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戒碎那一夜，我烧了天命的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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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虚空之中轰然交汇，刹那间，天地失声，万物寂灭！

虚无火种，如同一个贪婪的饕餮，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想要将所有都化为虚无。

而林昭心口喷出的血印，却仿佛拥有着无穷的生命力，不断再生，不断演化，每一滴鲜血之中，都浮现出一段段命运的投影：

废柴少年意外觉醒，从此踏上逆天之路；

慈祥的母亲含笑离世，临终前叮嘱他要好好活下去；

古老的祭坛之上，八道身影朝着他跪拜，口中高呼着“主宰”；

无数的人生片段，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那团恐怖的寂灭之力，层层包裹，紧紧束缚。

小雷嘶声力竭地鸣叫着，奋力展开双翅，破界之眼疯狂运转，强行维持着对因果的预览，想要捕捉到那稍纵即逝的关键节点。

它看到，当虚无触及到“共命体”核心的瞬间，会出现一个极其短暂的迟滞。

“就是现在！”

林昭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最后一缕万道真源，注入到了那道残缺的血印之中，低声喝道：“我不是要赢你……我是要你看见——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厉无咎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他抬起头，右眼空洞之中，第一次泛起了一丝波澜，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残戒，那团原本狂暴无比的虚无火种，此刻竟然开始闪烁不定，仿佛在回应着某种久违的悸动，又仿佛在挣扎，在迷茫。

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自高空之中缓缓垂落，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漠视：“他曾救万人于水火，万人却祈求天道诛杀他……可曾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被拯救？”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厉无咎的脑海中炸响，震得他浑身剧震，头痛欲裂。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封印着左眼的黑色纹路，寸寸崩裂，露出了另一枚黯淡无光的冥戒印记——那是第九祖陨落前，所留下的最后的烙印。

“原来……我也曾是个守墓人。”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而颤抖。

就在这时，厉无咎缓缓地收回了手，任由那枚残破的冥戒，无力地坠落在地……

厉无咎缓缓收手，残戒“当啷”一声，砸在地上，像砸在他自己腐朽的心脏上。

他抬头，望着林昭那浴血却依旧挺拔的身影，咧嘴一笑，猩红的血沫子顺着嘴角糊下来，更衬得他像个地狱来的恶鬼：“第九人……你比我更疯，老子喜欢。”

说完，他竟潇洒转身，走向那艘巨大的骸骨战船。

星空寂静，他的背影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