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永夜降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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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世安魂曲的毁灭光束，彻底吞没了那抹渺小的身影。

没有爆炸，只有一种极致的、虚无的湮灭。

“不————————！！！！！！！”

格丽乔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绝非人类能发出的悲鸣！那声音穿透云霄，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 为什么总要有人为她付出代价？！ 为什么这个傻女孩要冲过来？！ 她不是讨厌自己吗？不是说她碍眼吗？！

无数的画面在这一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格丽乔的脑海，冲击着她冰冷的神经：

——“你真是太碍眼了！”（她第一次见面时，对热情靠近的朝阳冷冰冰地说出的话。）

——[在废弃的厂房里，她沉迷于游戏世界，朝阳气喘吁吁地找到她，硬拉着她的胳膊：“琉璃！回家吧！爸爸做了好吃的欢迎你呢！”]

——[饭桌上，朝阳得知琉璃才16岁，比自己还小，眼睛瞬间亮了，兴奋地指着自己：“哎？！那你要叫我姐姐！快叫姐姐！”而她，只是用沉默和瞥开的目光拒绝。]

——[凑零温柔地看着她：“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叫我妈妈就好。”旁边，朝阳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比自己多了个妹妹还开心。]

——[病床前，朝阳无微不至地照顾，擦拭额头，小心喂粥，哼着不成调的歌。]

——[夕阳下，朝阳勇敢而坚定地告白：“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格丽乔，也不是因为你长得和我一样，而是因为你就是千雪琉璃，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

一幕幕，一件件，那个女孩的笑容，那份她从未真正拥有、也从未敢奢望的温暖与纯粹，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剜刻着她的心脏！

“啊……啊……”破碎的、不成声的音节从格丽乔的喉咙里挤出。

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痛苦瞬间击碎了她所有的冰冷外壳，淹没了她的理智！比迪亚波罗的拳头更痛！比地狱训练的重伤更痛！比创世安魂曲贯穿身体更痛！

为什么？ 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她这样一个从黑暗里诞生、满身罪孽、连自己都厌恶的复制品……凭什么值得你用生命来守护？！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格丽乔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那不是战士的怒吼，而是失去了最重要之物的野兽般的哀嚎！金色的眼灯被无尽的痛苦和愤怒染上了一片血红。

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只有一颗约莫拳头大小、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而温暖蓝色光晕的水晶，缓缓地、缓缓地飘落下来。那光芒纯净而悲伤，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永恒的真谛。

世界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格丽乔呆呆地躺在废墟里，彩色计时器的警报声仿佛远去。 她的眼眸，倒映着那颗缓缓飘落的水晶，以及水晶后方，鲁格赛特那狰狞而恐怖的、正在发出无声咆哮的巨大身躯。

啪嗒。

那颗蓝色的、温暖的、由少女最后的心意与生命化成的真谛水晶，轻轻地、落在了格丽乔无法动弹的手边。

光芒，微微闪烁。 仿佛朝阳最后温柔的笑容。

只留下了这颗水晶。

一股难以形容的、彻骨的凄凉如同冰洋深处的寒流，瞬间席卷了琉璃的全身，冻结了她的血液，她的神经，甚至她的思维。比在阿布索留特接受任何残酷训练时的痛苦都要冰冷，比被迪亚波罗殴打时的屈辱都要绝望，比被塔尔塔罗斯抛弃时的无助都要深邃。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总是这些……光明的人……要为她这种深陷黑暗的存在付出代价？

高桥雪奈是这样，为了不让她身份暴露，宁愿自己陷入危险。 现在的朝阳也是这样，为了救她，付出了……生命。

她配吗？

她不配！

剧烈的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那冰冷的凄凉之下疯狂涌动，寻找着宣泄的出口。她的手指，颤抖着，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挪向那颗水晶。

指尖触碰到水晶的瞬间，一股温暖而悲伤的能量流涌入她的身体，带着朝阳最后的话语，最后的笑容，最后那声“对不起”……

还有那些画面：朝阳笨拙地喂她喝粥，朝阳在她假装睡觉时偷偷诉说心事，朝阳坚定地说“我喜欢的是琉璃本身”……

“呃啊啊啊啊啊——！！！！！”

