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混乱搜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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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败、无力、自责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遍遍冲刷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第二次了。

他竟让南之枝再次遭遇如此险境。

这乱石嶙峋、深不见底的绝壁之下，她和雍景……

她和雍景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谁下的毒手？

目标是谁？

雍景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那里？

他们为什么一起跳下去？

每一个问题，如同冰锥刺入楚怀蘅混乱的思绪，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冒犯的冰冷怒意。

雍景，那个在昭武城就总是黏在南之枝身边，眼神炽热得像只傻乎乎小狗的雍景。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是情敌，也是上下级。有对他赤子之心的欣赏，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他从未将雍景真正视为威胁，只当他是南之枝身边一个无害的玩伴。

可如今，他们一起坠入了这万丈深渊。这份决绝，这份置生死于度外的勇气，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楚怀蘅那运筹帷幄、却两次未能护住所爱的脸上。

挫败感更深了。

无力感更重了。

自责，也掺杂了更多难以启齿的、被比下去的羞怒。

三方势力的人如同黑色的潮水，不顾一切的向陡坡下漫延搜寻。但这人海战术，丝毫无法驱散他心中那冰冷的、对未知结果的恐惧。

就在这时，狄尚那冰冷而决断的命令，如同破开迷雾的利刃：“来人！通知师父，让他以最快速度回北境！”

老神仙！

蓝芯兰的身体震颤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用力的、仿佛吞咽刀片般咽了一大口口水。她的目光慌乱的避开所有人，看着脚下凌乱的泥土。

楚怀蘅虽然深陷巨大的痛苦和半丧失理性的状态，但蓝芯兰这瞬间剧烈的、几乎无法掩饰的生理性失态，如同黑暗中刺目的信号，瞬间被他野兽般的直觉捕捉到了。

他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眼，看着蓝芯兰那张惨白失色的脸上，那用力吞咽的动作，那掐进掌心的手指，那慌乱躲闪的眼神……这一切都透着深入骨髓的惶恐，一种与当前搜寻南之枝的焦急截然不同的、仿佛被戳中了致命秘密的不安。

为什么？

为什么提到老神仙，蓝芯兰会怕成这样？

楚怀蘅混乱的脑海无法立刻理清这其中的关联，但那强烈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感觉，像一桶冰冷的汽油，瞬间浇在了他本就燃烧着怒焰的心头。

这个女人有问题。

一个冰冷而强烈的直觉，如同烙印般刻入他半疯狂的意识中。滔天的杀意混合着被愚弄的暴怒，在他眼中疯狂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直接锁定在那个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影上。

山风呜咽，卷起血腥与尘土。

山崖之下，生死未卜。

无形的网，骤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