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特别篇：压抑的惠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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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怎么样？”惠子轻声说，语气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很简单。绫子，以后你可以继续去千雪琉璃那里。”

绫子一愣，没想到姐姐会突然松口。

但惠子接下来的话，立刻将她刚升起的一丝希望扑灭：“但是，你要分一半的时间给我。你要拿出一半的时间，待在我身边。就像今天这样，陪着我开会，陪着我应酬，陪着我……让我好好看着你。”

她低下头，深深地凝视着绫子惊讶的眼睛，语气偏执而温柔：“我只要这样看着你，就足够了。”说完，她不由分说地低下头，在绫子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却不容拒绝的亲吻。

这个吻不像之前那样充满侵略性，反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情和……悲伤？

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姐姐。

惠子看着妹妹茫然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仿佛下定了决心，要将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倾吐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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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子，”她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痛苦和炽热，“你知道吗？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绫子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姐姐对妹妹的那种喜欢，”惠子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强调，“是女人对女人的喜欢，是想要独占你、拥有你的那种喜欢。”

她不顾绫子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继续诉说着，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我20岁被迫提前继承家业，父亲逼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上门女婿，或者干脆嫁出去联姻，为家族获取更多利益……我都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用最强硬的态度拒绝了。”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绫子的脸颊，眼神痴迷：“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喜欢你，绫子。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喜欢你。我甚至对父亲说……”她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我的心，只有绫子，并无他人。”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绫子耳边炸开！她难以想象姐姐当年是顶着怎样的压力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小仓家在我手里管得好好的，比以前更加强大。”惠子的语气带着一丝骄傲，更带着一种扭曲的合理性，“因为我爱你，绫子。只有我足够强大，才能保护你，才能……真正地、毫无顾忌地爱你。”

绫子已经完全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姐姐眼中那汹涌澎湃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浓烈情感。

惠子似乎很满意妹妹的反应，她将绫子更紧地搂在怀里，声音变得越发温柔，却也越发令人窒息：“还有，绫子，你知道吗？在别人眼里，你打扮成这副辣妹的样子，是在丢小仓家的脸。”

绫子身体一僵，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

但惠子话锋一转，语气充满了真实的迷恋：“但是在我眼里……你这副模样，是真的很可爱，非常非常可爱。金色的头发，亮闪闪的眼睛，有点倔强又害羞的表情……我特别想就这样抱着你，想向全世界所有的人炫耀——看，这就是我的绫子，是我最爱的妹妹，是我最重要的人，谁也不能抢走……”

她的告白如同最甜蜜的毒药，包裹着极端扭曲的占有欲，将绫子紧紧缠绕。绫子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却又因姐姐话语中那不容置疑的、疯狂的爱意而感到一丝诡异的悸动和……迷茫。她仿佛被困在了一张由亲情、扭曲爱意和强大掌控力编织成的网中，不知所措，无力挣脱。惠子的偏执，已然成了一种令人绝望的温柔陷阱。

每当小仓绫子不在身边，无法满足她那日益膨胀的、扭曲的占有欲和情感需求时，小仓惠子的目光，便会悄然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她的私人助理，凉宫美绪。

凉宫美绪，一位毕业于名牌大学、能力出众、相貌清秀文静的年轻女性。她做事严谨细致，性格温和顺从，是小仓惠子在工作中极其得力的左右手。更重要的是，她内心深处，对这位年轻、美丽、强大又时而展现出惊人温柔的社长，怀抱着一种超越下属对上司的、隐秘的憧憬与倾慕。

惠子在工作场合，始终维持着完美的形象。她对待下属既严格又公正，奖罚分明。当她需要指出错误时，会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但之后往往会给予建设性的指导，甚至会记得下属的生日，送上恰到好处的关怀和礼物。这种“温柔的严厉”，让许多员工对她既敬畏又信服。

凉宫美绪便是深深沉醉于这种魅力中的一员。她亲眼见证惠子如何以高超的手腕和惊人的精力驾驭庞大的财团，也曾在加班至深夜时，收到过惠子亲自递来的热咖啡和一句“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的关怀。那些细微的温柔，在美绪心中被无限放大，逐渐发酵成了难以言喻的情感。她渴望靠近惠子，渴望得到她更多的关注，哪怕只是工作上的认可。

然而，她逐渐察觉到了惠子社长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尤其是在涉及到那位叛逆的、辣妹风格的二小姐绫子时，社长的情绪会出现极大的波动。从极度的焦躁、阴沉，到偶尔绫子听话时一闪而过的、近乎病态的满足感。

以及，她撞破了那禁忌的一幕。

自那以后，惠子社长对待她的方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又是一个加班到很晚的夜晚。整层办公楼只剩下社长办公室还亮着灯。凉宫美绪将最后一份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惠子的办公桌上。

“社长，这是您明天上午会议需要的全部资料，已经按照优先级排序好了。”美绪恭敬地说道。 惠子从文件中抬起头，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少了几分白日的锐利，多了几分脆弱感。这种罕见的柔软姿态，让美绪的心轻轻一颤。

“辛苦了，美绪。”惠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看向美绪，目光似乎比平时更深邃一些，“每次都陪我到这么晚。”

