,符合最严格的礼仪规范。他决定,不再局限于具体利害的计算——那已被反复争论——而是要将议题提升到整个东方文明抉择与历史责任的高度。

“将军阁下,天皇陛下,诸位大人,”他的声音清朗而起,带着一种经过刻意控制的、既不显卑微又不失恭敬的诚恳,在寂静的大厅中传播开去,“昨日睿涵有幸,聆听了诸位老中、大人之高见,条分缕析,深入肌理,深感贵国执政之审慎,谋国之深远,令人敬佩。”他先给予了恰到好处的肯定,随即话锋微转,“然则,睿涵窃以为,今日我等所面临之抉择,非仅在于一朝一夕之利弊权衡,非仅在于金银米粮、刀剑火器之得失计较,更在于……我东方文明世界,将何以自处?何以面对这三千年未有之变局?又何以面对后世史家那如铁般冰冷而无情的笔锋?”

他微微停顿,让这带有沉重历史感的话语力量,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沉淀、回荡。厅内鸦雀无声,连官员们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好奇、审视、怀疑还是期待,都牢牢聚焦在这个年轻却气度不凡的明使身上。他甚至能感受到德川家光那探究的目光,以及御帘后似乎也投来了一丝关注。

“华夏与东瀛,”他继续道,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一种追溯历史的悠远,“一衣带水,风月同天,文脉相连,源远流长。自秦汉遣徐福,至隋唐时期,贵国不畏鲸波之险,屡遣使节、留学生,孜孜以求者,是何物耶?非止奇珍异宝,乃是中华之典章制度、礼仪文明、衣冠文物、圣贤典籍。是故,今日之日本,礼乐有其序,衣冠有其制,文字有其源,律法有其宗,此皆源自我中华文化母体千年滋养、潜移默化之功也。”他环视众人,目光灼灼,仿佛要看到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文化认同,“今,此文化之母体,此文明之源头,正遭逢千古未有之巨患。此非寻常边患疥癣之疾,乃是欲从根本上摧垮我文明根基、断绝我文化传承之浩劫!”

他刻意再次停顿,让“浩劫”二字在空气中震颤。一些年长的、熟读汉籍的大名脸上露出了凝重和思索之色。

“满清者,起于塞外苦寒之地,其俗与我农耕定居之华夏、扶桑,迥然不同,判若云泥。”他的语气带上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警惕,“彼等强推之‘剃发易服’,‘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此等暴政,非止于屈人之身,挫人之志,实欲灭人之魂,毁人之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衣冠上国,礼仪之邦,此乃我辈区别于禽兽、区别于野蛮之标识,是《春秋》大义之所在。清虏所为,正是要强行抹去这标识,毁我衣冠,变我风俗,使我等尽成浑噩顺从、不识廉耻之羔羊!”他的声音激越起来,带着悲愤,“试问,若中华大地尽数沦陷,礼崩乐坏,衣冠扫地,典籍焚毁,圣道不存,贵国千百年来所慕所学之汉家文化,又将依附何处?岂非成了无源之水,终将干涸;无本之木,终将枯萎?彼时,扶桑纵能保全自身,然精神之所依,文化之根源断绝,岂不悲乎?”

他引用了《左传》中的典故,声音沉浑:“《传》有云:‘华夏不振,则四夷交侵,王道微缺。’此非虚言恐吓。今日之清虏,岂止交侵?其志在吞并,在取代,在以其野蛮之道,凌驾于我文明之上。彼等视我诗书礼乐为枷锁,视我仁义道德为迂阔,唯恃强弓劲马,火器毒疫,以杀戮为功,以掠夺为业。若使其奸谋得逞,则自此以后,东亚世界,将再无‘礼仪’二字立锥之地,唯有弱肉强食、强权即公理之丛林法则大行其道。届时,扶桑虽孤悬海外,舟船坚利,又能独善其身多久?唇亡齿寒,户破堂危,此乃古人泣血之明训。今日不助明,他日清虏铁蹄踏海而来,何人又能助日?”

