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竹椅上的密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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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护士长的指甲涂着猩红色指甲油，划过输液架的竹杆时留下道白痕，“赵卫国需要静养，闲杂人等赶紧离开！”
李小明迅速将存储器藏进竹制相框的背板，王翠花抱起赵卫国的枕头挡在前面，枕头套上绣着的 “平安” 二字被泪水洇成深色。
就在保安上前拉扯的瞬间，赵卫国突然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的吊灯，那里的水晶坠子正在旋转，投下的光斑在墙上拼出 “701” 三个数字 。
特调局秘密实验室的代号。
护工小马推着辆平板车经过护士站，车斗里堆着被砸坏的竹椅碎片，断裂处露出的金属线像纠结的神经。
三天前张大爷用这把椅子砸向护士站的玻璃，嘴里嘶吼着 “竹子在哭”，碎片飞溅时划伤了三个护士，其中一块还嵌进了护士长的发髻。
“这老东西疯得越来越厉害。” 小马啐了口唾沫，将碎片扔进黑色垃圾袋，竹纤维划过塑料袋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昨天半夜还对着墙说话，说听见赵胜男在竹节里喊救命。”
他没注意到，最大的那块碎片里藏着卷油纸，纸上的字迹被血渍浸染，隐约能辨认出 “声波频率”“竹节菌” 等词语。
李小明蹲在垃圾房后面，看着小马将垃圾袋扔进压缩机。
他穿着件清洁工的蓝布衫，是从后勤处借来的，领口别着个竹制工牌，照片是用赵胜男的证件照改的。
当压缩机启动的瞬间，他突然冲过去按住暂停键，手指在垃圾山里飞快翻找，掌心被竹片划出细密的伤口。
“找到了！” 他举起那块最长的椅腿碎片，中空的竹杆里塞着本牛皮封面的日记，纸页边缘已经碳化，却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
是用竹纤维纸特制的。
翻开第一页，张大爷的字迹歪歪扭扭：“3 月 12 日，护士给的安神茶有怪味，喝了就梦见自己在产业园签字… 竹椅会重复我的话，像有回声。”
日记的夹层里掉出片干枯的竹叶，叶脉纹路被红笔描过，组成 “701” 的字样。
李小明想起赵胜男的笔记本里写过，701 实验室的最后一批竹节菌样本，是用空心竹的纤维封装的。他对着阳光举起竹叶，发现背面刻着串数字：0。
赵胜男生日加牺牲日的组合。
垃圾房的铁门突然被推开，孙二楞子带着两个黑衣人走进来。
他穿着件不合身的西装，袖口沾着机油，手腕上的竹制手串与张大爷的轮椅扶手纹路一致。
“李师傅倒是清闲。” 孙二楞子的金链子随着说话晃动，在垃圾山投下扭曲的影子，“听说你在找把破椅子？”
李小明将日记藏进清洁工制服的夹层，手背的伤口正在渗血，滴在地面的油渍上，晕开成朵暗红色的花。
“孙老板说笑了，我就是捡点废品。”
他注意到孙二楞子的皮鞋沾着绿色的粉末，与科技园管道泄漏处的竹节菌孢子成分完全一致。
黑衣人突然举起电棍砸过来，李小明侧身躲开，电棍击中旁边的金属货架，火花溅落在竹椅碎片上，竟燃起幽绿色的火焰。
“这是添加了镁粉的竹纤维。” 孙二楞子冷笑，“烧起来温度能熔掉钢筋，就像当年处理赵胜男那样。”
李小明抓起根燃烧的竹片扔过去，趁对方躲避的间隙冲出垃圾房。
走廊里，张大爷的轮椅停在消防通道门口，老人正用拐杖敲击地面，节奏与日记里记录的声波频率完全同步。
“走！”
张大爷突然拽住李小明的手腕，他的掌心异常滚烫，像是握着块烙铁。
消防通道的台阶积着厚厚的灰尘，每级台阶的边缘都有磨损的凹痕，形状恰好是数字 “7”。
张大爷说这是 “竹神的指引”，却在李小明用激光笔照射时，显露出荧光绿的轨迹，指向地下室的通风口。
那里的栅栏缠着圈红绳，与赵胜男的头发颜色相同。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霉味，李小明匍匐前进时，裤腿被竹制支架勾住，撕开的口子露出里面藏着的 U 盘。
这是今早诸葛铁牛塞给他的，里面是孙二楞子与境外熵增教派的交易记录。
管道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 U 盘上，竟浮现出全息投影 。
司马玉正在调试声波塔，塔基的坐标与张大爷轮椅划出的轨迹完全重合。
“到了。” 张大爷的声音带着哮喘的嘶嘶声，指向管道下方的档案室。透过格栅望去，十几个档案柜整齐排列，最底层的柜子锁着把竹制挂锁，锁孔形状是片竹叶。
李小明用修表刀插入锁孔，转动时听到 “咔哒” 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
档案柜里的文件散发着樟脑味，最上面的文件夹贴着 “疗养员协议” 标签，签名处的印章是竹纹图案，与孙二楞子手串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李小明快速翻阅，发现所有老人的入院日期都在产业园排污管道改造之后，且都 “自愿” 签署了 “声波治疗同意书”。
其中一份协议的背面，有人用铅笔描出了声波塔的内部结构，关键部位标着 “竹节共振器”。
张大爷突然指着图纸上的红点，“这里藏着解药。” 他的手指在纸面划过，留下道浅浅的痕迹，与赵卫国在床单上划出的弧线完美吻合。
档案室的时钟突然敲响，凌晨三点的钟声震落了柜顶的积灰，在文件上覆盖薄薄一层，像落了场微型雪。
李小明注意到时钟的摆锤是竹制的，摆动频率恰好是 7 赫兹 。
人类大脑的 α 波共振频率。
他用力拽下摆锤，发现里面藏着片芯片，插入电脑后，屏幕上跳出赵胜男的影像：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牺牲。701 实验室的竹节菌样本藏在疗养院的竹林里，每棵竹子的第三段竹节都有标记。记住，用《最炫民族风》的旋律能激活抗体，让菌孢子失去活性…”
影像突然中断，雪花纹里闪过行摩尔斯电码，翻译后是 “小心孙二楞子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