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和谐事务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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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铁牛的出租屋门口挂了块新牌子，红底黑字写着 “和谐事务所”，是王大爷用毛笔写的，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憨直的喜庆。

牌子边缘还沾着没干的红漆，风一吹带着松节油的味道，混着巷子里油条摊的油烟气，在清晨的阳光里酿成独特的味道。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最先扑来的是淡淡的消毒水味

——那是赵胜男昨天带来的医用酒精，用来擦拭那张从废品站淘来的二手办公桌。

桌面被砂纸打磨得发亮，还能看到前任主人刻的 “发财” 二字，诸葛铁牛用红漆在旁边补了个 “和”，凑成 “和谐发财”，惹得李大芬笑了半天，说他 “掉进钱眼里还不忘装清高”。

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纸箱，里面塞满了居民送来的 “谢礼”。

王翠花自家腌的咸菜坛子压着张纸条 “铁牛收，比你送的外卖干净”。

张大爷的棋盘缺了个 “帅”，用瓶盖代替，旁边摆着包没拆封的茶叶。

最显眼的是个掉漆的保温桶，刘春花每天早上都往里灌热豆浆，桶底用马克笔写着 “喝了有力气调解”。

“又在研究你的‘和谐能量’？”

赵胜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牛仔裤膝盖处磨出破洞，手里拎着个帆布包，活像刚放学的大学生。

她往桌上放了袋刚买的橘子，果皮上还沾着露水，“特调局那边刚截获消息，熵增教派的余党在城郊聚会，王队让你留意点。”

诸葛铁牛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能量条发呆，4042 点和谐能量在淡蓝色的进度条里闪着微光。

听到 “熵增教派” 四个字，他指尖在桌面上敲出《最炫民族风》的节奏 ——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据说能激活 “广场舞技能卡” 的潜意识。

“他们还敢折腾？”

他抓起个橘子抛向空中，旺财从桌底窜出来精准接住，尾巴扫得纸箱哗哗响。

这只雪狮子犬如今成了事务所的 “吉祥物”，脖子上总系着李大芬织的红围巾，见谁都摇尾巴，唯独对穿黑风衣的人龇牙。

赵胜男靠在门框上剥橘子，橘瓣上的白丝缠在指尖像蛛网。

“王队说他们换了新套路，不搞黑雾那套了，改玩‘温情牌’。上周三桥社区有户人家，夫妻俩因为孩子择校吵得要离婚，结果被个戴眼镜的‘心理医生’几句话劝得双双辞职，说要去山里隐居 —— 我们查过，那‘医生’就是熵增教派的外围成员。”

诸葛铁牛的手指顿在键盘上。

他想起社区超市的 “甜蜜污染”，那些被美好回忆困住的居民眼神空洞得像蒙尘的镜子。

“比司马钢蛋的黑雾更阴毒。” 他摸出抽屉里的 “众生和鸣” 卡，卡片在阳光下泛着暖金，“这张卡能管用吗？”

“试试就知道。” 赵胜男把橘子皮扔进旺财的食盆，“对了，王队给你申请了特调局顾问津贴，每月三千，够你交房租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还有个事，孙二楞子托李大芬传话，想跟你学点‘调解本事’，说再不想打打杀杀了。”

提到孙二楞子，诸葛铁牛就想起菜场里那个金链子晃眼的花衬衫男人，上次调解猪肉摊纠纷时，这家伙挥着砍刀喊 “缺斤短两就得见血” 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能改？”

“据说被你那套‘和而不同’的理论打动了。” 赵胜男憋不住笑，“上周还帮张大妈扛白菜，扛了二十棵没喊累，就是走路外八字没改，一看就是以前打架打多了。”

正说着，门被撞开个缝，孙二楞子的脑袋探进来，花衬衫换成了洗得发白的 T 恤，金链子换成红绳串的狗牙吊坠。

“铁牛哥，我… 我来了。” 他手里拎着个果篮，苹果上还贴着超市的价签，“李阿姨说你爱吃这个。”

旺财突然对着他狂吠，尾巴却摇得像拨浪鼓

——心灵链接里传来 “害怕但想靠近” 的矛盾信号。

诸葛铁牛赶紧按住狗脑袋：“坐，这是朋友。”

孙二楞子把果篮往桌上一放，手指绞着衣角。

“铁牛哥，我想跟李叔学卖猪肉。”

他脖子涨得通红，“以前觉得打打杀杀威风，上次看你调解纠纷，才明白能让人笑着和解，比打赢架厉害多了。”

诸葛铁牛挑眉：“李建国脾气倔，上次你砸了他的秤，他能收你？”

“我赔了新秤，还帮他扫了三天地。” 孙二楞子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上面歪歪扭扭记着 “猪肉分割技巧”，“他说让我先从刮猪毛学起，刮不干净就不许吃饭。”

【检测到个体行为转变，和谐能量 + 15 点（当前 4057 点）。】

系统提示音刚落，李大芬风风火火闯进来，羊毛卷上沾着面粉。

“铁牛！张屠户和卖豆腐的吵起来了！说张屠户的血水淌进豆腐池了！” 她往孙二楞子手里塞了块热馒头，“二楞子也来帮忙，正好学学咋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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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场已经围了半圈人。

张屠户叉着腰站在肉摊后，围裙上的血渍混着猪油，手里的剔骨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王老五你别血口喷人！我这排水沟明明是通的，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往池子里泼水！”

卖豆腐的王老五举着块沾了血丝的豆腐。

“大伙看看！这白花花的豆腐都成红的了！我儿子明天结婚要用的豆腐，被你弄成这样咋待客？”

他老婆在旁边抹眼泪，竹筐里的豆腐块颤巍巍的，像堆摇摇欲坠的白玉。

孙二楞子刚想往前冲，被诸葛铁牛一把拉住。

“别急。”

诸葛铁牛激活 “烟火人间?守护壁垒”，淡金色的光晕悄然扩散，争吵声渐渐低了下去。

他指着张屠户脚边的排水沟：“张叔，你这沟里堵着块猪皮，血水才漫出来的。” 又转向王老五，“王婶的豆腐我刚才尝了，就表面沾了点血沫，削掉还能用。”

【和谐能量 + 20 点（当前 4077 点）。】

孙二楞子突然蹲下去，徒手掏出沟里的猪皮。

“张叔，我帮你通沟；王大爷，我赔你十块钱买新豆腐。”

他的手掌被碎石划破，血珠滴在泥水里，却笑得一脸灿烂，“以前我总觉得拳头能解决事，现在才明白，帮人干点实在的更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