接着,他话锋巧妙一转,开始着力赞扬日本民族的特性,将其与清廷的野蛮残暴形成鲜明对比,试图激发其荣誉感与使命感。“反之,睿涵自踏上贵国疆土以来,所见所闻,感慨良多。见江户城下,秩序井然,町人百姓各安其业;见武士阶层,恪守忠义,秉持勇武。此皆贵国善于学习、精于治理、化外邦之长为己用之明证也。大和民族,素有谦虚好学之品性,向往汉文化之博大精深,更于千年吸收融汇之中,秉持着自身独特之‘义’与‘勇’。”

他刻意放慢语速,强调这两个字:“此‘义’,非仅江湖义气,乃是明辨是非之心,是知善恶、辨华夷、恪守正道之根本;此‘勇’,非是暴虎冯河之匹夫莽勇,乃是坚守信念、不畏强暴、为护国护道而舍生忘死之大勇真正秉承我汉文化精髓者,当知‘仁者无敌’,而非‘强者为尊’;当晓‘协和万邦’,‘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而非‘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最后加重了语气,目光直视德川家光,几乎是一字一顿,如同锤击金石:“是故,协助天朝,共抗清虏,非仅为恤邻之义,非仅为互利之策,实乃护卫我东方共有之文明灯塔不致熄灭,彰显贵国千百年来所慕之礼义廉耻仍存于世,印证大和民族之‘义’与‘勇’不负其名。若……若与清虏沆瀣一气,或作壁上观,纵可得一时之苟安,些许之实利,然则,于煌煌青史之上,将如何书写?于后世子孙面前,将有何颜面?望将军殿下、天皇陛下,及诸位明察秋毫、洞悉古今之大人,三思!再三思!做出一个不负历史,不负文明,亦不负贵国万世基业之抉择!”

戚睿涵的话语如金石落地,余音绕梁,在寂静到极致的大厅中激起了无形的、却足以撼动心灵的波澜。他没有声嘶力竭,但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深沉的力量、清晰的逻辑和炽热的情感,将抗清的意义从单纯的国家争斗、王朝兴替,硬生生提升到了关乎整个东亚文明存续的层面。许多原本持中立或反对意见的大名和老中,如保科正之、酒井忠知等人,此刻也不禁面露沉思,时而蹙眉,时而颔首,与身旁之人低语交换着看法。戚睿涵所指出的文明断层危机,深深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文化认同感和作为“小中华”的自诩。

一位年迈的、须发皆白的老中堀田正盛颤巍巍地扶着身前的小案几,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明使阁下所言……虽,虽不无道理,发人深省……然,然我国力终究有限,锁国政策行之有年,府库……府库亦非充盈。跨海远征,劳师动众,耗费钱粮巨万,若……若战事迁延,或有不测,则我国民生凋敝,恐非社稷之福啊……”他的担忧,代表了一部分务实派的普遍心态。

“老中大人所虑极是。”朱成功适时接话,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长期统领水师所形成的自信与决断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请恕成功直言,若胜,则东方文明得以存续共荣,贵国亦将获得前所未有的道义声望与最稳固的强大盟友。我大明郑氏水师,虽经变故,仍控扼东南沿海,战舰千艘,经验丰富之水卒数万。若得贵国水军呼应,东西夹击,则自长崎至福建、浙江之海上通道,可保无虞,清虏残虐水师,不足为惧。且清虏看似势大,实则可败之机甚多。其以少临众,统治根基未稳,民心未附;其内部亦有权力倾轧;更兼其作战,多靠掳掠维持,一旦受阻,后勤必困。我朝已渐次稳住阵脚,川陕有平西侯与大顺军并肩,东南有我等竭力支撑,若再得贵国与朝鲜为援,三方合力,犹如三股绳索拧成一股,破敌之期,指日可待。此非耗费,实乃投资于东方万世之太平!”