“这是我应该做的，社长。”美绪低下头，心跳有些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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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没有立刻让她离开，而是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和粘稠。

忽然，惠子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飘忽：“美绪……你今天的发型，和绫子有点像。”

美绪一愣。她的发型只是最普通的职场内扣短发，而二小姐是张扬的金色长发，哪里像了？但她不敢反驳，只是轻声应道：“是、是吗？”

“嗯……”惠子站起身，缓缓走到美绪面前。她的身高比美绪略高一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美绪耳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美绪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心脏狂跳起来，脸颊不受控制地泛红。社长从未与她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别动……”惠子的声音近乎呢喃，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专注地“整理”着美绪其实并不乱的头发，指尖偶尔擦过她的耳廓和脸颊皮肤，带来一阵阵战栗。“绫子那孩子……总是毛毛躁躁的，头发也总是乱翘……需要人帮她整理……”

美绪的心，从最初的悸动和羞涩，渐渐沉了下去。她明白了。社长看的不是她，是通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她在模仿着为妹妹整理头发的动作，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

一种尖锐的刺痛感攫住了美绪的心脏。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用来缓解社长对妹妹那不正常思念的替身？

然而，就在她感到受伤和难堪的同时，另一种更隐秘的情感却在滋生——社长指尖的温度，那专注（哪怕对象不是她）的眼神，那近乎温柔的触碰……这些都是她内心深处渴望已久的。即使明知是虚假的，是偷来的，她也无法抗拒这份沉溺的诱惑。

她没有推开惠子，反而微微垂下了眼睑，默许了这种行为，甚至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更能迎合对方的动作。

惠子似乎对她的“顺从”感到很满意。她的手指从发丝滑落，轻轻抬起了美绪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惠子的目光细细描摹着美绪的五官，仿佛在寻找更多与妹妹相似的痕迹。

“眼睛……没有绫子那么亮，带着点倔强……”惠子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但随即又变得柔和，“不过，很温顺……这样也很好……”

说着，她忽然低下头，将一个轻柔的吻印在了美绪的额头上。

美绪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传来的触感温热而柔软，却像烙铁一样烫伤了她的心。她知道这个吻是给谁的，但她贪婪地汲取着这一刻的亲近，哪怕背后是巨大的空洞和悲伤。

“社长……”美绪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声呼唤里包含着什么情绪。

惠子似乎被这声呼唤稍微拉回了一点神智。她看着眼前紧闭双眼、脸颊绯红、身体微颤的助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利用后的淡漠，也有对这份“温顺替代品”的些许满意。

她没有更进一步，只是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恢复了平时那种略带疏离的温和态度，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很晚了，回去吧。”惠子的语气平静无波，“明天准时到公司。”

“……是，社长。”美绪睁开眼，不敢看惠子的眼睛，低声应了一句，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办公室。

跑出大厦，夜晚的冷风吹在滚烫的脸上，美绪才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心脏依旧跳得厉害。额头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吻的触感，那么清晰，又那么虚幻。

悲伤和屈辱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社长用来缓解对妹妹扭曲爱意的工具，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拙劣的替代品。

可是……为什么……心里除了疼痛，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可耻的留恋？

她回想起社长指尖的温度，那短暂的、充满误会的温柔，以及平时工作中那个强大、冷静、偶尔会对自己露出赞许笑容的完美上司……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她脑中交织，让她痛苦又沉迷。她开始下意识地观察二小姐的打扮和习惯，甚至有一次鬼使神差地换了一个接近绫子发色的棕色调发色。

果然，那天惠子看到她的新发色时，目光停留的时间更长了，虽然没说什么，但下午茶时间，她亲自给美绪泡了一杯她平时根本不会在意的、绫子最喜欢的牌子的奶茶。

这种微不足道的“奖赏”，像毒药一样喂养着美绪矛盾的情感。她既伤心于自己替身的身份，又在享受着这份因“像”而偷来的片刻温情。她变得越来越关注惠子的情绪，越来越渴望那些“扮演”时刻的到来，即使每一次之后，都是更深的空虚和自我厌恶。

惠子则完美地掌控着这一切。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对助理做什么，也清晰地看到了美绪眼中的挣扎和沉溺。但她并不在意。对她而言，凉宫美绪只是一个方便、温顺、且不会泄露秘密的优质替代品。在她无法触碰到的绫子的时间里，用这个相似的“物件”来填补内心的焦灼和渴望，是再合理不过的选择。

她甚至会偶尔给美绪一些超出工作范围的、带有暗示性的小礼物——一条和绫子风格相似的丝巾，一款绫子常用的香水小样。每次收到这些，美绪都会心如刀绞，却又忍不住在无人的时候，偷偷使用，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温柔又残忍的社长更近一点。

这是一种扭曲的共生。一个通过寻找代餐来宣泄无法实现的禁忌之爱；另一个则明知是陷阱，却依旧渴望着那份虚假的温柔，在扮演他人的过程中，卑微地偷取着自己真正渴望的关注。在这份关系中，没有赢家，只有深陷于欲望和执念泥潭中的、逐渐迷失的两个人。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明亮，却照不亮其中幽暗扭曲的情感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