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尘埃落定隐姑苏 新的征程启序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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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转眼间，陆星痕与月瑶回到姑苏燕子坞已近一年光景。

这一年里，江湖似乎并未因归墟之眼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而掀起太多波澜。巡天司仿佛彻底沉寂了下去，再未有大规模的行动，其司主与那天道傀儡也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或许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又或许是在那一战中同样受了重创，需要时间恢复。

慕容博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参详少林带回的武学典籍，复国的执念似乎被对更高武道的追求冲淡了些许。对于陆星痕与月瑶，他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毕竟儿子的实力已然远超于他，更是从传说中的万象天宫归来，其眼界与追求，早已不是区区一个“大燕”所能局限。

燕子坞的日子，平静而温馨。

陆星痕每日与月瑶一同修炼，印证大道。他虽境界未复陆地神仙，但对混沌之力的理解与运用，却远非昔日可比。举手投足间，已能隐隐引动一丝天地法则，实力比初入大宗师后期时强了何止数倍。他更多的是在沉淀，在夯实那前所未有的雄厚根基，等待着水到渠成、真正破境的那一刻。

月瑶的进步更是神速。混沌灵体让她仿佛成了天地的宠儿，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她对造化生机之道的掌控愈发精妙，甚至能点化草木，催生灵药。闲暇时，她便在燕子坞开辟了一片药圃，种植了许多珍稀药材，其长势之好，令慕容家的老仆们都啧啧称奇。

两人时常泛舟太湖，赏荷观星；或是在水榭之中，抚琴弈棋，探讨道法。感情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愈发醇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明了彼此心意。虽未正式拜堂成亲，但在所有人眼中，他们已是神仙眷侣，天作之合。

这一日，陆星痕正在水榭中翻阅一本古籍，月瑶则在药圃中照料她那些宝贝药材。

忽然，陆星痕心有所感，抬起头，望向太湖远处的水道。只见一叶扁舟，正破开薄雾，缓缓向着燕子坞驶来。舟上站着一名戴着斗笠的青衣人，身姿挺拔，腰间佩剑。

虽然隔着很远，但陆星痕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独特而熟悉的剑意。

是卓不凡。

他果然还活着，而且看样子，伤势已然痊愈，甚至……气息似乎更加内敛深沉了。

陆星痕放下书卷，身形一晃，已出现在码头。月瑶也感应到了，放下手中的药锄，来到他身边。

扁舟靠岸，卓不凡摘下斗笠，露出那张依旧冷峻的面容。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陆星痕身上，感受到他那深不见底、却又返璞归真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他又看向月瑶，感受到她身上那空灵纯净、却又蕴含着磅礴生机的混沌灵体气息，冰冷的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卓兄，别来无恙。”陆星痕拱手笑道，见到故人安然，他心中甚是欣慰。

“死不了。”卓不凡的声音依旧简洁冰冷，他目光扫过燕子坞，最后定格在陆星痕身上，“你的道，成了？”

陆星痕明白他问的是混沌之道，微微颔首：“略有所得。”

卓不凡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他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去了东海。”

陆星痕和月瑶神色一凝。

“找到了这个。”卓不凡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块残缺的、沾染着暗红色血迹的碎布，看材质，正是乌图尔当日所穿衣袍的碎片。碎布上，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乌图尔的狂沙刀意。

陆星痕接过碎布，感受着上面那熟悉的气息，心中一痛，沉声道：“在何处找到的？”

“距离归墟之眼三千里外的一座荒岛。”卓不凡道，“岛上有战斗痕迹，血迹……不止他一人。我搜寻了附近海域，未有发现尸身。”

没有发现尸身，就意味着还有生还的可能！

陆星痕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乌图尔性格坚韧，生命力顽强，或许真的在那场灾难中幸存了下来！

“多谢卓兄！”陆星痕郑重道谢。

卓不凡摆了摆手：“顺手而已。”他顿了顿，看向陆星痕，眼中战意复燃，“我此番前来，一是告知此事，二是……与你再战一场。”

他虽然伤势痊愈，甚至剑道更有精进，但能感觉到，如今的陆星痕，已然走到了一个他需要仰望的高度。但这并未让他气馁，反而激起了更强的斗志。与强者交锋，正是他剑道精进的最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