周鹤芝也紧接着补充,语气平和却充满说服力:“至于贸易互通,更非单方面受益。贵国所需之生丝、药材、瓷器、书籍典章,我朝可稳定供应;而贵国所产之刀剑、火器、硫磺、铜料,亦为我抗清所急需之物。商船往来,税赋充盈双方府库,工匠技艺得以交流,此实乃两利之事,可为联盟奠定坚实之基。”

德川家光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极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上精致的描金图案,那“笃、笃”的细微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权衡的天平在摆动。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身旁那垂下的御帘,后光明天皇虽不直接干政,但其态度与倾向,尤其是在涉及“华夷之辨”这等文化根本问题上,亦至关重要。只见那御帘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似是其后之人微微颔首,对戚睿涵关于文明存续的论述,表示了某种程度的认同。

这时,那位起初对联盟较为消极,甚至提出过“北虏南岛”策略的酒井忠胜,竟再次出列,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将军大人,明使高义,剖析透彻,直指根本。臣,酒井忠胜,昨日尚有疑虑,然今日闻此文明存续之论,深感震撼。我日本国,沐浴汉唐文风千年,方有今日之礼仪秩序,岂能坐视文明母体遭劫,甚至与毁灭文明之野蛮为伍?日前,森下使臣于南京受辱,清虏之骄横无礼,视我邦交如无物,已见一斑。彼等毫无信义,若我不示之以威,不结之以盟,彼等必以为我日本可欺,日后必生祸端。臣以为,当应明使之请,缔结盟约,恢复勘合贸易,并出兵协助,共抗清虏,以卫文明,以彰我国威!”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顿时得到了不少中下层武士出身、崇尚“义勇”的大名和官员的附和。

“酒井大人所言极是!”

“正当如此!”

“不可使文明倾覆!”

厅内的风向,在这一刻,终于开始明显地转向。

德川家光终于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止住了下方渐起的议论声。他目光锐利如刀,再次看向站在中央,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实则紧绷如弦的戚睿涵,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做出了重大决断后的沉凝:“贵使今日所言,引经据典,情深意切,深契我心。文明之辨,华夷之防,确为立国之根本,精神之依托。清虏所为,毁我衣冠同道,实难令人认同,更遑论与之并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重臣,最终做出了决断,“既如此,我日本国,愿与大明恢复友好,重开勘合贸易,互通有无。并应贵国所请,出兵协助,共抗清虏,以卫东方文明之道统!”

决议既下,厅内气氛为之一松,仿佛连空气都重新开始流动。戚睿涵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几乎要让他眼眶发热。他强行抑制住激动,与同样面露欣慰之色的周鹤芝、朱成功一同,向着德川家光和御帘方向,深深躬身行礼,声音因激动而略带一丝颤抖:“多谢将军殿下,多谢天皇陛下明断。此乃东方之幸,文明之福,亦是我两国黎民之福!”

联盟之事既定,具体的细则自然有周鹤芝、朱成功与幕府的相关官员后续详谈。戚睿涵心中却还记挂着另一件关乎东南沿海安定,也关乎此次联盟后方稳固的大事。他再次上前一步,神情转为严肃,拱手道:“将军阁下,既蒙允诺联盟,携手抗清,还有一事,关乎联盟后方之安定,亦关乎贵国海商之声誉与海疆之令名,不得不冒昧禀告。”

“哦?”德川家光此刻心情似乎不错,闻言好奇地问道,“贵使还有何事?但讲无妨。”

“海上有一大患,积年巨寇,名曰龟田一郎。”戚睿涵清晰地说道,“此人纠结浪人、海盗,组成庞大船队,多年来肆虐我大明东南沿海,劫掠商旅,焚毁村镇,残杀我无辜子民,罪行罄竹难书。然,其最可恨者,并非仅为寇盗之行径。近年以来,此贼已与清虏暗通款曲,受其官职赏赐,甘为鹰犬。去岁,更曾公然率领其麾下倭寇船队,助清虏水师攻打我南京城,犯下累累血债。此贼不除,不仅我东南沿海难获安宁,清虏海上臂助难断,于我联盟协同作战大为不利,更恐……玷污贵国严守海禁、维护海疆安宁之令名,使不明就里者,以为贵国纵容甚至支持此等恶行。故,睿涵恳请将军殿下,以盟邦之谊,发兵剿灭此寇,以正视听,以固盟谊,亦为无数死难者申冤雪恨!”

