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终焉……为骨……塑……王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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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格神躯湮灭的余烬如同被风吹散的鎏金沙尘,
在凝固的空气中缓缓飘散,最终被终焉冻土那冰冷死寂的力场彻底吞噬、归于虚无。
奥林匹斯神使陨落的气息尚未散尽,荒原上空残留的雷霆漩涡如同被戳破的气泡,
无声溃散,露出其后铅灰色、死气沉沉的苍穹。
那轮冰冷的残月依旧悬挂,月面上被终焉星轨烙印的巨大灰白尸斑清晰可见,散发着不祥的寒意。
林一悬浮在终焉冻土之上,覆盖着流淌星轨纹路的身躯如同亘古矗立的黑色方尖碑。
胸前那处被晶质覆盖的伤口深处,重塑的终焉星核缓缓搏动,
每一次收缩都牵引着周围的空间向内坍缩出细微的涟漪。
星核表面,幽蓝黯金的星轨刻痕稳定流转,
但边缘那几道如同毒蛇般缠绕的污绿与月华纹路,
却如同无法祛除的腐殖苔藓,在每一次搏动时都散发出微弱却清晰的怨毒与湮灭气息。
左眼瞳孔深处,星核虚影消失后留下的漆黑孔洞,
边缘不断渗出粘稠的、混合着污绿脓液与月华冰晶的诡异混合物,
顺着苍白如玉石的脸颊缓缓滑落,滴在覆盖着星轨纹路的胸膛上,发出“嗤嗤”的轻微腐蚀声。
他黑洞般的右眼缓缓扫过下方死寂的荒原。
终焉冻土如同被铺平的巨大灰白尸布,覆盖了曾经的熔岩地狱与深坑废墟。
灰白色的晶尘如同细腻的骨粉,在凛冽的寒风中打着旋,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崩裂的大地被无形的力量强行弥合,只留下几道最深的、如同巨大伤疤般的暗灰色地缝,
深处隐约可见冰冷的腐殖晶簇闪烁着微光。
狂暴的能量乱流早已平息,空间裂痕在终焉力场的压制下悄然弥合,
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混合着硫磺铁锈与终焉寒气的、令人窒息的尘埃气息。
深坑边缘,那场毁灭风暴的余波彻底消散。
巴特尔挣扎着从冰冷的晶尘中爬起,紫红的脸膛上沾满了灰白色的粉末和干涸的血痂。
他粗壮的手臂因剧痛而颤抖,大腿被晶石贯穿的伤口虽然不再喷涌鲜血,
但深可见骨的创口边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
散发着微弱终焉寒气的灰白晶膜,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踉跄着扑到图娅和阿雅身边。
图娅依旧昏迷不醒,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呼吸微弱得如同游丝。
阿雅蜷缩在母亲身边,小小的身体不住颤抖,
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惊恐的泪水,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巴特尔用颤抖的手探了探图娅的鼻息,又摸了摸阿雅冰凉的小脸,紫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和茫然。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几个幸存的牧民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瘫坐在晶尘中,
眼神空洞地望着灰白的天空,脸上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哈尔查的尸体斜倚在一块尖锐的暗灰色晶簇上,枯槁的胸膛被晶簇贯穿,
暗红的血液早已凝固成黑色的冰晶,浑浊的老眼圆睁着,
凝固着最后的不甘与惊骇,死死盯着晶石平台的方向。
巴特尔的目光顺着父亲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悬浮于冻土之上的那个身影上。
林一覆盖着星轨纹路的身躯在灰白的天幕下显得格外冰冷、高大、非人。
那股弥漫开来的、冻结灵魂的终焉死寂,让巴特尔的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冰冷的刺痛。
憎恶?恐惧?感激?劫后余生的庆幸?
无数种情绪在他心中翻腾、撕扯,最终化为一片沉重的、
无法言喻的茫然和……一丝被强行压下的、如同蝼蚁面对天灾般的卑微敬畏。
林一黑洞般的右眼漠然地扫过这片幸存者的角落,
目光在哈尔查凝固的尸体上停留了不足一息,随即移开,
如同扫过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他的意识,早已沉入更深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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