无法抑制的、蕴含着无尽悲痛与愤怒的嘶吼，终于从格丽乔的喉中爆发出来！那不是光之战士的战吼，而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哀嚎与咆哮！

她猛地握紧了那颗真谛水晶，仿佛要将它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而纯净的光之力，混合着她体内原本的阿布索留特力量，以及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过往所积累的一切痛苦与愤怒，轰然爆发！

璀璨夺目的青蓝色光芒以她为中心冲天而起，瞬间驱散了周围弥漫的毁灭与绝望气息，甚至暂时压制了鲁格赛特散发出的不祥紫红色！

这光芒如此耀眼，以至于远处正在艰难抵抗鲁格赛特威压的罗布和格鲁吉欧女王都不得不暂时遮住眼睛。

“那是……什么？”罗布震惊地看着那道光柱。

光芒中，格丽乔——千雪琉璃，缓缓地、挣扎着站了起来。她低头看着手中闪烁着共鸣光芒的水晶，没有任何犹豫，将其猛地按向自己胸口那急促闪烁的能量计时器！

水晶如同水滴融入大海一般，轻易地融入了计时器之中！

嗡——！！！

更加庞大的能量洪流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身体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

“我渴望光明——”一个冰冷而充满悲怆的声音响起，不再是之前格丽乔的清亮音色，而是带着千雪琉璃本人那特有的、此刻却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声线。

青蓝色的光芒在她体表流转，原本银色的主体颜色变得更加深邃，暗红色和金色的条纹如同活过来一般延伸、变化，勾勒出更加复杂而威严的纹路。她的身形似乎在拉高，变得更加修长而充满力量感。

“但光明将我灼得遍体鳞伤！”

光芒剧烈闪烁，仿佛在印证着她的言语。那些被抛弃、被利用、被伤害的记忆如同火焰般灼烧着她的灵魂。

“我憎恨黑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彻骨的恨意，这恨意既是对命运，也是对敌人，或许……也是对她自己。

“但黑暗给予我养分让我成长！！！”

最后一句，化作了宣告般的怒吼！

冲天的光柱骤然收敛，全部融入她的身体！

光芒散去，一个新的巨人屹立于废墟之上！

永夜格丽乔！

身高55米，体态更加矫健而充满爆发力。主体色为深邃的青蓝色与银色，暗红色与金色的条纹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与熔岩，在她身体上勾勒出神秘而强大的图案。胸口的能量计时器变成了永恒的蔚蓝色，中心隐约可见一点真谛水晶的柔和蓝光。她的面庞依旧能看出格丽乔的轮廓，但眼神却冰冷如万载寒冰，却又在冰封之下燃烧着滔天的怒火。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握住的一把武器——一把修长、优雅、却散发着极致危险气息的蓝色细剑。剑身仿佛由最纯净的寒冰与星光凝聚而成，流转着青蓝色的光晕，剑格处呈现出如同羽翼般的抽象造型。这正是她的专属武器——暮光之泣！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全新的、呈现出冰冷冰蓝色的眼眸，死死锁定了前方因为能量爆发而暂时停止动作的鲁格赛特。

那眼神，不再有迷茫，不再有动摇，只有纯粹的、凝练到极致的杀意。

“鲁格赛特……”永夜格丽乔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宇宙真空，却又带着火山爆发前的低沉轰鸣，“你的末日，到了。”

她抬起暮光之泣，剑尖直指那宇宙吞噬者。

“我要消灭你……为所有被你害死的生灵……”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鲁格赛特，看到了那些被毁灭的星球，那些消逝的生命，以及……刚刚在她眼前逝去的朝阳。 “——报仇雪恨！！”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影消失了！

不是高速移动带来的残影，而是近乎短距离空间跳跃般的突兀消失！

下一秒，她已经出现在鲁格赛特的正面，暮光之泣带着凄冷的青蓝色光轨，直刺鲁格赛特的胸口核心！

快！快到极致！

鲁格赛特甚至来不及完全抬起手臂格挡！

嗤啦——！

刺耳的能量撕裂声响起！

暮光之泣的剑尖竟然轻易地刺入了鲁格赛特那坚硬无比的外壳！虽然不深，但足以让鲁格赛特发出痛苦与惊怒的咆哮！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