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剑典初承淬锋芒 青衣暗影绕苏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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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他的剑招开始变得圆融。长剑挥动间，不再有明显的破空之声，而是带起了细微的气流旋转，院中的落叶被无形之力牵引，围绕着他的剑尖缓缓盘旋飞舞。他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如同晨雾般的气息之中，身形也显得有些模糊起来。
当他对“云起龙骧”的领悟达到一定程度后，开始尝试第二式“水月镜花”。这一式乃是虚招与幻身的极致，剑光闪烁，如水中月，镜中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旨在迷惑对手，制造一击必杀的机会。这一式对“水镜幻身”步法的要求极高。
他一边修炼剑招，一边琢磨步法。在系统辅助下，他将剑招与步法拆解、组合，再拆解、再组合……无数次失败，无数次调整。气运值在缓慢而持续地消耗着，但换来的是对云水剑宗武学体系飞速的理解和掌握。
数日苦修，当他终于能将“云起龙骧”的蓄势与“水月镜花”的幻影初步衔接，一剑刺出，剑光分化，竟似有两三道模糊的剑影同时出现，笼罩了身前数尺范围，虽然幻影还很不稳定，持续时间也短，但已初具雏形！
【剑法】：云水十三式（初学乍练，5%修炼度，已掌握前两式雏形） 【轻功】：水镜幻身（初学乍练，3%修炼度） 【状态】：剑法与步法初步结合，已能施展简单幻影。
收剑而立，陆星痕额角见汗，但眼神明亮如星。他能感觉到，随着对云水剑典的深入修炼，自己那初凝的“云水剑意”也在不断壮大和凝实，对周围环境，尤其是水汽的感知越发敏锐。此刻虽是晴天，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来自太湖的充沛水汽，甚至能隐约感知到远处湖面微波的荡漾。
难怪云水剑宗当年能威震一方，这武学确实有其独到之处。重意不重形，与天地自然相合，修炼到高深境界，威力恐怕不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下！而且，这种修炼方式，似乎对精神力也有不小的锻炼作用。
他轻轻抚摸着流云剑冰凉的剑身，感受到剑中传来的一丝依恋和欢欣的情绪。这柄古剑，仿佛是他修炼云水剑典的最佳伴侣。
闭关期间，王语嫣来看过他几次。有时是带着新炖的补品，有时是拿着几本她认为可能对表哥修炼有帮助的古籍。她并未过多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陆星痕练剑，或是在他休息时，与他探讨几句武学道理。
陆星痕也没有藏私，偶尔会将修炼《云水十三式》时遇到的一些困惑拿出来与王语嫣探讨。王语嫣虽不通内力，不会武功，但其武学理论之渊博，见解之精辟，往往能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给予陆星痕极大的启发，让他有茅塞顿开之感。
这一日，陆星痕正在尝试将“云起龙骧”的蓄势之意融入普通的身法移动中，王语嫣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走了过来。
“表哥，歇息片刻吧。”她将点心放在石桌上，目光落在陆星痕手中的流云剑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叹，“这柄剑……似乎与表哥更加契合了。”
陆星痕收剑，笑了笑，将流云剑递过去：“语嫣你看，此剑名为‘流云’，是此次机缘所得。”
王语嫣小心翼翼地接过剑，指尖轻触剑鞘上的云水纹路，感受着那古朴沧桑的气息，赞叹道：“好剑！虽未出鞘，已能感受到其内蕴的灵性与锋锐。与此剑相比，江湖上许多所谓的名剑，都显得匠气过重了。”她顿了顿，抬头看向陆星痕，眼中带着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表哥，你这次闭关，武功路数似乎与以往大不相同，更加……嗯，更加缥缈灵动，深不可测了。可是与这柄剑和那日之事有关？”
陆星痕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拿起一块点心，斟酌了一下言辞，道：“不错。此次确有一番机缘，得了一位前辈的传承。这剑法名为《云水十三式》，重意不重形，讲究与自然相合。修炼起来，确实别有一番天地。”
他并没有提及云水剑宗和青云庄的具体恩怨，只说是前辈传承，以免王语嫣担心。
“云水十三式……与自然相合……”王语嫣喃喃念道，明眸中闪烁着悟性的光芒，“难怪我觉得表哥的剑意中，多了一份以往没有的‘柔’与‘润’。武学之道，刚猛易折，柔韧长存。表哥能得此机缘，实在是福缘深厚。”她由衷地感到高兴，随即又有些赧然，“只可惜，语嫣不能练武，无法亲身感受这剑法的精妙，只能从理论上妄加揣测了。”
陆星痕看着她绝美的侧脸和那略带遗憾的神情，心中一动，温声道：“语嫣何必妄自菲薄？你虽不练武，但对武学的理解，天下间能及得上你的恐怕也没有几人。若非有你平日与我探讨，帮我理清思路，我修炼起来，也不会如此顺畅。你的智慧，便是你最强大的‘武功’。”
王语嫣闻言，俏脸微红，心中如同喝了蜜一般甜，低下头，轻声道：“表哥过奖了……能帮到表哥，语嫣就很开心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斑驳陆离。少女的羞涩与少年的温和，构成了一幅静谧美好的画卷。
【叮！检测到与关键人物‘王语嫣’情感羁绊加深，信任与依赖度提升。气运值+80。】
当前气运值：1790 - （期间辅助修炼消耗约150点）+ 80 = 1720点。
看来，改变悲剧，不仅仅是提升实力、扭转命运，也包括经营好这些身边珍贵的情感和人际关系。王语嫣的悲剧，很大程度上源于她对慕容复单向的、无望的痴恋和依附。这一世，我不会再抛开你！
又过了几日，陆星痕的《云水诀》已然稳固在“初学乍练”的巅峰，距离“初窥门径”只有一步之遥。《云水十三式》的前两式也运用得更为纯熟，“水镜幻身”步法也已入门，虽还不能做到在水面踏波而行，但在陆地上施展，已能留下淡淡的残影，速度远超之前的基础轻功。