德川家光闻言,眉头骤然蹙紧,脸上掠过一丝怒意。倭寇问题,自他祖父德川家康时代就是幕府极力想要解决的心病,虽颁布了严厉的锁国令,但仍有余孽倚仗地利、勾结不法商人,时而横行。如今,竟有龟田一郎这等头目,不仅不知收敛,还敢公然与清廷勾结,甚至参与攻打明朝都城,这无疑是公然打了幕府的脸面,也对他刚刚应允的联盟构成了最直接的挑衅和讽刺。

“竟有此事?”德川家光的语气瞬间转冷,带着凛冽的寒意,“龟田一郎……本将军记得此人名号,确是我邦通缉之要犯,屡剿未净。想不到其竟敢如此猖獗,背弃邦国,与清虏勾结,祸乱友邦,罪无可赦!”

他猛地转向负责海防与西国政务的相关官员:“立即着人查明龟田一郎现今之巢穴确切位置,调集九州诸藩官军水师,以肥前、筑前为主力,务必将其彻底剿灭,擒获首恶,悬首示众,以儆效尤!不得有误!”

“哈依!”被点到的官员立刻伏首领命,匆匆离去安排。

数日之后,日本九州岛以西的玄界滩海面上,一场针对龟田一郎势力的迅雷不及掩耳的围剿行动迅速展开。幕府展现出了极高的效率,调集了包括肥前藩锅岛家、筑前藩黑田家在内的数支精锐水军,配备了数艘巨大的安宅船作为旗舰,辅以大量灵活快速的关船和小早船,根据明使提供的线索以及自身掌握的情报,浩浩荡荡,直扑龟田一郎位于对马岛与九州之间某处地形复杂、暗礁密布的隐蔽岛屿——竜王岛的巢穴。

戚睿涵、董小倩与部分明朝使团成员,被德川家光特允,在距离战场不远的一艘肥前藩的安宅船旗舰上观战。站在高大如楼船般的安宅船甲板上,咸腥而猛烈的海风扑面而来,吹得衣袂猎猎作响。远处海天一色的天际线,日本水军的舰队正呈半月形战斗队形展开,如同一个巨大的钳子,缓缓合拢,向那座笼罩在杀伐之气中的海盗盘踞岛屿逼近。阳光下,各色幔幕、家纹旗在海风中剧烈飘扬,刀枪剑戟的反光不时闪烁,构成一幅壮阔而肃杀的海战图景。

董小倩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规模、如此阵仗的海上军事行动,她紧握着冰冷的船舷,指节有些发白,望着远方那逐渐清晰、如同怪兽脊背般起伏的海岛轮廓,以及岛上隐约可见的简陋木栅、了望塔和如同蚁群般慌乱移动的黑点,低声道:“睿涵,这些……这些倭寇,就是一直骚扰我们沿海,还与清兵勾结,无恶不作的龟田一郎部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有对战斗的天然恐惧,也有对仇敌的愤恨。

戚睿涵目光凝重如铁,望着那片即将化为战场的水域,点了点头:“不错。他们依仗海况熟悉,船快刀利,多年来在海上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手上沾满了我们同胞的鲜血。近年来,更彻底沦为了清虏的爪牙,为虎作伥。南京城下,亦有他们射出的箭矢,点燃的火船。今日若能借此良机,一举将其剿灭,东南沿海百姓可暂得喘息之机,也能断了清虏一条颇为得力的海上触手,为我联盟后续行动,扫清一个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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