这一日傍晚，他刚刚结束修炼，慕容诚便面色凝重地前来求见。
“公子，苏州城内的眼线传回紧急消息。”慕容诚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紧迫感，“刘通判那边，有重大动静。”
“讲。”陆星痕神色一肃，示意他坐下说。
“我们的人发现，刘能最近与一批来历极其神秘的人物接触频繁。这些人皆身穿统一的青色劲装，行事低调，但气度沉稳，目光锐利，显然都是身怀上乘武功的好手，而且……训练有素，不像寻常江湖帮派，倒像是……军中精锐，或者某个强大势力的私兵。”慕容诚详细禀报道。
“青衣客？北地来的？”陆星痕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正是。他们大约有十余人，为首的是个面色冷峻的中年汉子，腰间佩着一柄狭长的弯刀，看样子不是中土兵器。他们包下了城南的‘悦来’客栈整个后院，深居简出，但刘通判却亲自秘密去拜访了两次，每次都是轻车简从，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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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诚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后怕和愤怒：“我们有两个擅长潜行追踪的好手，试图靠近客栈探查，结果……一人被对方发现，连信号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失去了联系，三天后尸体在城外乱葬岗被发现，浑身不见伤痕，却是被阴柔掌力震碎了心脉！另一人侥幸逃回，但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据他所说，对方的身法快如鬼魅，出手狠辣，他连一招都没接下！”
陆星痕目光一凝。能让他派出的精锐探子连信号都发不出就毙命，对方的身手恐怕至少也是江湖二流中的好手，那个为首的，说不定有接近一流的实力！刘通判一个苏州府通判，怎么能请动这等人物？他们所图为何？
青衣……弯刀……北地……训练有素……这组合，怎么隐隐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相关的记载？是了！好像原着中提到过，姑苏慕容氏除了四大家臣，在北方还有一些隐秘的势力和人脉，但后来似乎都……等等！难道这些青衣客，与慕容家有关？
他心中念头飞转，隐隐抓住了一丝线索，但又无法确定。
“可知刘通判与他们接触，所为何事？”陆星痕沉声问道。
“具体谈话内容无法探知，对方戒备极其森严。但我们的人从刘通判府邸内部的一个线人那里得到一点模糊的消息，似乎……与一批即将运抵苏州的‘贡品’有关。”慕容诚低声道。
“贡品？”陆星痕眉头皱得更紧。地方官府押送贡品上京是常事，但为何需要动用如此神秘的武林高手？而且刘通判一个通判，主要负责刑名、粮储，押送贡品并非其主职。
“是。据说这批贡品非同小可，乃是南海藩属进献的奇珍，价值连城。按行程，约莫半月后便会经由运河抵达苏州，再由苏州府派兵护送入京。但如今看来，刘通判似乎想借这批青衣客的力量，做些什么手脚……”慕容诚的声音越发低沉，“公子，此事水深得很，牵扯到贡品，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我们是否……”
他的意思很明白，是否要置身事外，免得引火烧身。
陆星痕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夜幕和远处苏州城方向的点点灯火，沉默不语。
贡品……青衣客……刘通判的野心……还有可能牵扯到慕容家……这潭水果然浑浊不堪。置身事外？恐怕没那么容易。刘通判与我本就有隙，如今他引入强援，一旦让他做成什么事，实力大涨，下一步未必不会对付我参合庄。而且，这批青衣客的身份和目的，也让我十分在意。更何况，如此风波，必然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与……机遇！若能从中取利，或是挫败其阴谋，不仅能削弱对手，或许还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气运值！
他想起了系统区域任务“清剿太湖匪患”带来的丰厚奖励。这次的事件，规模和水准显然远高于太湖匪患，若能参与甚至主导，收获必然惊人。
风险与机遇并存！
他猛地转身，眼神中已有了决断：“继续监视，但不要再派人靠近，以免无谓牺牲。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尽可能查清这批青衣客的真实身份和背景，以及那批贡品的具体情况。同时，让我们在漕帮和码头的人留意，任何关于贡船的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公子，您是想……”慕容诚有些心惊。
“风雨欲来，想独善其身，恐怕只是奢望。”陆星痕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既然躲不过，那就不如主动入局！看看这苏州城的风云际会，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他负手而立，一股初具雏形的霸主气势油然而生。体内云水内力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缓缓流转，周身气息与窗外的夜色、远处的湖水隐隐共鸣。
“传令下去，庄内核心力量，即日起进入战备状态。另外，让阿朱来见我。”
“是！”慕容诚见少主已有决断，不再多言，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陆星痕的目光再次投向苏州城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流云剑的剑柄。
“青衣客……贡品……刘能……不管你们在谋划什么，这苏州地面，还轮不到你们只手遮天！”
“我的剑，正需真正的鲜血来淬砺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